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貨車已經狠狠創到了紫色的摩托之上,超過30噸的撞擊力側向衝擊紫羅蘭色摩托,將整輛車掀翻,車上的紫色裝甲騎士狠狠摔飛,猶如炮彈般重重砸進了保安亭中。


    “cao!”


    源光海從一堆散亂的鐵板中爬起身,滿身是灰。


    他的全身裝甲倒是沒怎麽受損,起源騎士savior的裝甲雖然厚度不高,但強度足夠扛住l39反坦克槍的子彈射擊。


    l39槍型體積較大,在軍中被譽為“槍中之大象”,甚至隻能采用單發發射方式,由射手和彈藥手兩人小組操作,能輕鬆洞穿任何坦克裝甲車的護甲。


    可這樣口徑的子彈也無法打穿起源騎士係統所裝載的裝甲,尤其是像horizon那樣的重型裝甲騎士,恐怖的衝擊力也會被分散,幾乎造不成什麽傷害。


    但這樣突如其來的違規駕駛,還有莫名其妙的撞擊,差點沒給源光海氣的背過氣去。


    沒想到自己作為假麵騎士不僅僅要對付怪物,還要提防這些像是酒駕一樣亂開車的瘋子。


    “我****”


    savior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一口c語言已經逼近了嘴邊正準備輸出,然而貨車車門突然開啟。


    一個頭發淩亂似曾相識的“好哥們”一邊撓著頭說著“抱歉,我車技不太好。”這樣糊弄人的鬼話,一邊露出一臉好像不關我事的表情,關鍵還笑嗬嗬的,仿佛在嘲諷他現在的狼狽模樣。


    鳴神我渡竭力的扮演一個無辜者的形象,真是越看越覺得欠揍。


    “是他!”


    savior裝甲下的源光海突然發現了這個“好哥們”是如此的眼熟,這不就是那個,在醫院破壞了他的計劃,還理所當然的罵“吃芒果的家夥腦子有病”這樣的話嘲諷自己的混蛋。


    源光海微微低下頭,假麵之下的臉龐已經變得麵目猙獰,這種妨礙阻礙他的家夥,必須要死才行,這些不認同自己的家夥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上。


    savior的拳頭逐漸握緊,呼吸變得急促,一種難以忍受的屈辱感和憤怒感幾乎要將他吞噬,內心深處的那隻野獸在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咆哮著想要品嚐敵人的鮮血。


    他已經想象著要怎樣打斷這個家夥的腿。


    而且……眼前的家夥不知為何總是讓他想到另一個更加討人厭的家夥,那個第一次見麵就直接打裂了自己的初期型起源騎士腰帶,還像個搶劫犯一樣搶走了自己的起源的強盜。


    “savior!你沒事吧?”


    horizon的機車“雪崩號”此時也緊隨其後停到了“事故現場”,horizon有些擔心地下了車,拍了拍savior的肩膀。


    “沒事,謝謝前輩關心。”源光海瞬間轉過頭,露出人畜無害般的笑容,剛剛那扭曲到極致的憤怒一瞬間被完全隱藏。


    七海熊切也認出了鳴神我渡,但因為身穿著厚重的騎士裝甲,七海熊切完全不擔心自己被認出來。


    不過,他現在心思也是充滿了怨氣,果然就和自己所懷疑的一樣,鳴神我渡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自己總是工作繁忙,沒辦法很好的陪伴自己唯一的家人,或許是自己讓妹妹感到一個人很孤單吧。


    那個在他眼中總是怯生生的小女孩,如今也長大了,這是她第一次邀請別人出去玩,本來他還擔心鳴神我渡這家夥會不會做什麽壞事,會不會欺負小晶,可轉念一想,也許小晶確實需要和同齡人多接觸一下。


    可現在看來這家夥簡直就是個懦夫,知道有怪物出現就直接丟下自己的妹妹獨自逃跑,真是個混蛋和人渣。


    “我們接到通知,這裏有怪物出現,另外遊樂園裏應該還有一個18歲左右的深藍色齊肩短發女孩,和你一起的,她現在在哪裏。”


    七海雄切極力的壓製著想要給鳴神我渡這個人渣兩巴掌的情緒,努力保持著平靜的聲音。


    他不愧是頂級妹控,沒有先問怪物在哪裏,首先關心的是自己妹妹的安全,雖然這樣的話語邏輯上多少暴露了一些他的身份,但反正這之後鳴神我渡的記憶肯定也會被處理,不會有大問題。


    當然這也是人之常情,這家夥這麽的關心自己親人的生命……而自己……鳴神我渡聽著七海雄七那緊張兮兮的語氣,像是一個被別人搶走了玩具熊的小孩兒,現在迫切的想要把它奪回來,他突然覺得這家夥是那麽的好笑。


    可是他自己呢?當初哪怕是在那老家夥的葬禮上,自己也從始至終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對他來說死亡就像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每個人都會死,如果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那麽神給予人類唯一平等的東西就是生與死。


    他並沒有那種不希望誰死去的心理,對他來說好像無論失去點什麽都不重要,像是輸光了一切的賭徒,隻要還有一條命在就繼續去賭,哪怕根本沒有東西可以放上那張漆黑的賭桌……


    人總是貪得無厭……他擁有了工作,還有一個說的上話的家夥,對於他來說算得上是極大的奢侈……可是他這樣的人本來沒有資格這樣才對。


    七海晶有著他的妹控老哥去關心他,根本輪不上自己操心。


    自己剛剛也是,把她一個人拋在的摩天輪之上才對。


    鳴神我渡突然笑了……笑的那麽諷刺,反而把horizon看的有些懵。


    “你要找的人在遊樂園中心摩天輪上。”


    “裏麵的人都像是被控製了一樣胡亂攻擊人。”鳴神我渡一臉平靜地說著,好像自己根本就不是處在這樣一場恐怖襲擊般的事件中,而是幼兒園門口一邊抽著煙一邊等著接小孩的頹廢大叔,啥啥都是一副無所吊謂的態度。


    沒辦法……鳴神我渡最不會的就是裝出驚恐的神情,驚恐是很難的,他會恐懼,恐懼的時候身體會無聲的顫抖,但那不是弱者應有的驚恐……他總是麻木的讓人覺得冷血,隻能露出這樣平淡的表情。


    “那你剛剛口中的怪物是什麽?又出現在哪裏?”


    “那些人都很可怕呀,簡直就像都變成了怪物一樣。”鳴神我渡擺擺手,努力想在臉上表現出害怕的神情,奈何演技實在是不太好,放在這種緊張的氣氛裏倒像是誤入驚悚片裏的搞笑藝人。


    “所以你自己逃走了,把那個女孩丟一個人丟在那裏。”


    源光海充滿正義感的發言似乎是想要替七海熊切也出一口惡氣,把他眼中鳴神我渡這個偽君子的偽裝完全撕下。


    “對。”


    鳴神我渡回答的很幹脆,一度讓源光海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他原本以為這家夥會像是那種被抓住盜竊的小賊一樣盡力辯解,說什麽“實在是太害怕了”或者“我也不是想拋下她的。”之類的話,可他完全沒有。


    “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在危險麵前優先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那是理所當然的事吧。”


    鳴神我渡接著嗆到,仿佛說的是自己今早因為堵車改騎自行車上班一樣微不足道的小事。


    七海熊切隻能啞口無言……


    他是關心自己的妹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給她,可就事論事,鳴神我渡在他看來雖然是社會的渣滓,可本身就是不應該被卷進這樣的事件的普通人。


    他做出這樣的選擇……的確無可厚非,本來也不是親人摯友,從來也沒有人規定過,就一定要保護好和自己一道出門的女孩,隻不過是七海熊切自己道德綁架了而已。


    他們麵對的可不是混混之流,那是forsaken,淩駕於人類之上的神明物種,在這樣的敵人麵前別說是鳴神我渡這樣的普通人,就算是他們起源騎士都沒辦法說自己就能夠百分百的保護好民眾。


    “你這毫無責任感的渣滓!竟敢這麽對前輩的……”


    源光海義憤填膺,一副我要出頭當好人,給你這邪惡反派兩個大耳巴子的正義使者做派,差點就把七海晶是horizon老妹的事抖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裝作有些笨拙的稚嫩單純青年。


    “夠了。”


    好在horizon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不然鳴神我渡真的快要吐出來了。


    源光海真是個讓人惡心的家夥,簡直讓他聯想到那些狡詐而狠毒的forsaken,明明自己給七海晶下了毒,現在還能若無其事的指責自己,一副“好好後輩”的惡心作態。


    “你們是什麽,來驅逐怪物的超級英雄?穿的早間少兒頻道的特攝劇裏的家夥一樣。”


    “你沒有知道這些的必要,趕快去避難吧。”


    horizon隨意打發走了鳴神我渡,這次的forsaken似乎能夠控製大量的人類,等他們找到目標,交戰又不知道會造成多大的損害,說不定會波及到鳴神我渡。


    他們是“正義的假麵騎士”,至少在七海熊切看來,拯救人命始終是他們最重要的使命,就算鳴神我渡是這種討人厭的家夥,他也不希望他這樣死於forsaken襲擊。


    鳴神我渡自然也沒有興致和這些ch的家夥們聊天,自顧自離開。他不屑地看了源光海兩眼,那家夥還死死地盯著他,鳴神我渡甚至可以猜到那張假麵之下是怎樣猙獰醜陋的麵容。


    “那家夥很有趣啊……”


    無線通訊的那一頭,卡佩爾坐在舒適的電競椅上,手裏端著一杯速溶咖啡。


    他的生活很精致,本來不會喝速溶咖啡這種劣質的東西,但奈何x國執行部從來都是一個比較死板的機構,甚至連一台咖啡機都沒有配備,他也隻能做出妥協。


    但這款速溶咖啡原產地是意大利,味道意外的不錯,漆黑的咖啡在杯中緩緩旋轉,與這黑漆漆的執行部作戰指揮室倒也般配。


    他不喜歡作戰指揮室的那張真皮大椅,說是會讓人覺得死氣沉沉提不起精神,就幹脆換了張自己房間的電競椅過來。


    坐在屏幕前,觀測指揮整場行動的時候,總有種在看遊戲比賽直播的感覺,更像是在下棋,由他作為行動的棋手。


    “有趣?卡佩爾大人,你在說那個開貨車的小子?”


    卡佩爾的身後,一個穿著ch執行部黑色製服的女性靠到了監控畫麵前,認真地看著那個逐漸消失在horizon與savior的監視係統中的少年。


    女人的製服雙肩之上帶著淺金色的橫條,那是歐洲執行部分區才會有的標誌,和卡佩爾紅色執行部高層的製服一致。


    不同於高調驕傲的歐洲分部,在亞洲地區執行部的同類標誌則是深綠色,材料很特殊,在光線暗的環境下幾乎隻會反射光譜中黑色的光,因此執行部的服裝總是能夠完美的融入各種陰暗環境之中。


    她看起來就是標準的黑長直美人,可偏偏那張臉仿佛泥捏的假人,冷冷的完全沒有一絲表情。


    “泉,你不覺得那家夥很奇怪嗎?”


    “說是見到人類變成怪物,開著貨車獨自逃命,可剛剛他看到horizon和savior的時候,完全沒有表現出驚訝和害怕,也沒有把他們當做政府的救援來依靠……”


    “正常情況下,如果真的看到怪物或者周圍的人都變得不對勁,這時候逃出生天應該很驚恐才對。”


    “那樣平靜的眼神很棒啊!”


    “就好像……是在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一麵,正常人不可能會有那樣的眼神。”


    卡佩爾雙手交織,十指互相扣在一起,鳴神我渡那道幽綠色的眸子總讓他感覺莫名有些怪異,事實上他也沒辦法確定這到底是怎樣的感覺,隻是莫名地有著這樣的預感……


    那家夥並不簡單。


    “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明白了,我會和x國的情報機構對接,仔細調查他。”


    櫻井泉俯身,接過卡佩爾手中已經喝完的咖啡杯,退入指揮室後方的陰影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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