紀雪汶若有所思道:“她好像會動。”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動作,紀雪汶拉著她的衣袖往車子的方向轉了一轉,女生這次動作大了點,轉過身子,呆愣愣地看著車子的方向。紀雪汶和傅明州對視一眼,紀雪汶輕輕推著女生的背,示意她向前走,還要提防女生不小心被推倒,小心翼翼地折騰了半晌,女生終於邁開腳步,慢吞吞地往車子方向走了過去。紀雪汶和傅明州跟在她身後,同時留意著路邊的車,免得女生不小心被波及到。折騰了半晌,女生總算坐上了車,和徐瑩瑩擠在一起,身體僵直地坐著。謝遠把遇到女生的事情和謝觀雲匯報,傅明州也搜索著女生學校的信息,通過學校聯係到女生的家長,讓家長到特管局。在聯係完學校後,傅明州掛斷電話,皺著眉和紀雪汶說道:“學校幫忙聯係家長了,據說女生是得了一種名叫‘木偶症’的流行病,據說已經有許多人出現這種症狀了,不止他們學校,其他學校,甚至社會上都有。”紀雪汶驚訝道:“流行病?這種病會傳染嗎?傳染性強嗎?”“這小孩也得了木偶病?”開車的司機問道,他是謝觀雲的助理,也是特管局的成員。傅明州問道:“侯助,你也知道這木偶病給我們介紹一下吧。”侯助歎道:“我了解的也不多,因為這木偶病是這兩天才爆發出來的,謝局他們還在搜集資料,暫時還沒有定論。”“不過從數據來看,小孩子的得病率要低一些,大人們得了這個病的更多。”“據說木偶病出現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得了木偶病後,木偶病患者不會立刻就變成木偶,期間有一個過渡期,先是眼瞼幹澀,後是肢體僵硬、思維遲緩,一開始的症狀並不明顯,但因為思維也受到了影響,患者很難發現他們自身的症狀,也沒有及時求助他人和相關機構,導致錯過了幹預時間。甚至在這兩天陸續爆發後,大家才注意到這個病。”“目前還沒有查到這些得病患者的共同點,木偶病徹底爆發後,導致得了這些病的人全部失去了意識,無法溝通,更別提配合調查,所以局裏到現在還沒找出導致他們得了木偶病的病因。”傅明州道:“聽上去很嚴重,謝局都沒有和我說。”侯助說道:“因為事情爆發的很突然嘛,而且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告訴你也無濟於事。”“謝局是想讓你先見一見嫂子,帶著你對象和嫂子待兩天,等特管局那邊查出來線索後再告訴你的。”傅明州點點頭,隨後道:“既然已經知道了,還是先去特管局看看情況吧。”侯助輕應了聲:“那我等下和嫂子說一聲,讓她不要等我們了。”謝遠轉頭盯著後座的夏瑤看,古怪道:“這木偶症患者的表現好奇怪,是穢物作亂嗎?”侯助道:“應該是,木偶病患者雖然看上去機械呆板,走路遲緩,但他們的身體並沒有問題,儀器檢查結果顯示非常健康。他們的問題主要在精神上,意識遲緩甚至封閉,無法控製身體,無法做出其他反應。這顯然不是正常疾病的表現,大概率還是和穢物有關。”“但他們身上沒有穢氣。”侯助歎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也有人懷疑是特殊能力的覺醒者動的手,但也不能確定,這隻是個猜測。”“哦,對了。木偶病患者中不止有普通人,還有覺醒者。目前隻有一些低級覺醒者中招,但是我們最好也小心點。”聽到還可能牽涉到了特殊覺醒者,紀雪汶也不由皺眉,隻覺得這木偶病越發古怪,背後迷霧重重。第89章 侯助將紀雪汶他們帶到了特管局,到地方後,紀雪汶輕輕推了一下夏瑤,引導著她下了車。夏瑤木呆呆的下了手,機械地抬起頭,脖頸上的頭顱微弱的搖擺了一下,似乎在觀察周圍的環境。傅明州問侯助道:“侯助,你們將木偶症的患者安置在了什麽地方?”侯助道:“都在觀察區,已經完全爆發病症陷入昏迷的患者被安置在觀察區的四樓,有專門的醫護照顧維持他們的生命體征。一些症狀較輕的患者也配合的待在了觀察區二樓……最難辦的是像小姑娘這種木偶症後期的。”侯助歎了一聲:“他們的症狀已經非常嚴重,幾乎沒了理智,但又還沒變成‘木偶’,意識裏還殘留了一絲本能,操控著身體繼續行動,甚至能排泄進食。但他們沒有理智,就無法配合我們並服從我們的安排,老老實實待在一個地方,這種情況的人還很不少,有點難辦。謝局和其他領導正在商議安排,準備下發文件,並派遣專門的人員搜尋木偶症患者。”紀雪汶想了想,問道:“這個木偶症是隻在帝都流行嗎?”他們剛從c市離開,離開前也沒聽說有木偶症的相關案例出現。侯助微微沉吟,過兩秒後,緩緩點頭道:“目前隻在帝都爆發。”“這兩天開了好幾場會議,大家討論後,傾向於木偶症的流行是人為,輻射範圍有地域限製。木偶症患者的症狀發展速度還不確定是否受患者體質影響,但距離木偶症感染源近的人,偶變症狀應該會更嚴重、偶變速度也會更快。”“那幾個已經完全偶變的患者的行程軌跡已經被調了出來,大家正在根據行程軌跡縮小鎖定木偶症感染源的地點,希望能快一點有結果。”傅明州沉默一瞬,問道:“要封城嗎?”侯助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皺起了眉,一臉為難。傅明州了然頷首,沒有繼續追問。傅明州低頭想了想,和謝遠說道:“你去找謝局,順便收集一下木偶症的資料,整理好後去觀察區找我們,我和雪汶先去觀察區看看那些木偶症患者的情況。”謝遠:“是!”謝遠和侯助一起離開,傅明州帶紀雪汶去觀察區。傅明州一直在帝都特管局工作,他對這裏比c市特管局還要更熟悉,帶著紀雪汶還有徐瑩瑩直奔觀察區。至於夏瑤,她這樣沒有昏迷但重症的木偶症患者一直在活動,觀察區不便於安置他們,所以另有地方安排,她就被侯助給一起帶走了。觀察區是一棟四層高的小樓,小樓的牆是米黃色的,外麵種了一排梧桐樹。沒有院子,隻有一個大門,門是鐵柵欄款的,上麵掛著一把很粗的大鎖。傅明州拍了拍鎖,鐵鏈晃動的聲音響起,沒一會兒二樓傳來開門的聲音,一個人出現在樓梯口,探出頭往下看,看到門外的傅明州時,那人睜大眼睛,驚訝道:“傅局,是你嗎?你回帝都了?”探頭的人穿著防護服,臉被遮在防護服下看不清楚,聽聲音年紀應該不大,是個青年。傅明州聞言應了一聲:“是我,開下門,我要上去看看情況。”青年聞言忙哦哦應聲,拿著一大串鑰匙來給傅明州開門,一邊開門一邊問道:“傅局,你是聽說了木偶症爆發了特意趕回來的嗎?”“……嗯。”傅明州看不到他的臉,也聽不見他的聲音,並不想多說話,也懶得解釋自己撞上這症狀隻是湊巧,幹脆默認。青年打開門後,傅明州拉著紀雪汶的手和他一起上樓。青年見狀欲言又止,想喚住紀雪汶,又沒能及時開口,就在一會兒的功夫,紀雪汶和傅明州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樓道間,青年撓撓頭,把大鐵門重新鎖起來,又回二樓看門去了。“先去四樓看一看昏迷患者的情況。”昏迷患者已經昏睡,無法溝通,他們簡單檢查一下他們的情況後就能離開,之後再去二樓找那些輕症患者詢問情況,時間就更充裕了。他們上樓時發現,每個樓層的樓梯口處都裝了一扇鐵門,防護的很緊密,包括四樓也是。兩人敲了一下門,一個穿著防護服、戴著防護眼鏡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人打開門從裏麵走了出來。她不是特管局的成員,而是被抽調過來的護士,並不認識傅明州。但她知道一樓有一道大門,清楚他們既然能上四樓,成分必然是沒有問題的,便問道:“你們是特管局的成員,來看那些木偶症患者情況的嗎?”紀雪汶和傅明州對視一眼,輕輕點頭,女生說道:“你們在這稍等一下。”然後進去,沒一會兒又拿了三套防護服出來遞給紀雪汶和傅明州,道:“這是防護服,你們把衣服穿一下吧。”傅明州接過防護服,遞一件給紀雪汶,又讓徐瑩瑩先抱著自己的防護服,問女生道:“這防護服能夠擋住木偶症的傳染嗎?”女生鬱悶道:“不知道啊,還沒查出這木偶人傳染的方法呢。但近距離接觸這些患者,也不能什麽準備都不做,我們主任就讓我們把各種防護都做起來,說不定就瞎貓撞上死耗子了呢。”傅明州點點頭,和紀雪汶老老實實穿起了防護服。雖然他們倆大概率不會被傳上這種奇怪的症狀,但隨大流做一下防護也沒有壞處。紀雪汶道:“瑩瑩,你等一等,哥哥穿好後再幫你穿。”徐瑩瑩乖乖點頭,女生好奇道:“……你們怎麽還帶小孩過來?”紀雪汶笑道:“我們也是臨時得知了這邊的情況,沒來得及安置我妹妹,就直接把她帶來了。”女生點點頭,轉而和他們吐槽道:“幸好特管局大方,在小樓裏給我們裝了空調,要不然這天穿防護服,我真怕把自己給悶中暑。”傅明州沒說話,沉默的穿著防護服,紀雪汶問道:“你們在這裏主要做些什麽?”“就照顧那些昏迷的木偶症患者啊。”“怎麽照顧的?能和我們形容一下他們的狀態嗎?他們需要進食和排泄嗎?”說起正事,女生的聲音鄭重了一些,說道:“他們現在和植物人沒什麽兩樣,主任讓我們給他們插上了尿管,最早昏迷的人已經昏迷有一天了,但這一天內並未有任何尿液排出,很不正常。”“他們的生命體征暫時還好,至於他們到底要不要進食,我們也說不準,因為他們一送過來,我們就給他們掛上了葡萄糖補充身體消耗。至於其他的症狀嘛……他們昏迷的時間還太短,我們暫時也沒觀察出來。但我昨天有一個小發現。”紀雪汶問道:“什麽發現?”女生道:“現在是夏天嘛,外麵又種著樹,所以這小樓裏有很多蚊子,到晚上尤其泛濫。還好我穿著防護服,蚊子叮不到我,但它們嗡嗡的聲音特別吵,就算沒被咬到,大半夜的聽著那聲音也睡不著,我昨天半夜實在受不了了,就起來開燈打蚊子,然後我發現,有蚊子落在了昏迷患者的胳膊上吸血,但奇怪的是,被蚊子咬過的手臂上沒有一點紅腫。”“除了這個,暫時沒別的發現。”紀雪汶和傅明州眉頭微蹙,思索著患者的情況。紀雪汶防護服穿好後又幫徐瑩瑩穿上,她人太小,防護服特別大,女生找了個橡皮筋把多餘的部分卷起來,才沒影響徐瑩瑩走路,至於清清,則藏在了徐瑩瑩的衣服裏,自己扒著她的口袋。等他們衣服都穿好後,女生帶他們進去看病人。傅明州問道:“你們一直在給他們輸液?”女生道:“嗯。”“那你們給他們穿刺時,流出的血液正常嗎?”女生忙道:“正常的,沒有問題!”傅明州不再說話,和紀雪汶一起進了屋裏,女生帶他們走到一個二三十歲的昏迷男子前,說道:“就是這個人!”還把男子被咬的那條胳膊舉起來給紀雪汶他們看。紀雪汶伸手,隔著橡膠手套捏一捏、按一按,說道:“和正常人的觸感沒什麽兩樣。看來木偶症影響的隻是他們的精神。”傅明州則看著這患者床旁的輸液架,盯著上方的玻璃瓶,液體通過透明的管道源源不斷地滲入進患者的體內,但從被子下伸出來的尿袋卻很幹燥,一看就沒有用過。傅明州沉默片刻後,說道:“這個輸液能停半天嗎?對患者不會造成什麽問題吧?”女生忙道:“沒事的,掛的隻是普通糖水,也不是時時都在掛,停一會兒很正常。而且旁邊有監護儀呢,有什麽問題不對的話,我再及時給他接上就行了。”傅明州點頭,讓開位置給女生操作。女生將輸液皮條拔掉,將患者手上的留置針給封上。“……留置針也拔掉。”女生驚訝地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沉吟兩秒,聽他的話將留置針拔掉,用棉花按在患者的手上。傅明州等了兩秒,約莫是止血了,將棉花拿開,盯著他的手看。患者的手已經停止流血了,不但不流血了,連傷口都幾乎都看不見了。紀雪汶和他一起盯著患者的手看,挑了挑眉,驚詫道:“他手麵上的針眼消得那麽快?都看不到了,而且他手麵上怎麽一點青色都沒有?”女生將輸液瓶處理掉,聞言湊過來看了看,頓時也懵了:“他這手……不像是剛掛過水的樣子啊。”紀雪汶和傅明州對視一眼,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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