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容成的心情得到了一絲慰藉,雖然阿雅平白遭難,但好在老天有眼,讓他們善有善報,絕處逢生……紀雪汶他們從屋裏走出,走到一樓的大廳裏,花姨聽到動靜探頭看了他們一眼就縮回了頭,也沒打招呼,對他們的態度很一般。她記恨這幾人的到來,要不是他們來了,趙容成也不會想起來要辭退他們。紀雪汶才不在意她的看法,和傅明州說道:“我總覺得花姨剛才的話有點問題,我聽她說話的時候,腦海裏好像閃過一個念頭。但那個念頭消失的太快,我沒抓住,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問題出在哪裏。”傅明州輕聲道:“我還記得她說過什麽,我可以一遍一遍複述給你聽,直到你想起來為止。”紀雪汶挑眉:“你都記得?”傅明州見他質疑,立刻就給他複述了一遍。紀雪汶認真地聽著他的複述,很快就想起了是哪句話讓他奇怪。紀雪汶重複道:“她後來找到我們,和我們說,她‘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爛良心’的人。”“她為什麽要用‘忘恩負義’來為自己辯解?她覺得趙叔和陳姐對她有恩?”謝遠說道:“怎麽可能?她聽到趙容成要辭退她時的表情都快把趙容成給生吞活剝了,哪裏有把趙容成當恩人的樣子?”“要麽她就是著急了,胡言亂語亂扯一通話來為自己洗白辯解,要麽就是潛意識裏認為有人‘忘恩負義’,所以才會下意識說出口。”傅明州說道:“說到這,剛才趙容成不是說過,陳雅給一個助理轉了筆錢嗎?不如我們再去問一問趙容成?”紀雪汶想了想,點點頭,和傅明州他們在樓下轉了一圈,又上樓找趙容成去了。看到他們進來,趙容成下意識就站了起來。紀雪汶讓他坐下,隨後問道:“趙叔,你之前說陳姐給一個助理轉過一筆錢應急,能和我們說下具體是什麽情況嗎?”趙容成的表情當即就變了,問道:“難不成是小葉有什麽問題?”紀雪汶沒有將他們的猜測和討論說出來,畢竟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情。他們若是告訴了他們的猜測,趙容成肯定會對那個助理生出芥蒂。萬一是他們誤會了那個葉助理,那葉助理就冤枉死了。紀雪汶搖頭道:“你別多想,我隻是想打聽一下陳姐身上發生的事,想多了解一下情況而已。”趙容成也不知道信沒信,眉眼間的神情瞧著很陰鬱,沉默片刻後,他才說道:“小葉也快三十了,她做事挺靠譜的,跟著阿雅有五六年了。”“不過她家近兩年不大太平,因為她的對象沾上了賭博……賭癮還挺重的,連累的她這兩年壓力也很大。”“好在她結婚遲,還沒決定要小孩,她老公就原形畢露了,現在離婚也來得及,阿雅私底下勸過她幾次,讓她及時離婚、盡早脫身,她也覺得有道理,也同意了。”“但她老公不同意離婚,兩人一直沒離掉。大概半年以前,也不知道她老公又幹了什麽,她突然很缺錢,找阿雅借了五十萬。阿雅擔心她被老公拖累,又勸了她幾次,然後也擔心錢借的太多,小葉更被她老公纏住無法脫身,勸了她以後隻借了她十萬。”“後來的情況我就不大了解了,反正她和她老公鬧騰一波後,兩人又和緩了一段時間。雖然她對象依然沒同意離婚,但是也沒再鬧騰她。”“聽上去倒是挺正常的。”傅明州問道:“她和陳雅借五十萬,結果陳雅隻借了十萬,她對此是否有怨言?”趙容成回憶了一下,搖頭道:“沒有,阿雅和我說過,說她有和小葉把話掰扯開來講,小葉還抱著她哭了一場,不像是對阿雅有怨氣的樣子。”紀雪汶他們沒有說話,在心底默默斟酌著這個葉助理的情況,但從趙容成的說法中根本判斷不出來什麽有用的信息,隻能在心底默默記下,準備等她過來的時候再觀察一下她。趙容成說完後皺緊眉仔細想了想,又猶豫著說道:“有一件事不知道當不當說……是阿雅私底下和我聊天時說起的,但小葉應該不知道。”“什麽事?”紀雪汶問道。趙容成皺眉道:“你們也知道我們的職業,我們很重視輿論和風平,還有一些隱私。原來的小葉工作能力很好,我和阿雅對她都很信任,但小葉結婚後她那個對象實在是不靠譜,有幾次都靠著他和小葉的關係,偷看小葉的手機,然後編造一些真真假假的緋聞賣給營銷號,都被我們及時發現並擺平了,阿雅對此很不高興。”“在小葉沒找她借錢之前,她就和小葉說過,要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就把小葉辭退,小葉和她道歉了,並保證不會再犯。”“小葉找她借錢後,她老公又故態複萌,把主意打到我們這邊,但事情被小葉及時處理掉了。阿雅當時很不高興,但顧忌著小葉當時的狀態很不好,也沒忍心將要辭退她的話說出口,但小葉卻惶恐了一段時間,過了個把星期見阿雅沒翻舊賬,才又恢複如常。”紀雪汶等人麵麵相覷,趙容成道:“但這事距離阿雅出事隔了兩三個月,到目前為止,都有四五個月了,她看上去都挺正常的,這事應該對她沒什麽影響吧。”“這可說不好……”紀雪汶問道:“能否找人打聽一下她家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趙容成聞言麵色沉了沉,已經確定小葉被紀雪汶他們懷疑上了,手中拳頭握緊,緩緩點了下頭。小葉……花姨……趙容成不能深想,擔心自己失控下直接失去理智,他強忍著心中的怒意,才能勉強維持住表麵的平靜。第84章 趙容成托人去查助理小葉家的關係,傅明州則告訴紀雪汶,滇南那邊能控製蟲屍的覺醒者上飛機了,預計四個小時能到趙容成家。他們是早上出發的,現在差不多是中午,換作平時,趙容成一定會出去好好招待他們。但陳雅的情況擺在那裏,他實在不放心出門,好在紀雪汶幾人也很理解他的心情,幾人在趙容成家應付一頓就行。花姨聽說他們要在家吃飯,連忙道:“我去做飯,大家有什麽不吃的嗎?”花姨很生氣趙容成要辭退她的事情,一開始氣上頭的時候還想著罷工,擺個臉色給趙容成看看。但後來想想,趙容成已經被刺激的神經不正常了,她這會兒要是再和他對著幹,說不定就真的要被他趕走了。算了算了,誰叫他是發錢的呢,自己還是忍著點吧!等小陳醒來後,她再和小陳訴訴苦,讓小陳勸他。花姨這般想到,還覺得自己是在忍氣吞聲,心裏憋屈的厲害。趙容成看了她一眼,冷淡的拒絕道:“不用了,我訂了外賣,等下讓人送過來。”花姨急道:“外麵的飯菜多不幹淨啊,我做吧,不費事的。”趙容成冷聲道:“再不幹淨,至少不會吃的滿身都是蟲子。”花姨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怒道:“好啊,原來你還在懷疑我呢!我都說了蟲子不是我下的,趙容成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們幾個天天飯都是一起吃的,要是飯裏麵真的有蟲子,那怎麽你沒問題,我也沒問題啊!”趙容成別過臉:“我不想和你爭論什麽,你可以收拾收拾走了。”花姨氣的直接把旁邊的盆給打落在地上,弄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動靜大的嚇人,連門下開門的聲音都蓋了過去。徐瑩瑩走到樓道旁踮起腳尖往下看了一眼,和紀雪汶小聲說道:“哥哥,有人來了。”紀雪汶走過去看了一眼,從外麵進來的是三個男女,兩個男人一個年紀較大,五十多歲,另一個要年輕點,三十多歲這個樣子,女人在三十歲左右。紀雪汶轉頭問趙容成:“趙叔,樓下這幾個是你叫來的那幾人嗎?”趙容成往下看了一眼,沉著臉點了下頭,對新來的幾人道:“老王、小葉、小韓,你們來了。”三人走上樓來,神色頗為忐忑地看著趙容成,問道:“趙總,你找我們有什麽事嗎?”這幾人都在公司上班,趙容成特意交代的老王,要把另外帶著一起過來,路上三人早已討論了一波,猜測趙容成找他們是為了什麽事,甚至在想是不是陳雅的情況不好了,要不然趙容成的語氣聽上去會那麽嚇人呢。三人走上來時,紀雪汶幾人也將他們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波。司機老王矮小,身材不算胖,但也覺得稱不上是瘦,頭發有一點點白,就普普通通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小韓身材高高瘦瘦,眼睛有點細,一股精明樣。與他們兩個相比,小葉的容貌則要更清秀一些,雖然沒有明星們那麽驚豔,但也是個漂亮的女人。三人的神情相似,都很茫然,老王和小葉的臉上有一點忐忑,其中並沒有表現特別奇怪的人。趙容成一言不發,隻冷冷看著他們。見趙容成不說話,還瞪著他們,身上又站著幾個陌生人,這三人明顯就有點急了老王眼睛瞄了瞄,不由看向花姨,問道:“花姨,發生什麽事兒了?”看到他們都來了,花姨臉上的憤恨卻反而不見了,躊躇不安地看著他們幾個,在她說話前,趙容成打斷她的話,搶先道:“我準備解雇你們,你們另找下家吧。”對麵的幾人瞬間懵了,爭先恐後地問道:“為什麽啊趙總,我們做錯什麽了,好端端的你為什麽要開除我們啊?”趙容成道:“因為我懷疑阿雅變成現在這樣,是你們其中一人動的手,但我不知道究竟是誰動的手。所以我決定把你們全都開除吧,雖然找不到凶手就不能把凶手交給警察,但至少可以把危險源從阿雅身邊趕走。”老王急了:“趙總啊,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們怎麽可能暗算阿雅,這些話你都是聽誰說的,不能偏聽則信啊!”韓兵是趙容成的助手,幫他處理過很多事情,經曆過很多大場麵,聞言並不激動,平靜問道:“趙總,能和我們說一下你做出這種猜測的依據嗎?”趙容成看了紀雪汶一眼,韓兵順著他的目光也看過來,在看到紀雪汶後微微一愣,露出思索的神色,猶豫道:“這位小兄弟看著有些麵熟……”紀雪汶微微一笑:“韓哥,是我,紀雪汶。”韓兵跟在趙容成身後有些年頭了,也曾見過紀雪汶,像紀雪汶那麽漂亮的小孩,即便多年不見,旁人也很難忘記,韓兵之所以沒有立刻想到,隻是因為紀雪汶的氣質變化太大了,所以才沒有立刻認出來。而今認出了,他臉上便帶出了一點親熱的神色。“原來是雪汶……很多年不見了,你怎麽在趙總家?”紀雪汶淡淡道:“前段時間意外成為了覺醒者,因為一些情況和趙叔聯係上了,從而得知了陳姐的情況,所以過來看看,有沒有能幫助到陳姐和趙叔的地方。”韓兵問道:“趙總要開除我們的原因……”紀雪汶點頭,直接道:“我了解了一下情況,得知陳姐的情況總是反複發生。但我和我的同伴們在討論後卻發現,除這次以外,陳姐以前的問題並不算嚴重,理論上來說是能恢複完全、不再複發的,而她之所以一次次複發,很可能是凶手在發現她恢複後又重新投毒所致。”“一次投毒還可以說是凶手意外找到機會下手,但次次都能投毒成功卻又不被凶手發現,隻可能是熟人作案。”“而趙叔回想了一下每次陳姐出事前接觸過的人,你們幾個是每次都在的。”葉莉微蹙著眉,目光在幾人中轉了一圈,猶豫道:“可陳姐對我們這麽好,我們為什麽要害她?沒有這個動機啊。還是說……我們中誰被陳姐的對頭收買了?”傅明州冷聲問道:“你隻能代表你自己說陳雅對你好,萬一其他人和陳雅之間有齟齬呢?”“如果你知道什麽就直接說,其他的不用你管,不需要你來引導思路,替我們排除其他選項。”葉莉聞言尷尬,神色也有一絲難堪。韓兵沉默兩秒,也表態道:“我跟在趙總身後工作有十來年了,和陳總的關係一直都很友好,我不認為我有害她的理由。”王樹海聞言也連忙道:“我就一個糟老頭子,再過兩年都能退休了,我可不是那種會害人的東西啊。”“再說了,我和陳總也不是很熟啊。公司裏不少藝人呢,配備的司機也很多,除我以外,陳總還有好幾個用慣的司機。是在陳總出意外後,趙總為了穩定局麵才把我點為固定司機的。”王樹海著急的看向趙容成,簡直要瘋了:“趙總,你不能開除我啊!是你把我調過來專門接送陳總去特管局治療的,要不然我根本沒多少接近陳總的機會啊,更別提害她了!我可實在是太冤了,你不能這麽對我!”趙容成沉默片刻:“除非找到真正的凶手,否則你們都有嫌疑,我一個都不放心。”王樹海的表情更急了,韓兵卻想起了什麽,問王樹海道:“不對,王叔你是專門負責接送陳總去特管局治療的,在陳總康複後去公司的那段時間,陳總還是習慣自己開車,或者找其他當值的司機,也就是說,陳總情況複發時你其實都不在,是事後才趕來的。”王樹海愣了下,驚喜道:“對啊,是這樣沒錯,趙總你找錯人了,你應該去找陳總出門時的那些當值司機算賬。”紀雪汶不由挑了挑眉,韓兵的態度有點意思。傅明州也看出來了,在紀雪汶的掌心裏輕輕寫下一個‘托’字。紀雪汶的猜測被肯定,微哂,看向葉莉和花姨一眼:“陳姐的情況複發過好幾次,不可能每次都是同一個司機當值,要不然也太顯眼了些,所以司機幾乎可以排除。”“那麽凶手就隻可能在韓哥你、花姨和這位葉助理之間了,你是凶手的概率又增加了啊。”韓兵笑道:“我反正沒做過這種事,我不怕。”紀雪汶輕嘖道:“有點可惜,我們找不到真正的凶手。明明韓哥你沒做壞事,卻要被凶手連累啊。”韓兵想了想,說道:“我也覺得我很倒黴,受了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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