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印證了江嶼澈的想法那是一張由呂廠長製成的人皮旗幟。“呂廠長,你變得這樣慘,到底是誰害了你啊?”一個員工止不住哭泣,“這下沒有人能領我們做工了,群龍無首,群龍無首啊!”食堂阿姨和呂廠長最為要好,此刻更是抹著眼淚,“老呂啊,你這一走是解脫了,可你那躺在病床上的兒子怎麽辦呢?”其他人也哭成一片,還有人央求路峻竹查明真相。昨晚路峻竹還為找不到呂廠長的皮而惆悵,今天她的皮就掛到旗杆上來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算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樣的央求正合他意,隻見他把人皮旗幟放置於平地之上,彎下腰來用手指輕點了皮上幾個位置,從上麵蹭下幾滴血液,然後抬起手腕虛空畫了一個符。在他停下手上的動作後,那張人皮旗幟竟然懸空飄了起來。見狀江嶼澈趕緊把能夠通靈的玉佩從脖子上取下來遞給路峻竹。路峻竹伸出手來,卻不是拿玉佩,而是擒住江嶼澈的手腕,將他帶到人皮旗幟前來。“你來施法。”“我?”江嶼澈不可置信,“我也不會這玩意兒啊。”“就像以前一樣,你握住玉佩說出想要問的問題就好,不過這次不要默念,要大聲說出來。”他輕輕捏了捏江嶼澈的手腕,然後放開,“做就是了,一切有我。”回想起當初在雲水鄉時的通靈經曆,江嶼澈握緊了玉佩,凝視著麵前的人皮旗幟,按照路峻竹的囑咐大聲說:“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沒有回答,無事發生。江嶼澈有些尷尬,扭過頭和路峻竹說:“不行吧,她也不搭理我啊。”“時候未到,別著急。”話音剛落,人皮旗幟居然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周圍的人群見此情形後退了幾步,江嶼澈忐忑地望向人皮旗幟,隻見上麵的血跡緩緩凝成了兩個字。“苗賀。”看到這個名字他倒吸一口涼氣,卻並不意外,“他為什麽要如此殘忍地殺害你?”人皮旗幟又抖動片刻,這次依舊是兩個字。“報仇。”“你們兩個有什麽深仇大恨?”“欺騙。”這行血字浮現後江嶼澈和路峻竹對視了一眼,瞬間了然於心,這和他們掌握的情況基本一致,但仍然不夠具體。於是他又問:“能具體點嗎?說說你咋騙的他,還騙了他點啥唄。”“否。”江嶼澈有些無語,路峻竹則耐心地解釋道:“她現在處於皮肉分離的狀態,魂魄更在混沌之中,過於複雜的問題也回答不了。”如此江嶼澈隻能換一種提問方式,“苗賀現在還活著嗎?”“否。”“他是你害死的嗎?”“是。”“是你們老板指使你的嗎?”“是。”果然他們的老板也不是清白東西,此舉定是要滅口,“他會不會對你們老板展開諸如此類的激烈報複?”“否。”既知呂廠長害他,苗賀也不可能不知道老板是幕後黑手,這個回答令江嶼澈疑惑陡升。周圍人看著他們這一通操作本就震驚不已,如今聽到這樣的大瓜更是抑製不住八卦之魂,紛紛議論起來。江嶼澈腦子本來就亂,這群人烏泱烏泱的議論更讓他心煩,於是他大喊一聲:“尊重逝者,別吵吵了。”這一吼震得其他人立馬停下了議論。而他也因這一吼打開了思路,既然呂廠長已經問不到更有用的東西了,他何不去找苗賀問問?“苗賀現在在哪裏?”他剛問完這個問題,人皮旗幟的抖動猛然停止,就在江嶼澈伸著脖子想看看她的回答時,一股突然躥升的烈火險些燒到他的臉。人皮旗幟竟然自焚了!作者有話說:要不要和人皮旗幟玩一局驚險刺激的進階版海龜湯呀 優質dm呂廠長親自帶隊 很好玩的呦ψ(`′)ψ第62章 黃咒其實連路峻竹都沒能準確感知出苗賀的位置,江嶼澈本來也對呂廠長的回答沒抱太大的希望,但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路峻竹反應極快,趕緊把手掌攏在人皮旗幟之上,將上麵的火焰盡數吸收。可那火焰邪門,吸進一點又躥高一點,很快路峻竹就有了一些招架不住的趨勢。想到自己曾經使用過寒冰屬性的法術,來不及猶豫,江嶼澈抬手施法,試圖以寒冰對抗烈火來阻止人皮旗幟的燃燒。運氣不錯,寒冰確實迅速籠罩在烈火吞噬的人皮旗幟旁,但明顯還是火更勝一籌。盡管兩人如此努力,可惜仍舊於事無補,最終還是無力回天。人皮旗幟在劇烈的燃燒中發出了尖銳的鳴叫,像極了呂廠長昨晚被司宸指明身份時的哀嚎。刹那間,那麵人皮旗幟焚成灰燼,隨風向四處飄散了。在黑煙散盡的那一刻,路峻竹的雙腿也癱軟下來,直接飄搖欲墜向旁邊跌去。江嶼澈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把人穩在自己的臂彎處,急切地問:“你咋了?”眼見他臉色愈發蒼白,碰到他手的時候江嶼澈更是嚇了一跳。原本渾身冰冷毫無溫度的他,現在卻是滾燙不已。肯定是剛才他吸收火焰的方式不對,顧不得其他人驚異的目光,江嶼澈抱著路峻竹往員工宿舍跑去。“路峻竹,你可別嚇唬我,快醒醒啊。”他緊閉的眼睛顫了顫,似乎是在盡力清醒過來的樣子。一路上江嶼澈不斷地呼喚他的名字,希望能以這種類似“叫魂”的方式喚醒他,可是路峻竹沒有回答一聲。他的心情七上八下,無比忐忑,不清楚怎麽會突然變成了這樣,但他隱隱約約猜測這件事和苗賀肯定脫不了幹係。踏入員工宿舍大門的時候他和正要下樓司宸打了個照麵。看到暈倒的路峻竹,原本睡眼惺忪的司宸一下瞪大了眼睛,連忙上前搭了把手,兩人合力把路峻竹抬到了房間的床上。“今早我聽見你們房間有人敲門,但我太困了也沒能起來看看。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卻一概不知,想來食堂阿姨說的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人就是他沒錯了。無暇贅述,江嶼澈轉身去洗漱間拿浸了冷水的幹淨毛巾,疊得方方正正放在路峻竹的額頭上。雖然不知道是否有效,起碼能讓他好受一點。做完這些江嶼澈才和司宸簡單說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呂廠長的皮找到了,今天早上有人把它做成旗掛到了旗杆上,路峻竹和人皮旗幟通靈問出了是苗賀幹的,但那張皮裏好像有詛咒。”說到這裏江嶼澈的語氣帶上幾分沮喪,“然後他就暈倒了,我怎麽叫他他都不應。”雖未親眼見證,但從司宸驟變的臉色和微微顫抖的嘴唇來看,他已經腦補出那副駭人的場景了。“別擔心,他這麽厲害一定會沒事的。”“我相信他。”江嶼澈輕輕握住路峻竹滾燙的手,“在這之前,我還得做件重要的事。”“什麽事?”“找到苗賀。”“嗯……”床上的路峻竹忽然發出一聲悶哼,江嶼澈趕緊低頭看他,隻見他悠悠轉醒,緩緩睜開了眼睛。心頭一喜,江嶼澈連聲道:“哎嘛,謝天謝地,醒了就好,咋樣?還難受不?”“好多了。”路峻竹掙紮著想要起身,無奈太過虛弱,根本起不來,江嶼澈又把他壓了下去。“難受的話就先別起來了,好好歇歇。”司宸也說:“對對對,身體要緊,可不能硬撐。”似乎是剛注意到他的存在,路峻竹偏過頭看他,“司宸也在啊。”“嗯呐,在樓下還是他幫忙呢,我倆一起給你抬上來的。”江嶼澈掏了掏口袋,拿出裏麵的飯卡,“早飯你想吃點啥?”路峻竹搖了搖頭,“吃不下。”“多少來點意思意思嘛。”江嶼澈輕聲哄道,“粥行不行?加點白糖,甜滋兒滋兒的,還養胃。”“那好吧。”路峻竹鬆了口,往江嶼澈懷裏一拱,“可是比起甜粥我更想讓你在這裏陪我。”那邊司宸見兩人膩膩歪歪的樣子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一個勁兒地在旁邊轉圈,直到江嶼澈叫他,他才如釋重負地轉過身去。“哥們兒,我還得麻煩你個事兒。”“沒問題,你說吧。”江嶼澈把飯卡往他手裏一塞,“去食堂吃飯的時候能不能幫我帶碗粥回來?記得多加白糖,這個你隨便刷,我中午再請你吃飯嗷。”“這都順路,還說什麽請不請的,再說了一碗粥還能有多少錢?”司宸將飯卡推了回去,“我現在就去,你快拿回去吧。”“當我是哥們兒的話就別跟我倆撕吧。”兩人拉拉扯扯,爭得麵紅耳赤,最終司宸敗下陣來。“好吧好吧,真是怕了你了,光給他帶吃的也不夠,你要吃點什麽?”“他這一病我心裏堵挺啊,胃口也不咋地,真吃不下啥玩意兒。”江嶼澈歎了口氣,“你給我帶四個包子得了,要牛肉餡的。”“……”司宸前腳剛離開,江嶼澈就坐到了床邊,“把他支開你是不是要和我說點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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