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 這一聲叫喚在蟬鳴下顯得格外的溫柔。冬灼聽到蘇雋鳴這麽喊他都想原地變回人了, 他咳了兩聲, 把腦袋埋進爪爪裏:“別喊我,上去睡覺。”“可是我想你抱抱我。”冬灼難以置信的回過頭,見蘇雋鳴抱著玻璃門就這樣看著自己,雖然沒開燈看不見什麽表情,但他已經開始腦補,這男人這麽說耳朵肯定已經紅了,這是撒嬌啊。老婆在向他撒嬌啊!是清醒的時候的撒嬌啊!猛獸似乎開始蠢蠢欲動。蘇雋鳴看不清冬灼臉上是什麽表情,隻知道這家夥現在盯著自己已經呆住了,也不枉他羞臊得這麽說兩句,還要哄這家夥不要那麽善解人意把自己憋壞了。“這幾天我們都是抱在一起睡的,一下子你不跟我睡我都有點不習慣了,今晚肯定會做噩夢。”蘇雋鳴打開門走向冬灼。冬灼半眯雙眸,額前狼王的印記也跟著皺了起來,見蘇雋鳴走過來,察覺到他走路的姿勢有些別扭,是腿還疼嗎?他又壓下自己不該再動的心思,怎麽樣也得給人家緩一下。然後就看見蘇雋鳴走到自己身旁蹲下。就在這時他聞到了一道很香的味道。冬灼借著狼的習性下意識的去追蹤香味的來源,身體稍稍匍下,鼻尖掠過蘇雋鳴的腰身,再往下從大腿側擦著過去,最後落到蘇雋鳴的身後,他狐疑抬頭。“為什麽這裏這麽香?”蘇雋鳴沒想到冬灼一下子就能聞到味道,他稍稍有些不自然,好在花園沒開燈,烏漆麻黑的,看不到他此時的模樣,於是雙手伸出抱上這一身雪白,把臉枕在冬灼的後背上,親昵的蹭了蹭。“乖乖,我想你抱著我。”夏日的風與男人溫柔的撒嬌融為一體,讓人覺得更熱了。冬灼又開始感覺到不舒服,沒忍住發出幾聲暗啞的低吼,他感受著男人的擁抱,強忍著不適,將語氣說重了一些:“蘇雋鳴,你再這樣真的不要怪我。”他大不了忍一時,忍一忍說不定就過去了,不就是一個月。可是這男人明知道自己招架不住還這樣一直善解人意的招惹他,就算知道是擔心他想幫他,可他真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忍得住。“我不怪你,我已經準備好了。”“……準備好什麽?”冬灼仰起頭疑惑看向他。蘇雋鳴低下頭,俯首在他耳畔輕聲道:“你可以進來了。”這一句話幾乎讓理智寸斷。幾乎沒有問是什麽,冬灼立刻明白了是什麽意思,他吞咽著,晶藍色的雙眸在夜裏是透亮的,染上深邃後再次低下頭發出低沉的暗吼,發出雪狼間傳遞訊號的音調。隻可惜,蘇雋鳴聽不懂。這是狼王找到伴侶決定交配的訊號。蘇雋鳴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冬灼在他懷抱下恢複了人形,接著就是他整個人被麵對麵托抱了起來,在感覺到熟悉的胸膛懷抱時他摟上了冬灼的脖頸。他將下巴抵在冬灼的肩膀上,側臉枕在肩頭,注視著他緊繃的下顎線,鬆開一隻手,將手放到自己身後,反手握住冬灼的手。雙手交握的溫度在這個瞬間莫名變得很熱,帶著潮濕。“什麽?”蘇雋鳴立刻把手收了回來,雙手抱緊冬灼的脖頸,直接把臉埋進了他的脖頸,仿佛剛才大膽說話的人不是他,悶聲且快速的說了句:“我……”“什麽?”冬灼沒聽清楚,湊到他唇邊。距離靠的很近,耳朵貼著唇,仿佛所有的氣氛膠著感都被灌注在這一刻,比什麽情話都好用。蘇雋鳴在冬灼耳畔小聲的又說了一遍。冬灼愣怔住,這三個字攻擊性實在是太強,他感覺到無比的幹渴,喉結滾動,本就分明的下顎線在咬牙收緊的狀態下繃出蓄勢待發。“蘇雋鳴。”頭頂傳來從唇縫間擠出的危險叫喚。蘇雋鳴沒有抬起頭,臉緊緊貼著冬灼的脖頸,心跳快得不得了。如果有燈就能看見耳朵跟脖子全紅了。這是他活了那麽多年,做過的最羞恥的事情,他感覺這一輩子這些事情都可能在冬灼麵前才能做得出來,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為了緩解這隻雪狼的發情期他能夠做到什麽地步。“你真的是……”冬灼從喉間發出一聲難以隱忍的歎息,低頭看了眼趴在自己肩上不敢看他的蘇雋鳴,心裏感動之餘又充滿著憐惜:“乖乖,謝謝你。”蘇雋鳴:“……”他本來以為冬灼會說出什麽令人麵紅耳熱的情話,誰知道來了句謝謝,怎麽有種不解風情的感覺,誰這個時候還會提前說一句謝謝?當然,結束後說謝謝也很奇怪。“你還可以反悔,我就當現在抱你進去哄你睡覺。”冬灼穩穩的托抱著蘇雋鳴走進房子。蘇雋鳴聽到這家夥磨磨蹭蹭的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抬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嘴巴:“我都做好準備你讓我反悔?那我剛才半個小時白準備了,很難受的。”而且他還問了顧醫生,東西也都那麽齊全。這要是問起來,知道他沒做不就是會下意識會覺得是他不行,那不行。“那我慢慢來。”冬灼勾起唇角,老婆都說到這一步了,他要是再推脫就是不聽老婆的話,抱著蘇雋鳴踏上了樓梯。“給你半小時。”蘇雋鳴說出個時間範圍。冬灼:“……”這個又菜又愛玩的老婆。臥室裏。“乖乖,我告訴你這是什麽東西,這是在人類社會是用來做緊急措施,雖然我們都是男性不會懷孕,但是為了避免感染,措施還是很有必要的,都是為了我們的健康。”蘇雋鳴讓冬灼放下他,然後讓他坐在床邊,褲衩飛飛,自己走去把東西拿過來,拿過來後蹲到他跟前。順帶科普一番這個東西要怎麽用,明明自己也是第一次,結果解釋得有模有樣。冬灼還真的不知道這個透明的是什麽東西,他就低著頭,看著蘇雋鳴握上那不規矩的玩意,想把這個透明的東西套進去。但是顯然,套不進來。蘇雋鳴皺著眉頭,又試了一下,稍稍用力想著套進去,但勉強就進去了一點點。他看著這個措施的尺寸陷入沉思:“這不科學。”眼神疑惑的抬頭看了眼冬灼。冬灼:“?”“這已經是最大碼了,並不小的的。”蘇雋鳴不死心的用手丈量了一下冬灼的,量完後默默收起手,陷入沉思,因為他想到了之前在醫院做肛超那個三厘米的探頭,冬灼這個顯然翻倍。冬灼見他拿著自己的東西認真又嚴禁的搗鼓了半天,抬頭呼吸心想真的要命,為什麽這男人總是可以在這些事情上麵那麽認真,忍無可忍的摁住他的手:“乖乖,半小時快過去。”蘇雋鳴感覺真的套不進去隻能作罷,直接把這東西丟進垃圾桶了,心裏還是覺得不科學,也覺得稍微有點受挫,畢竟剛才自己試的時候是會掉下來的。他聽到冬灼拿《半個小時》笑話自己,站起身:“我設個鬧鍾。”冬灼:“……?”其實也可以不用那麽嚴謹的。他快撐不住了。論誰被愛人蹲在跟前拿著搗鼓了好幾分鍾不抓狂。“啪”的一聲,臥室的燈全關上了。冬灼感覺床邊陷下,然後就直接被摁倒在床上,蘇雋鳴抱了上來。隻見亮著屏幕的手機被丟到一旁,真的顯示著半個小時的倒計時頁麵。“來吧,我準備好了。”冬灼心想這個前奏準備時間可真的是太長了,他垂眸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蘇雋鳴,憑借著極佳的夜視視力準確無誤捧上這男人的臉,另一隻手摟上纖細的腰身將人翻到身下。吻上了他。……月光清冷投入室內,皎潔的餘暉撒了一半在床位,依稀隻能看見一隻抓著枕頭的手。冬灼知道這男人臉皮薄不肯發出聲音,但是越是這樣的聲音更折磨人。就是有時候臉皮該薄的時候不薄,不該薄的時候薄得透紅。“我覺得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下。”冬灼低頭哄著快哭出聲的蘇雋鳴,扶著他的腰沒忍住笑出聲:“不是說半小時嗎?鬧鍾沒響呢。”“我感覺這半小時有點漫長,行了你別動。”蘇雋鳴抓住冬灼的手臂,他閉上眼緩解著這種完全被奪走的感覺,太可怕了。他隻能用可怕來形容。陸冬灼不愧不是人。但怎麽說,也不是沒有感覺,就是那種複雜的痛並愉悅。就在這時,一道尖銳刺耳的鬧鈴聲驟然響起,頃刻間打破了所有旖旎,手機在那隻攥著床單的手旁亮起屏幕,赫然是半個小時時限已到。蘇雋鳴一隻手撐著冬灼的胸口,讓他別動,側過臉,呼吸不穩去摸手機:“時間到了。”雖然時間到了,但是他的狼顯然還沒開始。冬灼要命的仰起頭深呼吸,他都還沒開始,真不如不開始,這才叫做真正的剛開始就結束。誰知蘇雋鳴掐斷了鬧鍾,把手機塞到枕頭下:“我關掉了,繼續吧,超過半小時說明我是行的。”說完抱上冬灼的脖頸,抬頭親了親他:“乖乖,我真行的。”冬灼輕笑出聲,被他弄得無奈,垂下眸看著蘇雋鳴,眸底盡是寵溺:“確定?”“確定。”蘇雋鳴聽出他笑話自己的意思:“再續半小時。”冬灼又笑了,低頭在他耳畔暗啞道:“乖乖,你真的行。”要不然能這麽折磨人。幸好這幅樣子隻有他能看見。夜漸漸迷醉,床頭櫃上擺放的嬌豔玫瑰在溫柔的搖晃中自然掉落花瓣,在夜裏釋放出最後的香味與魅力。作者有話說:冬灼:我老婆好像越來越會撒嬌了,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