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抓住了什麽。”從背後捂住劉方舟嘴巴的人道,聽聲音正是剛剛那顆浮在門上的人頭,名字好像叫趙凡,不過這會兒人家不是人頭了,完完整整手腳俱全,扯著劉方舟來到其餘三人跟前。“草。”捶門那個高個子走過來,將劉方舟上下打量一遍:“竟然真有人沒睡著。這屋裏還有其他人醒著嗎?”一邊說一邊將劉方舟從趙凡手裏接了過來,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手將他胳膊擰到背後,惡狠狠威脅:“不許叫,敢叫我就擰斷你的脖子。”他力氣極大,劉方舟跟陶源做過一段時間特訓,體力已經比普通人強上數倍,但在他手裏就跟小雞崽兒一樣絲毫動彈不得。又疼又怕,白著一張臉連連點頭。“我看看。”趙凡說完又走回套房門口,探身將頭貼了上去這次劉方舟看得仔細,大門上隻要被趙凡身體貼到的部分,就像是水波一樣往兩邊漫開,而趙凡則毫無阻礙地將頭從中穿了過去。穿牆術!劉方舟心中大喊。趙凡將頭穿進去掃了兩眼,看到了沙發上的陶源以及臥室裏的陳南,很快又將頭收了回來:“沒了,其他人都睡著呢。”孫壯漢提起劉方舟抖了抖:“說,你為什麽沒睡著?”我睡著了,被你們吵醒了啊大哥。劉方舟眼淚汪汪,有苦說不出。“別管他了,”推車旁的矮個子說,“我們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大副還在下麵等著呢,先帶下去再說。”劉方舟將視線轉向他,這才發現推車上擠擠挨挨堆疊著三個人,正是住在8005的高矮胖三人組,胸口起伏呼吸正常,被人搬來搬去都沒醒,顯然和陳南他們一樣陷入了不正常的昏睡當中。四名異能者一個在前頭引路,兩個推著推車,另外一個提著劉方舟,乘坐電梯一起下到酒店一樓。一樓大廳側後方有圈吧台,之前才見過的那位大堂經理依舊西裝革履,背對著一行人正坐在吧台邊喝酒。聽到推車聲頭也不回,“你們遲了。”四名異能者似乎特別畏懼他,聞言立刻彎腰認錯:“遇到了一點特殊情況,耽誤了幾分鍾。”楊學秋坐在高腳椅上轉過來,看到劉方舟皺起眉,“他怎麽會醒著?”孫壯漢把劉方舟往前一推:“大副問你話呢。”劉方舟踉蹌兩步,囁嚅道:“我,我也不知道……”楊學秋盯著他看一會兒,將視線轉向四人:“房間仔細檢察過沒有,還有其他人醒著嗎?”趙凡立馬道:“檢查過了,其他人都睡著了。”有間臥室房門是關著的。趙凡原本想把這句加上,思及大副懲罰人的手段,小腿一抖又把話咽了回去。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既然門關著說明人肯定睡著了。“大副,”孫壯漢道,“這個人怎麽辦,是關起來還是。”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劉方舟心肝亂顫,一句“好漢饒命”還沒喊出口,就聽楊學秋道:“先關下去吧,單獨關一間,他們是船長看中的人。”“是。”於是劉方舟又被拖著往酒店後麵走,七拐八拐走進一間溫泉桑拿室,趙凡拖著他走到桑拿室正中間,一手握住他的胳膊一手握住推車把手,不等劉方舟反應過來這是要幹嘛,身體忽然下陷,腳下的地板磚如同水波一般往兩邊漫開,頭頂的燈光迅速遠去,整個人都被包裹進一片黑暗當中。黑暗來得快去得也快,大約隻過了一秒鍾,劉方舟突然感覺一股重力襲來,腳底猛地踩空落在了一塊平台上,和他一起落下來的還有趙凡以及堆疊著高矮胖三人組的手推車,砸在平台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劉方舟隻覺得胸口一悶,一股濃重的潮熱之氣混合著土腥氣撲麵而來。平台不大,約莫兩米見方。沿著台階往下,昏暗的燈光中,是兩排一眼望不到頭的地底牢房。牢房裏關著許多人,透過木柵門可以看見所有人都在昏睡,隻有兩排牢房中間,一間像是看哨亭的房間裏有人探出頭來,衝著趙凡吹了聲口哨:“又送新人來了?有女的沒有?”“末世裏女人少女異能者更少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有也不會送下來,船長還要留著培育新人類的種子呢。你要是表現好,說不定也能給你配個老婆,快點過來搬人。”“得了吧,”那人啐了一口:“我要是表現好受船長重視,就不會在這底下幹這份苦差了。”一邊說一邊轉身衝亭子裏頭喊了幾聲:“來貨了,快起來搬人。”走上台階後將目光往劉方舟身上掃了幾遍,舔了舔嘴巴:“沒有女的,漂亮男的也行啊。”行你媽比。劉方舟抖著腿心中大罵。正想著要不用上陶源哥教他的格鬥術解決這孫子然後英勇就義得了,就聽趙凡說:“這個不能動,這個是船長看中的,大副吩咐了單獨關押。”“草,又是船長看中的。”又有三個人赤著上身睡眼惺忪地從亭子裏走出來,其中一個給了那人一拳:“你消停點吧,都弄死兩個了,回頭再搞事把你扔大副手裏讓你哭都沒地兒哭去。”又對趙凡道:“這地下太熱了臥槽,他媽的溫泉地熱真是害死人,老弟你待會兒能給我們送個冰鎮西瓜不。”“這我做不了主,得先跟大副申請。不過這三個人裏頭懷疑有空間異能者,”趙凡指了指推車上的三人組:“大副的意思是盡你們所能把空間裏的東西榨出來,榨的東西多了,別說是西瓜,就算給個女異能者當老婆那不也是一句話的事情麽。”“空間異能者?這可是條大魚,”四名看守眼睛放光,“行嘞,交給我們!”半分鍾之後,劉方舟被單獨關押進一間牢房中。高矮胖三人組被綁在了一張椅子上,手腳俱被鐵鏈鎖了起來。四名看守用布捂住他們的口鼻,大約二十秒過後,三人接連醒了過來。緊接著便是徹夜未息的拷問和慘叫聲。劉方舟靠坐在牢房角落裏死死捂住耳朵,全部異能都集中到樓上套房的位置,心中默念:等我沈哥尋哥把我救出去,你們全都得死。或許是聽到了他的祈禱,第二天晚上,趙凡帶著手推車再次出現了,這次車上躺著三個人和一個小孩兒。“昨晚船長看中的那個呢,這幾個也是,全都關到一起,你們幾個注意一點,大副說了,這幾個人好像對船長的能力有抵抗力,可能會提前醒。”劉方舟撲到牢房門邊,心急如焚:“沈哥!尋哥!南哥!陶源哥!”又急又慌剛要掉眼淚,就看到趴在沈十安胸口的沈尋衝他眨了眨眼睛。第77章 身具穿牆異能的趙凡帶著手推車剛落在平台上,看哨亭裏就有個赤膊光頭探出半邊身子看了過來:“凡哥又送人來了?今晚有女的沒有?”趙凡罵了一聲:“草,你怎麽每天晚上都要問一遍這個問題,沒有。”“他的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又有人從亭子裏走出來:“腦子全係在褲襠底下那兩錢肉上了,一天不弄兩回就能把自己憋死,吳德這名字也就配他最合適。喲,今天貨不少麽,還有個孩子。”光頭吳德跟著走上台階準備搬人,嘴巴裏罵罵咧咧念叨著什麽,眼睛剛一落到推車上麵,立刻就挪不開了:“凡哥原來你是逗我呢,帶來這麽好的貨色竟然不早說。”目光淫邪黏膩,下意識吞了兩口口水:“媽的,這小白臉長得可太夠勁兒了,有這麽漂亮的寶貝在,我還要女的幹嘛呀,這種的弄起來更有味道。”趙凡一把拍開他的手:“這個不能碰,這幾個都是船長要的,跟昨晚那個關在一起。哎呀算了你起開,讓王哥他們幾個來。”“怎麽又是船長要的,”吳德被擠到一邊,眼看著到嘴的美餐飛了,火氣立刻蹭蹭往上冒:“我他媽看上一個船長就要一個,幾個意思啊,存心不讓我好過唄。”這話一出來,不光趙凡的臉色瞬間難堪,其餘三位看守員忙不迭去捂他的嘴:“你瘋啦!這種話也敢往外說!你他娘的精蟲上腦要爽不要命,哥三個還想活著呢。被船長或者大副聽到一星半點兒,你連死都死不了!”吳德話剛出口就後悔了,此時心裏更是害怕,湊過去跟趙凡說軟話:“凡哥,我不是那個意思,純粹就是一時嘴快,這地下又悶又熱太熬人了,心裏燥得慌,說話就不過腦子,你千萬幫兄弟兜著點。”趙凡盯著他看了會兒,“底下的話我不會往上麵傳,但有幸身在方舟之內,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還得有點譜才能活得長久。”“哎。”吳德臉色訕訕退到台階底下。看著另外三名看守將推車從斜坡上推下來又推到牢房門口。劉方舟撲過來大喊:“沈哥!尋哥!南哥!陶源哥!”吳德心裏憋著火,抬腳往門上踹過去:“叫什麽叫,再叫老子弄死你!”劉方舟看了他一眼,果然不出聲了。吳德冷笑一聲:“小兔崽子,還得教訓教訓才老實。”另一邊趙凡囑咐完巡邏時要多注意這幾個人,轉身準備離開。走到台階底下想了想,把吳德叫過去:“想要消遣是嗎?”吳德哼了哼,視線還在往剛被抬進牢房裏的沈十安身上掃:“這不是看上的都不能動麽。”“那個你就別想了。樓上的迎賓組裏給你送一個要不要?”吳德一愣,隨即狂喜:“凡哥你別坑我啊,迎賓組不是特意挑選出來招呼外來者,咱們平時不給碰麽,你真能給我送一個?”“你昨晚從那位空間異能者身上收獲不少,大副的意思是既有功勞也有苦勞,肯定得給點獎勵。女異能者暫時緊缺,你要是要的話,從迎賓組裏給你挑一個。”“要!那肯定要啊!”吳德興奮得臉泛油光:“迎賓組裏全是膚白貌美前凸後翹的,不怕凡哥你笑話,我暗地裏惦記好久了。不過我是不是得控製一點啊?防止給玩壞了。”“這個有點特殊,是原住民之一。用來讓她乖乖聽話的人質上個星期不是出事了麽,嚴格來說還是被你給弄死的。她一直吵著要見人,估計控製不了,大副本來就打算這幾天處理掉。”趙凡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所以你這次盡管隨意,能玩兒多久,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吳德激動得渾身發抖,舌頭沿著嘴巴舔了舔:“凡哥,你可真是我親哥。什麽時候能送來?”“我現在去領人,大概半小時之後吧。”趙凡爬上平台頂部的繩梯消失在土層中,吳德興奮難耐,轉身回到看哨亭內布置。剩餘三名看守將牢房大門鎖起來,也接連走進看哨亭內休息。偌大的地底監獄內重歸平靜,昏黃的燈光不時閃爍明滅,濕氣凝聚成水珠沿著牆壁滑落,砸進泥窪裏激起空曠的回聲。劉方舟直到確定四名看守全都進了亭子,這才壓低聲音道:“尋哥,尋哥你快醒醒,人都走了。”沈尋睜開眼睛,和他一起睜開眼睛的還有陳南,陶源,以及臉色冷得能嚇死人的沈十安。隻差一點,他就直接動手了。劉方舟愣愣看著四人,鼻子一酸眼睛裏立時蒙上一層水霧:“你們,你們都醒著啊。我剛剛差點嚇死了,我還以為,還以為……”陳南攬住他的肩膀抱了抱:“噓,別哭了別哭了,我們都沒事,得裝作昏睡那些人才會把我們帶下來。你怎麽樣,受欺負沒有?”劉方舟搖搖頭,抬手在眼睛上抹了兩把,鼻音濃重:“他們說什麽我是被船長看中的人,沒有對我動手。對了,”重逢的激動之情稍緩,少年終於記起了最重要的事情:“你們怎麽會醒著?那個船長的能力不是讓所有人都陷入昏睡嗎?我昨晚怎麽叫你跟陶源哥都醒不了。”確認少年沒事之後,沈十安的臉色稍微能看了一點:“那你覺得為什麽你可以不受異能影響?”“我也納悶啊,”劉方舟百思不得其解:“我從昨晚被抓過來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為什麽我能醒你們倆卻醒不了呢?難道說我天賦異稟?還是說我幹了什麽你們沒幹的事情?按理說咱們這一路上吃的、穿的、用的包括作息習慣啥的全都一致啊,真要說有什麽差別,那就隻有我被變異蚊子叮過你們沒……”少年話音一頓,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不會吧。”陳南笑著點頭:“會的。”“可、可是,”劉方舟還是想不通:“這裏還沒出現過變異蚊子啊!”沈十安心念一動,從空間裏取出半截變異蚊子屍體,正是數日前襲擊劉方舟又被他一劍砍成兩截那隻。“我順手收起來了。”推測劉方舟不受異能影響可能與變異蚊子有關之後,沈十安做了兩手準備。首先利用手中的蚊子屍體在四人胳膊上各刺了一下,確保其口器內殘留的蟻酸進入身體產生腫包,隨後他和沈尋躲入空間,如果猜測正確,天黑之後陳南和陶源都不會陷入昏迷,那麽四人一起裝昏按照計劃進行,如果猜測錯誤,陳南二人依舊受異能影響昏睡不醒,那麽沈十安就會將兩人暫時收入空間,帶著狗子精直接衝下來搶人。而事實證明,世界就是如此奇妙,變異蚊子體內某種新產生亦或是發生異變的物質,正好能夠克製那位船長的異能。劉方舟捧著蚊子口器呆了半天:“……臥槽。”趁著他發呆的功夫,沈十安幾人已經將牢房仔細觀察了一遍,空間不算大,牆壁極其厚實,目測最起碼有一米厚,木柵門是直接從土牆內部長出來的,根係不知延伸何處,另一邊用兒臂粗的鐵鏈鎖得死死。陳南四處打量:“這底下沒有攝像頭。”“濕氣太重了,”陶源道:“安裝了也沒用,水珠一凝什麽也看不見。而且這底下太深,線路安置也是問題。”總歸對他們而言是好事。那邊劉方舟緩過神,迅速匯報他這一天一夜裏收集到的信息:“這底下一共關了一千五百三十二人,其中普通人三百八十三,其他全是異能者。”陶源點點頭:“普通人應該就是許歌所說的充當原住民的人質,至於異能者則全都是在酒店裏失蹤的人。”許歌?人質?劉方舟滿頭霧水,陳南簡要給他補習了一遍自己這邊得到的信息,隨即有些困惑:“既然有這麽多異能者,為什麽不嚐試逃出去呢?”一千多人,加在一起也是股不容小覷的戰鬥力了。“逃不了。”劉方舟搖搖頭:“這些異能者一到晚上就會陷入沉睡,白天就算想跑也沒有力氣:這個基地裏人為了控製他們,幾乎不給吃的,我在這待了這麽長時間隻看見給過一次水,吃的就是一人一塊小餅幹,估計隻為了讓他們勉強吊口氣活著就行,你們看對麵牢房的人,瘦得都看不出人形了,能逃出去才怪。”陳南輕手輕腳走到門邊,透過門欄隻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這群畜生。平白無故抓這麽多異能者到底是為了什麽啊?”不給吃不給喝,建了這麽一座地底監獄,就為了讓人爛在地底下嗎?這個問題目前尚且沒有任何頭緒,恐怕也就隻有基地建設者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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