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詹妮弗打量著瑪麗·貝思,深深的感激之情不禁油然而生。這樣的會見本來可能使雙方感到難堪、尷尬,現在卻充滿了友好和睦的氣氛。亞當說得很對:瑪麗·貝思是不可多得的女性。


    “我非常感激你的情意,”詹妮弗說。


    “我也非常感激你,”瑪麗·貝思知心地說。她羞答答地笑了一笑,“要知道,我這個人也非常多情。我原打算馬上跟他去辦理離婚手續的,繼而一想,為了亞當,還是到選舉揭曉後再辦理為宜。”


    詹妮弗感慨萬千,早已把選舉忘得一幹二淨。


    瑪麗·貝思接著說:“似乎每個人都認為亞當十之八九會擔任下屆議員。如果現在離婚,勢必會嚴重地影響他當選。現在離選舉隻剩下六個月了,所以我想以推遲為好。”說著她看了看詹妮弗。“請原諒……你同意這樣做嗎?”


    “當然同意,”詹妮弗說。


    她將不得不重新考慮一番。她的未來將和亞當緊緊聯繫在一起。如果他當上了參議員,她得和亞當一起住到華盛頓去。她也就不得不放棄她的律師業務。不過這不打緊,隻要能和亞當在一起,其他的事都不打緊。


    詹妮弗說:“亞當會成為一名出色的參議員的。”


    瑪麗·貝思昂起頭,笑盈盈地說:“親愛的,有一天亞當還會成為出色的總統呢!”


    詹妮弗回到公寓以後,電話鈴響了,是亞當打來的。“你跟瑪麗·貝思談得怎麽樣?”


    “亞當,她真了不起!”


    “她也認為你了不起。”


    “人們常在小說中,讀到南方女性何等嫵媚,不過現實生活中這樣的人卻很少見。瑪麗·貝思就是這樣的女性。她是個了不起的女性。”


    “你也一樣,親愛的。你想在哪兒結婚呢?”


    詹妮弗說:“要我挑選的話,就在泰晤士廣場。不過我想我們應該再等些日子,亞當。”


    “等什麽呢?”


    “等到選舉結束。你的前程事關重大,現在離婚於你無益。”


    “我的私人生活……”


    “會變成人人關心的事。我們不應該採取任何可能影響你的前程的行動。我們可以等上六個月。”


    “我不想等了。”


    “我也是啊,親愛的。”詹妮弗笑了,“我們不必真的等嘛,不是嗎?”


    二十一   詹妮弗和亞當幾乎每天中午都在一起吃飯,每周一至兩個晚上亞當在他們的公寓房子裏過夜。他們必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小心謹慎,因為亞當的競選活動已經進入激烈爭奪的階段。他成了舉國注目的人物。他在政治集會和籌措資金的午餐會上發表各種演說。報紙也越來越多地引用他對國內各種問題發表的意見。


    那天,亞當和斯圖爾特·尼達姆照例在品著早茶。


    “上午在《今日》電視節目中看到了你,”尼達姆說,“幹得不錯,亞當。你把每一點都講得很透徹。我知道他們還要請你再做一次演說。”


    “斯圖爾特,我不喜歡老是出現在電視上。就像一個該死的演員,盡在那兒演戲。”


    斯圖爾特泰然地點了點頭。“政治家就是這麽回事,亞當。他們是演員、在戲中充當一定的角色;公眾要他們做什麽,就做什麽。見鬼,要是政治家在公共場合的一舉一動毫不掩飾的話——年輕人說什麽來著?——‘把偽裝統統剝去吧’,那麽,我們的國家會變成一個糟透的君主國了。”


    “競選公職變成了個性競爭,這一點我並不喜歡。”


    斯圖爾特笑著說:“謝天謝地,你的個性得天獨厚,我的孩子,你在民意測驗中的得票每周都在增加。”他停下來給自己添了點茶。“請相信,這僅僅是開端。第一步是參議員,然後是第一號人物。沒有什麽東西可以阻止你步步登高。”他說到這裏呷了一口茶。“除非你自己做出愚蠢的事來。”


    亞當抬頭看了看他。“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斯圖爾特·尼達姆用織花餐巾靈巧地擦了擦嘴唇。


    “你的對手是一隻好鬥的公雞。我敢打賭,眼下他正在用顯微鏡來觀察你的私生活。你不會讓他找到什麽岔子吧,唔?”


    “不會,”亞當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很好,”斯圖爾特·尼達姆說,“瑪麗·貝思好嗎?”


    詹妮弗和亞當在佛蒙特州一所別墅裏悠閑地度過了周末。這別墅是亞當的一位朋友租給他使用的。這時正值秋高氣爽,空氣分外清新,冬天轉眼就要來臨。他們的周末過得輕鬆愉快,白天爬山登高,夜晚伴著壁爐裏歡樂的火苗下棋聊天。


    他們仔細地閱讀所有的星期日報紙。亞當的票數在不斷增加。除了少數例外,輿論界一般都支持他。他風度瀟灑,聰穎睿智,為人率直,難怪人人都喜歡他。報紙一再把他比做約翰·甘迺迪。


    亞當仰麵八叉地躺在壁爐前,注視著爐火的陰影在詹妮弗臉上跳動。“你願意成為總統夫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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