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在葉莉麵前蹲下,看了看銬住她的鐐銬,驚訝道:“這個手銬好像是公製的,已經有警察來過了嗎?”謝遠笑著解釋道:“我們是其他地區特管局的,和趙叔是朋友,聽說陳姐出事了,結伴過來看一看他們。”海城的警察看了看他們,慢慢收起驚訝的神色,開始將葉莉拉起來,又找趙容成要了錄音的設備,對她進行審問。其實這些本該把葉莉帶回局裏後再審問的,但趙容成不讓,理由也很正當。“阿雅體內的蟲屍還沒有被驅趕出來,你們就在這審她,審完讓她把阿雅體內的蟲屍都逼出來。”比起把葉莉逮捕歸案,陳雅的安危自然更加重要。女警推了推葉莉,問道:“你現在把陳女士體內的蟲屍都驅出來。”葉莉古怪地哼笑一聲,輕蔑道:“我都要因為她坐牢了,你還想讓我幫她?”“做夢。”“就讓她跟我一起下地獄吧,有這麽個大明星陪著,我也不虧。”趙容成刷的站了起來,被紀雪汶及時攔住,要不然這會兒肯定一腳踢在葉莉身上了。女警皺緊了眉,不解道:“陳女士究竟怎麽得罪你了,為什麽你對她惡意那麽大?”葉莉抬頭看了眾人一眼,扯了扯唇角,冷笑道:“我原本是不想說的,但現在我都要進去了,我總該把她的真麵目也暴露出來,免得所有人都說我恩將仇報。明明,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的態度太過理直氣壯,看的眾人都忍不住懷疑,難不成陳雅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否則她怎麽會那麽坦然的說出這種話呢。趙容成冷笑道:“那你就說說看。”他對陳雅很有相信。葉莉咬了咬牙,說道:“我以前是陳雅的助理,我為她工作的時候對自己的身份定位的非常清晰,我就是她的下屬,職責就是替她處理各種各樣的跑腿和雜務。”“一開始也還好,就這樣維持了兩三年以後,她忽然開始和我拉進關係,說什麽把我當成好朋友,還覺得我像是她妹妹,每次拍戲回來都會給我帶些禮物。她的態度太誠懇了,我當真了。”眾人安靜地聽著,目前也沒聽出陳雅做的事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我和她這樣的關係持續了一兩年,因為她的話,我真心把她當成了我的姐姐,有什麽事我都會和她說,請她幫我拿主意。”“直到我結婚以後,她開始變了。”葉莉咬著牙,眼中滿是恨意,神情也顯得癲離癡狂,給人一種很古怪的感覺,好像她的腦子已經不正常了一樣。“我結婚後過的很苦,我老公不知怎麽的染上了賭癮,一開始賺到錢的時候還好,賺不到錢以後就想變了個人一樣,回家稍不稱心就會打我,打的我身上沒有一塊好肉。我很痛苦,和她求救,可她居然勸我離婚。”那個女警忍不住道:“你老公有賭癮還家暴,勸你離婚有什麽不對嗎?”葉莉凶狠地反問道:“可一開始勸我結婚的也是她啊!要不是她讓我結婚,我怎麽會和現在這個男人結婚。結果我現在掉進火坑裏了,她又來勸我離婚,她把我當成什麽東西了,我的人生在她眼裏就那麽的隨便嗎!”趙容成氣急,捂著心髒隻覺得胸悶都喘不過來,無力地怒道:“那男人是你自己找的,你在阿雅麵前又天天誇他,我們隻是你的同事,又不是你的親爹媽,你問我們怎麽樣,我們除了說不錯還能說什麽?你若是說了他什麽缺點或表達了對他的不滿也就算了,你把那男人誇的像神仙下凡似的,我們除了讚同附和,還能說什麽?”葉莉冷笑道:“以前說我像她的親妹妹一樣,現在又說我們隻是同事,開始甩關係了。”“虛偽。”趙容成咬著牙,隻覺得胸悶脹痛的厲害,手指著她不停的顫抖,說不出話來。葉莉卻將他的表現當成無法反駁,嘿嘿笑了兩聲,神情癡呆癲狂。看著她的表現,紀雪汶不由皺了皺眉,心中浮起了一個猜測,這個女人該不會是有精神病吧?葉莉呆呆的笑了笑,又逐漸平靜下來,繼續說道:“從她勸我離婚開始,我就發現了她的真麵目,我知道她根本不是真心把我當妹妹的,她以前說的那些不過都是客套話罷了,可我還對她心存一份希望,我以為她對我還有一份情誼在的。”“沒想到就因為我老公賣了幾個她的消息給營銷號,她居然說要開除我。我對她真的失望透頂!”眾人這下是徹底無語了,隻覺得一開始被她神色打動、誤以為陳雅真的做了什麽見不得人事情的自己是個傻逼!葉莉呆呆地繼續說道:“雖然當時她沒有開除我,但我知道,她已經徹底變了,她心裏還是想開除我的,時不時就找我茬。我在家被老公打的半死,就因為上班遲到、有的工作拖了段時間,她就不停的陰陽怪氣我,對我明嘲暗諷,想逼我主動辭職。”“我怎麽能辭職……我老公在外麵欠了那麽多的債,我要是辭職了,我就也沒錢給他了,他會打死我的。不過我老公說了,隻要我能給他借五十萬把欠款還了,他以後就再也不賭了。我終於熬出頭了!”葉莉激動起來。“我認識的人中隻有她能借出那麽多錢了,雖然她很虛偽,但我對她還存了一份希望的。我以為看在我們過往情麵的份上,她一定會幫我的。我那麽興奮、那麽激動的去找她,求她借我五十萬!”“可她居然拒絕了!”葉莉表情扭曲,神情猙獰而怨毒:“我求她,和她訴苦,把我身上的傷口給她看,求她借我五十萬!可她就是不同意,明明那五十萬對她而言什麽都不算,可她就是不借,隻給我十萬塊錢,然後不停地勸我離婚、離婚!”葉莉激動地問道:“你們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絕望,我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她身上,祈求她救我脫離苦海卻被拒絕時,我心裏有多絕望!”“她該死,太該死了!將我玩弄於鼓掌,冷眼看著我被折磨卻不施於援手,我恨死她了啊!我發誓,我遲早要她生不如死,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都付出代價,她自找的,她活該!”葉莉癲狂的說出這一切,期待得到眾人的認同和附和,與她一起討伐陳雅,但收到的卻隻有眾人冷漠而嫌惡的眼神。趙容成死死地盯著她,眼神怨毒而憤恨,卻說不出話,韓兵搖頭歎道:“可明明毆打你、造成你這一切悲劇的是你老公啊,陳總勸你離婚是為你好,而她雖然沒給你五十萬,卻也給了你十萬不是嗎?她對你就有恩啊。你既然有能力複仇,為什麽不殺死你老公,卻報複無辜的陳總呢。”葉莉的表情頓時扭曲:“你已經被她的虛偽假象欺騙了,我不會和你說話的,你已經沒救了!”徐瑩瑩皺了皺眉,躲到紀雪汶身後,紀雪汶問道:“她是不是有精神病啊?精神錯亂或者有認知障礙?把她對她老公的恨轉移到了陳姐身上?”“應該是吧,她看著就不正常。”謝遠道。趙容成劇烈咳嗽了好幾聲,仿佛心肺都要被咳出來,好半晌才說道:“如果她真的被證實精神病,她會不會被免刑?”傅明州搖搖頭,趙容成長籲一口氣,才放下心來。女警還想勸葉莉給陳雅驅蟲,卻被趙容成拒絕:“我不會再讓她接觸阿雅,誰知道她會不會假借救阿雅之名再暗害她。”葉莉出神,直勾勾地看著床的位置,神情癡呆迷惘。女警遲疑問道:“那……我們帶她去特管局交差了?”謝遠上前幾步:“等下,我在她身上下點禁製,免得她利用能力暗算你們。”趙容成道:“等下……還有花姨,你們也帶走,她是共犯。”花姨大驚失色,激動道:“老趙啊,害小陳的葉莉啊,和我沒有關係,你怎麽能汙蔑我呢!”趙容成閉上眼睛,不理會她。花姨還想再糾纏他,卻被強行拷走,走的時候臉都是白的,身上流滿了虛汗,腿肚子不停地打顫。雖然找到了凶手,但趙容成卻沒緩過勁來,他深深地低下頭,茫然而無力。“怎麽會這樣呢……”紀雪汶沉默兩秒,安慰道:“趙叔,你別想那麽多了,先去吃飯。傅局剛才聯係了一個能控蟲的覺醒者過來,她已經坐上飛機了,再過兩三個小時就能到了。”“我這裏也有修複藥劑,今天一定能把陳姐的情況給解決掉的,你就放心吧。”趙容成抬起頭,唇顫了顫,顏色蒼白的可怕,他笑的像哭一樣:“謝謝……謝謝。”紀雪汶頓了頓,才說道:“不用謝,這是我應當做的,我記得你們以前對我的幫助呢。”趙容成僵住,眼中有一絲掙紮,許久後才緩緩褪去,人又平靜下來:“謝謝。”紀雪汶沒說話,雖然有他這個好例子在,但也很難抵消葉莉這個瘋子給趙容成和陳雅夫婦帶來的陰影。葉莉實在太瘋了,她已經不是正常人的腦回路了。趙容成啞著聲音開口道:“小韓,外賣到了嗎,沒到的話你催一催,然後替我好好招待雪汶他們。”紀雪汶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始終沒有動靜的陳雅,要不是她還有氣,旁人可能會以為她已經死了。紀雪汶他們下樓吃個飯,又在韓兵安排的客房中休息了一段時間。大概在下午四點左右,滇南的那個覺醒者終於來了。第87章 滇南來的那個覺醒者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名叫楊金秀,身材非常嬌小,可能隻有一米五左右,相貌很甜美可愛,笑起來還有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性格很落落大方。花姨和葉莉被警察帶走了,司機王樹海被排除嫌疑後也忙不迭地走了,生怕再被卷進風波裏。韓兵倒是留了下來,幫趙容成處理一些雜事。葉莉之前說韓兵暗戀陳雅,還和陳雅告白,紀雪汶他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趙容成並沒有詢問韓兵,對此似乎並不關心,也不在意,一心一意在屋裏陪伴陳雅。紀雪汶還有些奇怪,吃飯的時候問了韓兵一句。韓兵解釋道:“葉莉她其實誤會了,我那些照片都是替趙總拍的。要是我自己拍,我哪敢那麽光明正大,肯定避著人點,至少不會讓她看到啊。”“別說沒有這種事了,就算有……唉,趙總這會兒也是沒心事來盤問的。”紀雪汶道:“為什麽?趙叔他還有別的難題嗎?”韓兵沒有說,隻是搖搖頭,重重歎了一聲,讓紀雪汶千萬別去問趙容成,免得觸及他的傷心事。紀雪汶心中納悶,心想等把陳雅的事情解決後,他再問一問趙容成,看看還有什麽事困擾著他。要是他能幫上忙,就一起給解決掉。楊金秀來後,幾人帶著她一起上樓找趙容成。趙容成一直坐在陳雅身旁,神情頹廢低落,聽到楊金秀就是那能將陳雅體內蟲屍都驅趕出來的蠱女後,臉上擠出一抹笑容。但紀雪汶怎麽看,都覺得他這笑容很勉強,很艱難,他的眉頭黑沉,眉心明明舒展著,但卻仍能看到很深的紋路。紀雪汶心中古怪。楊金秀走到陳雅床前,將她臉上的繃帶抬起一點看了看。她是常和蟲子打交道的人,自小看慣了各種各樣或可愛或恐怖的蟲子,看到陳雅的麵孔後眉頭動都沒動一下,說道:“沒問題,我現在就可以把蟲子從她體內都趕出來,那我現在就動手?”紀雪汶看向趙容成,趙容成微微點頭,輕聲道:“那就麻煩諸位了……太感謝你們了。”楊金秀笑道:“不客氣,我是接了任務來的,要感謝你就感謝傅局吧。”她從背包裏取出一根青翠的竹笛,笛子外表十分有光澤,明明是竹質的,光澤卻比玉還要更溫潤通透,一看就不是凡物。楊金秀愛惜的摸著竹笛,炫寶一樣和眾人說道:“喏,這就是我這次任務的獎勵!平時我隻有出一些很重要的任務時,局裏才會把它取出來借我用一用,用過以後我還要還回去。因為這次是傅局長找我處任務的,我擔心任務困難,出來時特意把它先借出來了。沒想到任務還挺簡單,不過也不錯,回去後我就不用把它還回去了!”她開心的笑著,珍惜的摸著竹笛,神色十分喜愛。楊金秀把竹笛靠近嘴邊,輕輕吹出一聲音,高亢明亮的笛音響了一聲。她想起來什麽,又把竹笛放下,說道:“你們要不出去等吧,我把等下你們受不了那種畫麵。”趙容成拒絕道:“不,我要陪著阿雅。”楊金秀微微沉吟:“你和這位女士是什麽關係啊?”趙容成低落道:“我們是夫妻。”雖然沒領證,但他們在外人眼中就是這樣的關係,畢竟兩人也不愛玩,隻有彼此。至於為什麽不領證,也沒太複雜的原因,就是一些小小的糾結罷了,陳雅有時候會擔心領證後他們的感情變質等等,總會糾結。趙容成便沒有強求,態度一直是陳雅怎麽樂意怎麽來。楊金秀道:“那你還是出去吧,免得看到那副畫麵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畢竟有的男人看到妻子生孩子的場麵都覺得惡心,然後嫌惡為他們生兒育女的妻子。趙容成嘶啞著聲音道:“沒事的,我一直在照顧阿雅,什麽畫麵我都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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