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穩定更新的g倒了…正值新年之際想去玩玩冰梯結果不僅閃了腰還染上了重感冒_(:3」∠)_盡力存稿中第10章 灰償命索魂江嶼澈雖是思緒萬千卻又暗怪自己多嘴惹了村長和二瘸子的懷疑,他飛速想出了一套說辭,故作歉意地笑了笑。“哎呀,肯定是我們記岔劈了,你們兩家挨得近,我們和你們又都不咋太認識,聽著前後鄰居嘮起嗑來就不小心張冠李戴了。”“原來是這樣。”二瘸子嘴上這麽說,眼中的疑慮不減半分,“小夥子,這可不興記錯啊,我們家是有福的人家。”“是是是。對了叔叔,能跟我們講講你和你媳婦的相戀史嗎?我還沒有對象,想先學著點。”村長也附和道:“對啊,你還沒和我們說過呢。”一提這個二瘸子眉開眼笑,完全顧不上懷疑。江嶼澈見他這副樣子才鬆了口氣,看來他沒有要隱瞞的意思,這樣既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又能摸清這個小鳶的來曆,一舉兩得。“她是隔壁鎮上的,沒事閑著溜達就溜達到咱們村裏的後山來了,那天也是巧,我也想去後山溜達溜達,這一來二去就……所以說哪有什麽相戀史,不過是水到渠成罷了。”二瘸子抿了一口熱茶,咂咂嘴,“說起來這後山還真是個好地方,雖然……”還沒等他雖出個所以然來村長把茶杯往前一推,“倉才村本就是人傑地靈的好地方,更何況它的所有景觀,這些話就不用再多說了。總之還是恭喜你了。”村長在刻意地阻止二瘸子深入談論後山!得到這個認知後江嶼澈基本可以確定後山深處真的藏著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那個夢,姑且算作是夢,混雜了已經發生的和仍未發生的事情,就像是有什麽東西鑽進了他的夢裏,硬生生地在他的腦海裏塞入了一段記憶。這種感覺就像是…托夢!思索了很久後的靈光一閃令江嶼澈為之一振。那麽問題就變成了是誰給他托的夢,僅有一麵之緣的灰仙?還是熟悉又陌生的小鳶?再或者是素未謀麵卻被人頂了身份的薑杉?二瘸子自知失言,不再多說,站起身來,“村長說得對,哈哈,時候也不早了,那啥,我就先回去了,小鳶還在家裏等著我呢。”送走了二瘸子,江嶼澈和路峻竹兩人回了房間。江嶼澈仍是沒想明白,但他知道無論是誰給他托夢,就憑路峻竹那副百般阻撓的樣子都知道他站在那個人的對立麵,這樣想著他不經意間瞄了一眼路峻竹,卻發現路峻竹恰好也在看他。“阿澈,你剛才好像說錯了一件事。”“啥事?我剛剛好像也沒說啥啊。”“你說你沒有對象。”江嶼澈愣了一下,天地良心,他江嶼澈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主要是他還沒遇到過心動的女孩子。男生就更不可能了,家教如此,他也想象不到自己有一天會摟著個男人愛死愛活。於是他信誓旦旦地回答:“沒有就是沒有。”“怎麽沒有。”路峻竹用手指了指自己,“在這呢。”靜默片刻,江嶼澈憋出來一句,“路峻竹,你沒事吧?”他忍下一身雞皮疙瘩,“你是不是還沉浸在尊貴太子和絕色太子妃的劇本裏呢,醒醒吧,王朝早就覆滅了!”“我知道啊,現代社會自由開放,我就更應該是了。”“咱倆是仇家!仇家!你親口說的!”江嶼澈吼道,“除非你現在告訴我你不是千年老鬼而是知名導演,是來捧紅我的,不是來找我複仇的,否則就別再往我身上加戲了行嗎?”“好吧,其實我就是知名導演,你要不要和我拍戲?”“你沒救了。”江嶼澈往床上一癱,這死鬼纏人又粘牙,非常難搞。既然路峻竹沒有提,那他也沒必要再與他討論後山的事情了,又或許他已經把他想說的在夢裏說完了。他隨手拿起旁邊的手機,可能是因為沒怎麽玩的原因,電量還剩了一大半,他拍了張窗外的照片準備發給表哥冉,順便傾訴一下最近的悲慘經曆。雖然都是表哥,但他自小與冉更親近些,主要是他們隻差三歲,共同話題也多,幾乎是無話不談。可能是信號不太好的緣故,照片發過去時一直在信息欄那裏轉圈,等了好一會也沒發出去,他失了耐心就把手機放在了一邊,這時聽見路峻竹沒頭沒腦地問了句:“你能喝酒嗎?”“能啊,那咋不能呢,我嗷嗷能喝。不過明天那種場合我喝酒也不合適吧?桌上人都不認識。”“那太好了,我物色了一個好座位,明天一起坐吧。”其實坐哪裏都無所謂,江嶼澈隻覺得吃席新鮮,也就隨他去了。“對了,今晚還去嗎?”他說得隱晦,但路峻竹立即會意,無需多言。他輕輕搖搖頭,“不用了,好好休息吧。”知道不用去仙家樓後江嶼澈反而輕鬆起來,他其實有點排斥那個地方,也隱約知道了那裏和後山深處有些聯係。不過明天也輕鬆不得,他們恐怕是要會會小鳶了。一夜無夢。第二天醒來時村長已經收拾完畢準備去二瘸子家了,江嶼澈了然,村長可是倉才村最有身份的人,像結婚這種事情肯定要由他主持的。兩人也快速簡單洗漱一番跟著他往二瘸子家去。走到一半時江嶼澈忽然想起一件事,“昨天二瘸子說小鳶在他家,那今天的接親怎麽算?”“這個啊。”村長略一沉吟,“可能就是拉著新娘從村東頭到村西頭走個過場吧。說來也真奇怪,這姑娘對二瘸子還真是一往情深,還沒娶進門就在人家住上了……”他還想再評價些什麽,一段悲愴淒厲的哭嚎聲自村裏某個角落傳出,聽得人青天白日之下都感覺不寒而栗。“阿徹我的兒”因為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路峻竹並沒有太多驚訝,眼中暗含憐憫之色,江嶼澈同樣如此,尤其那孩子與他名字同音,那一聲聲“阿徹”讓他有些恍惚。村長的反應最大,他一臉不可置信,嘟囔著:“不會這麽趕躥吧?”最後還是改了方向往張家去了。兩人對視一眼跟上了村長的腳步,三人到達的時候他們家裏人都麵色愁苦,亂作一團。張家媳婦更是哭天喊地,上氣不接下氣,滿嘴喊著“我的兒。”懷裏抱著孩子不肯鬆手。那孩子滿臉青紫,眼睛睜得極大,烏溜溜的眼珠仿佛要凸出眼眶一般,上麵遍布了紅血絲,而那條貴重至極的長命鎖彎彎繞繞纏在他細小的脖子上,暗紅的勒痕更是觸目驚心。孩子是被活活勒死的。本是祈求長命的物件最後竟成了索命的工具,任誰看了都會唏噓不已。院內哭聲不斷,院外卻是鑼鼓喧天,嗩呐一響,紅白難分,原來是二瘸子的娶親隊伍已經到了張家門口。一般紅白事相碰紅事多會躲得遠遠的,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娶親隊伍仍是慢悠悠地從門口經過,看得江嶼澈焦急無比,有點擔心兩邊多多少少會受到影響。明明隻有一牆之隔,一邊是洞房花燭載歌載舞,另一邊卻是陰陽兩隔肝腸寸斷。人世間悲歡本就難以交融,如今並行,更是對比鮮明,令人難過。娶親隊伍很簡陋,沒有成群的車隊,也不是複古風格的八抬大轎,而是四人扯了一張竹席子,新娘蒙了個紅蓋頭端坐在竹席上。若非新娘端坐,恐怕還以為是誰家死了人卷了竹席扔出去。實在詭異又奇怪,江嶼澈從未見過這樣的習俗。聽到這邊的動靜新娘微微轉過頭來,然後掀起了蓋頭一角,露出下半張臉來,在看到那半張臉的時候,江嶼澈呼吸一窒。“她在笑。”路峻竹突然開口。其他人忙於院內慘劇無暇顧及外麵的娶親隊伍,新娘嘴角的那抹微笑隻被兩人收於眼底,可真正令江嶼澈震驚的是那半張臉與他們剛進村時見到的“小鳶”別無二致,她們就是同一個人。娶親隊伍走遠了,唯有嗩呐聲仍回蕩在村莊內。那邊張家媳婦哭聲也斷斷續續,大概是哭得實在沒有力氣了,旁邊的人見狀連忙上前,七嘴八舌道:“把孩子給我吧,我們好埋了去。”她鬆了力,其他幾人一擁而上把孩子從她懷裏抱了出去,就在這一瞬間,張家媳婦突然發現了什麽,猛地起身奪過孩子,瘋了一般地扯斷了他脖子上的長命鎖,看得在場所有人均是一愣。她捏著那枚長命鎖,滿臉驚恐,身體抖得和篩子一樣,喃喃道:“是我對不起你,你要報複就報複我啊,為什麽?為什麽要帶走我的兒子?!為什麽!!”她的聲音愈發尖利,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管不顧地嗑起頭來,直至頭破血流,額前的血都落在了長命鎖上。“薑杉!是我對不起你!你來殺我,把我兒子換回來吧,求你啦!!求求你!!”周圍的人紛紛變了臉色,包括村長。其他人不再管孩子,而是拚命地拉起她,“別胡言亂語了,快起來吧。”江嶼澈心中一驚,老李頭兒媳的死居然與她有關?而且看其他人的反應似乎也不清白。正想著,張家媳婦把手裏的長命鎖狠狠丟在了一邊,然後渾身癱軟昏死過去,其他人手忙腳亂地把她抬進了屋裏,而那枚沾血的長命鎖恰好落在了江嶼澈和路峻竹的腳邊。路峻竹瞥了一眼後歎了口氣,“怨氣散了。”孩子已經死了,長命鎖上的怨氣自然會散。這是江嶼澈第一次看清長命鎖的樣子,與普通長命鎖沒什麽區別,隻是上麵鐫刻的字不太像是常規的“長命百歲”,他稍稍彎下身仔細辨別了一番才認清上麵的字,夏日炎炎,他卻霎時出了一身冷汗。上麵有兩行字,第一行寫著“償命索”,第二行寫著“一命嗚呼”。作者有話說:直球阿竹和直男(直嗎)嶼澈第11章 灰紅白宴席“怨氣散了它本來的樣子也就暴露了,不奇怪。”路峻竹微微閉眼,複而睜開,看了一眼長命鎖後又往屋裏望了望,最後別過頭去。“走吧,等他們情緒穩定了會知道怎麽做的。”那邊村長也做完了安撫工作,道過節哀後就要奔赴下一場喜宴了,他示意兩人跟他走,三人便一同出了門往二瘸子家走去。江嶼澈本以為村長會說些什麽,可惜沒有,一路氣氛十分沉默。二瘸子家門口的紅綢緞子仍是灰蒙蒙抽著絲,與先前沒有區別,不過鞭炮倒是換了新的。院內已經是賓客滿座,村長自然是要去做準備工作了,和兩人說過自便後就進了屋。“現在怎麽樣?”江嶼澈壓低聲音問路峻竹,“還是怨氣衝天嗎?”“稍有緩和,但還是很重。”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怨氣的來源是小鳶,長命鎖肯定也和她脫不了幹係,但從張家媳婦顛三倒四的話中不難推測出她與薑杉是有一段不明的愁怨,那小鳶在其中又是個怎樣的角色呢?他一時之間也想不通,不過此時按兵不動倒算是個好伎倆,如果打草驚蛇的話說不定會有什麽後果。反正他可打不過那群妖魔鬼怪,至於路峻竹如何他也不知道,搞不好到時候又以自己沒恢複好為由甩手不幹。想起路峻竹昨天說的話,江嶼澈問道:“你物色的好位置在哪?”“這呢,跟我來。”在他的帶領下他來到了靠牆的小桌旁,當看到桌子周圍的環境時江嶼澈都傻眼了桌上鋪著的塑料膜左一個洞右一個洞,瓜子皮紛紛揚揚扔得到處都是,盤中的水果糖更是無一幸免。這裏竟然坐著一群小孩子。“愣著幹嘛,快坐啊。”說著路峻竹就坐在了空位上,自然而然地擰開了桌上飲料瓶的蓋子扔到一邊,給其他小孩倒滿飲料,最後給自己倒了一杯。小孩們的注意力立刻就被飲料吸引,紛紛放棄瘋鬧,老老實實地歸位了。怪不得昨天路峻竹冷不丁地問他的酒量,原來他自己不行,江嶼澈這才真正明白了那句“不能喝的和小孩坐一桌”。沒辦法,他也隻能在一群小孩的注視下坐在了凳子上。放眼望去都是男孩,看來他的猜測不假,這個村子果然存在落後的習俗,再想起那個殘忍的求子術他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他也想好了,既然路峻竹不願插手那就等幫他找完魂弄清事情來龍去脈之後再聯係媒體曝光這個村的惡行,讓法律好好整治他們一番。神神鬼鬼的事他不懂,他隻忠誠於人類社會的解決方法,人犯的事還是由人來解決比較好。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妙哉妙哉,江嶼澈一掃心中陰翳,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口飲料,大概是太過高興得意忘形,發出了“吸溜”一聲巨響,惹得旁邊的正在交頭接耳的小孩們都抬頭看他。如果眼神有溫度,他現在恐怕已經八分熟了。雖然他們看似目光平靜,卻又像是在悄悄醞釀些什麽。難搞。他下意識地往後靠了靠,抵在牆麵上,試圖避開他們的目光,結果當然是毫無用處。這時一個小孩忽然站了起來,然後朝他走來,幾步就到了他的身邊。江嶼澈突然有些緊張,心跳都快了幾分,麵上卻穩如老狗甚至染上幾分嚴肅試圖屏退小孩。沒想到小孩戳了戳他,然後怯生生地遞給他一塊糖,“毛哥哥,這個給你。”江嶼澈徹底裝不下去了,他破防了,恨不得找個牆縫鑽進去。人家小朋友好心好意給他糖還要被他誤解,他都覺得自己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