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馬上查問一下就知道了。”


    羅巴諾夫還沒有來得及拿起話筒,電話就響了。


    “餵!……紮特金嗎?這簡直是心靈感應。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請你來一下。”


    不一會兒,一位年輕的偵查員走進辦公室。


    是的,他去過了醫藥管理局,也去過了檢察院和反盜竊社會主義財產和投機行為局,找出了有關藥品盜竊的卷宗。案子是半年前發生的。犯罪分子不久前被判了徒刑。在被盜的藥品中有安眠藥,其中也包括那個可惡的製劑。


    謝苗諾夫的妹妹沒有受到追究,因為沒有起訴她的罪證。她隻是作為本案的證人。不過……在任何事情中都可能有疏漏,何況她的工作表現不好——喜歡喝酒,遊手好閑,金錢不斷。順便說一句,她和哥哥相處得很和睦。


    “是的,”謝爾蓋同意道,“疏漏是完全可能的。”


    “在任何情形下,”羅巴諾夫寓意深長地說,“她都是那個案子的嫌疑者。那麽,由此得出什麽樣的結論呢?”他看了看謝爾蓋。


    “結論目前隻有一個:這些資料不能肯定,但也不能否定我們的懷疑。


    謝苗諾夫可能有安眠藥,完全可能。”


    “那麽第二個結論是絕對推翻不了的。”羅巴諾夫補充說。


    “什麽結論?”


    “在列車上投放安眠藥的人就是在旅館裏投放安眠藥的人。”羅巴諾夫有把握地說。


    “在旅館裏嘛……”謝爾蓋若有所思地揩了揩額頭,“關於旅館的情況,我和你好像談過……對!我們談過看見過那個人的人。是兩個吧?”


    “他們是我審訊的,中校同誌,”好衝動的紮特金插話說,“是看門人和樓層值班員。他們是好人,完全可以信賴。”


    “是啊,但他們提供的那個人的特徵不怎麽樣,對嗎?”


    紮特金把兩手一攤。


    “又是那個結論:這些特徵不能肯定,但也不能否定謝苗諾夫曾跟戈爾利娜在一起。在任何情況下,戴鹿羔皮帽子的……”


    “慢!”謝爾蓋打斷他的話,轉向羅巴諾夫:“戈爾利娜打算在博爾斯克待幾天?”


    “稍等,”羅巴諾夫重又開始翻閱文件,“她填寫的那張住宿卡擱哪兒了?……啊哈,就是它!哦,一共三天。‘因私’。”


    “正是。”謝爾蓋回答說,並譏諷地指出:“羅巴諾夫同誌在這裏都沒有辦法給出差的人搞到一個房間,而她卻‘因私’住進來了,並且沒有用他幫忙。”


    “這倒是一個思路!”羅巴諾夫大聲喊道,“如果不用我幫忙,那麽是誰幫了她呢?”


    “她會偷竊,”紮特金鄙視地說,“她就會找地方安頓。看來,她是一個狡猾的女人。”


    “那裏的值班經理好像也不是那麽堅持原則的人,”謝爾蓋說,“這是我聽說的。恐怕給她塞上十個盧布就……”


    羅巴諾夫激憤地打斷他說:“誰?戈爾利娜嗎?說不定是跟她在一起的那個人呢。假設是謝苗諾夫呢?您怎麽能知道呢?”


    “是啊,是啊,”紮特金對他的見解表示支持,“那是個天底下頭號的大滑頭。”


    “決定了,”謝爾蓋結束道,“我們推心置腹地跟值班經理好好談一談。


    好像是個女的,對嗎?”


    “那還會是什麽樣!”


    “那麽我說對了?……”


    “你會見到的,”羅巴諾夫笑了笑,“我決不會奪走你的快樂。”並威脅地加了一句:“一定要注意,一切都對著謝苗諾夫。啊,但願有機會狠狠懲治他一頓。我要叫他心驚膽顫。他碰到我手下……”


    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話。局值班員像往常一樣,用警惕性很高的語調報告說:“少校同誌,有一位公民要見您。他非常著急。允許放他進去嗎?”


    “什麽人?”


    “他姓謝苗諾夫,名字叫彼得·達尼雷奇……”


    “什麽?!”羅巴諾夫驚愕地看了謝爾蓋一眼,“謝苗諾夫?……”


    他漸漸冷靜下來,對著話筒喊道:“讓他進來!快點!趁他現在還沒有變卦!”


    而後,他往椅背上一靠,看了看謝爾蓋和紮特金。


    “哎,你們說這怎麽解釋?”


    搞不清楚他的嗓音裏什麽更多一些:高興抑或不知所措。


    “他馬上就到,會解釋清楚的,”謝爾蓋用特別明顯的平靜口吻回答說,“你要記住,關於他的情況,我們可是一無所知。”


    “問題就在這裏!要不你來跟他談吧?我要是一看見那副嘴臉,真的,我可不敢替自己擔保。”


    “好了,好了。所以我來擔保。我不能出麵。任何其他人也不行。他是衝著你來的。他大概認識你吧?”


    “不認識,他這個壞蛋,一定是嗅到了什麽,”羅巴諾夫搖了搖頭,“所以他現在想搶在我們前頭。他跑來是要供認什麽事的,你們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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