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再說。”談光熙將麵前的餐盤往白風城的方向推了推:“至少現在能夠飽餐一頓。”


    白風城還是有些擔憂,畢竟要是被餐廳服務生攆出去可不是什麽好看的事情,隻是看著談光熙和傅柏崇兩個人淡定的樣子心裏不由得有些鬱悶:“那我應該好好謝謝你囉?”


    “你該感謝餐廳餐後結賬的規定,”談光熙道:“讓你能夠安穩吃完這頓飯。”


    然而他剛要將叉子上的土司送進嘴裏,傅柏崇卻忽然按住他的手:“等一下。”


    談光熙一愣,側頭看向對方。


    他還不明所以,下一刻對麵的白風城已經開開心心將意麵叉起來送進了嘴裏,一邊嚼著一邊抬頭,在瞧見對麵兩人都在看著自己的時候愣了一下:“怎麽了?”


    他嚼著嚼著,忽然覺著嘴裏的意麵有些不對勁,等低頭一看,隻見盤子裏那盤原本鮮香滑彈的意麵,竟然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一團蠕動的蟲子!


    27、恐怖遊輪8


    ◎真是見了鬼了。◎


    白風城頓了一下,然後便彎下腰開始大吐特吐。


    這時候談光熙低頭,發現自己叉子上叉著的也變成了一坨蠕動的蟲子。


    他下意識就扔掉了手裏的叉子,臉色白了白。


    白風城在一旁嘔吐了好久,才勉強坐直身體,然而這時候那一盤子的蠕蟲,卻又變成了噴香撲鼻的意麵。


    然而他卻碰都不敢碰一下,胃裏翻江倒海的惡心,他好不容易才克製住惡心,結巴著問:“這,這是怎麽回事?”


    談光熙的臉色也不大好,朝四周瞧了瞧,好在那些人並沒有留意到這邊的異樣,依舊聊天的聊天,吃早餐的吃早餐。


    他收回目光,道:“好吧,至少現在時光穿梭,時空重疊,還有平行宇宙都可以排除了。”


    “你說的,”白風城端起一旁的白開水水杯想要漱漱口,但想到這裏麵的不一定是什麽玩意兒,想了想,還是放了回去:“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現在這裏的這些,”談光熙朝周圍瞧了瞧:“可能並不是活人。”


    白風城當即就嚇得要哭了。


    就在他手足無措,六神無主的時候,隻聽得身旁的椅子‘哐當’一響,雷適亨、龔益朋、胡峰三個人喘著粗氣坐下了。


    雷適亨和兩個跟班出了電梯後,直接就快步朝船長室的方向走去,然而他們走到盡頭發現,船長室竟然不見了。


    雷適亨第一反應是他們走錯了方向,或者走錯了樓層,然而他摸出懷裏的路線圖對了幾遍,發現方向沒有問題,樓層也沒有錯,但是莫名其妙的,船長室就是不見了。


    而等他再仔細研究了一會兒發現,不僅船長室不見了,好多艙室都和路線圖上所畫的對不上。如果不是因為路線圖是他自己畫的,他都要一個暴栗敲上他兩個笨蛋的腦袋。


    三個人就這樣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時沒了頭緒。


    一直到有途徑的服務生經過,問他們需不需要幫助,他們才含糊地拒絕了,然後一頭霧水地灰溜溜走回電梯。


    而等他們到了電梯才發現另外一件糟糕的事情:他們所住的套房在十七層,然而這裏的電梯總共隻有十五層。


    真是見了鬼了!


    三個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幾個人的智商加在起來都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


    幾個人在原地站了半天,想不到別的辦法,隻好朝這邊的餐廳走過來。


    雷適亨這時候餓得不行,瞧見桌子上的麵包一邊抓起來往嘴裏送,一邊粗著聲音問:“這他媽到底是什麽地方?”


    他的動作被談光熙一把按住,他剛要質問,一低頭,發現手裏抓著的哪裏是麵包,分明是一坨蠕動的蟲子,嚇得他一把扔了出去。


    然而好死不死那一坨蟲子剛好扔在了白風城身上,他好不容易剛緩過一口氣,這時候被嚇得又嗷的一聲差點暈過去。


    雷適亨嚇壞了:“這他媽是什麽玩意兒?”


    談光熙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雷適亨緩了一會兒,情緒基本就平複下來了,他們海盜整天裏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不信神佛,所以也不懼鬼怪。


    他朝四周仔細打量了一會兒,這時候就算他再遲鈍,也覺察出來周圍的環境不對了。


    雷適亨瞧了瞧四周客人奇怪的穿著打扮,問:“這裏是什麽年代?”


    “民國時期吧。”談光熙道。


    “從服飾來看,”傅柏崇接過他的話茬道:“大約在1910年到1930年之間。至於具體的時間,”他看向雷適亨:“你身上有錢嗎?”


    雷適亨摸了摸口袋,從裏麵掏出一摞鈔票來。


    談光熙搖了搖頭:“這個年代的錢。”


    “沒有,但是想要也不難。”雷適亨道:“你等著。”


    他說完,就起身走了出去,大約十分鍾後,風風火火地又回到座位上,然後重新從口袋裏掏出一摞錢扔在桌上,還間或著夾雜幾枚銀元。


    龔益朋把頭探過來:“老大,這些哪兒來的?”


    雷適亨道:“剛才出去隨便劫了個人。”


    白風城有些緊張:“劫人?被發現了怎麽辦??”


    吃白食被轟出去已經很麻煩了,要是再被指控搶劫,就更糟糕了。


    “沒事,”雷適亨一臉的不在意:“被我打暈塞儲藏室了,一時半會兒發現不了。”


    龔益朋和胡峰一起點頭:“那就放心了。”


    白風城內心仿佛日了狗:什麽就放心了?你們是土匪嗎?


    雷適亨問傅柏崇:“然後怎麽做?”


    傅柏崇朝遠處的服務生做了個手勢,服務生連忙過來:“先生,請問有什麽需要?”


    白風城剛剛撲棱完身上的蟲子,心裏還抖著呢,這時候瞧見傅柏崇把個不知道是人還是鬼的服務生叫過來,當即翻個白眼又暈過去了。


    “給我一份今天的報紙。”傅柏崇的表情倒十分淡定,自然得仿佛自己正身處在藍寶石號遊輪的餐廳裏,他說著遞上一張紙幣道:“這是小費。”


    服務生笑容可掬:“好的,先生,請稍等。”


    不一會兒的功夫,服務生便將報紙送到了傅柏崇的手上,傅柏崇將報紙展開,翻到頭版日期的位置,上麵清晰印著:民國13年7月12日。


    雷適亨朝著報紙上的日期瞪了半天,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民國13年?這他媽到底怎麽回事?還有這裏是哪兒?”


    “哪裏的話,”談光熙拿起桌麵上宣傳畫冊,翻了翻,然後推到雷適亨麵前:“喏,自由號遊輪。”


    “自由號?自由號是什麽玩意?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他做了這麽久的海盜,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麽個遊輪。


    胡峰張了張嘴,想提醒說這是一百年前,又怕挨罵,最後還是閉嘴了。


    幾個人一番商討,最後決定先在船上到處轉轉,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順便了解了解地形,畢竟現在他們都是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自己怎麽會莫名其妙到了這裏。


    考慮到遊輪麵積太大,幾個人決定分頭搜尋,臨分開的時候,雷適亨忽然叫住幾個人:“哦,對了,”說著從口袋裏掏出幾個對講機:“這個給你們。”


    談光熙一邊接過來,一邊有點驚訝:“對講機?”


    海上沒有基站,不能使用手機,但考慮到一般的旅程不過一個多禮拜的時間,而且可以使用遊輪上的wifi或是其他信號輔助設備進行溝通,很少有人會攜帶對講機,不僅麻煩又不常用。


    雷適亨當然不能說自己帶對講機是為了劫船方便,隻含糊著編了套說辭,好在這個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這些細枝末節上,也就沒有過多猜測。


    白風城這時候剛從剛剛的昏迷中迷迷糊糊醒過來,見雷適亨遞過來個對講機,下意識接過來,問:“這是幹嘛?”


    “一會兒要是遇到什麽情況,隨時呼叫大家。”


    白風城才搞明白是要大家單獨行動,當即就慫了:“這,這……大家在一起不是才能安全嗎?”


    然而並沒有人搭理他,談光熙傅柏崇雷適亨幾個圍在一旁一邊看地形圖一邊分配幾個人搜索的片區,幹淨利落分配完就一個個拿著自己的對講機離開了,留下白風城一臉煞白的在原地:“等,你們等等我啊喂!”


    白風城最後還是好死不死的好不容易抓住個慢了一步走的胡峰——反正他絕對死也不自己行動!


    胡峰一邊往前快走一邊有點嫌棄:“老大不是讓你去二樓三樓嗎?你跟著我幹什麽?”


    白風城咽了咽唾沫,沒好意思承認自己害怕,硬著頭皮道:“你怎麽話這麽多呢?我不是怕,怕你找的不夠細致不夠到位麽!”


    胡峰也沒搭理他,繼續快步往前走。


    這個時候是白天,但是不知怎麽的,整艘船上都陰森森的,白風城被落在後麵,有些膽怯地朝旁邊打量:他們所處的是五樓一道通往舞會大廳的走廊,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走廊兩側貼著豪華壁紙的牆壁,雕花的木門,無一不顯示著船上裝潢的奢華。


    他看著看著,恍惚間,那木門上的鏤刻雕花忽然一點點開始起了變化,細膩光潤的花紋變得模糊,上麵像是落滿了陳年累月的灰塵,似乎一碰就碎了。


    他嚇了一跳,等眨了眨眼再看,那雕花又變得細膩光潤了。


    白風城心裏嚇得突突突直跳,腳底抹油一溜煙趕緊朝前麵的胡峰追了上去。


    談光熙乘電梯到了七樓,因為這裏是客房的樓層,相比於之前的大廳人要少上好多,也安靜好多。


    他出了電梯,開始沿著客房外麵的走廊一點點往前走。


    途徑一個拐角的時候,他的目光一掃,掃到走廊的角落裏有一點泛著光亮的什麽東西,他走上前去彎下腰撿起來,拿在手裏一瞧:是一個打火機。


    打火機的正麵刻著個小小的logo:zippo。


    談光熙看著手裏的打火機,眉頭微微皺了皺:他記得這個年代根本就沒有這個牌子的打火機,而且看樣式,分明就是最近幾年的款式。


    他嚐試著按了按,發現打火機還能擦出火。


    他是他們中第一個來這一層的,這絕不可能是其他幾個人的。


    這麽說難道,在他們之前,有人曾經來過這裏?


    另一邊,龔益朋在十四層一邊朝前走,一邊小心地四處打量著,他走著走著,忽然聽到一陣女性的歌聲,那聲音十分慵懶又帶著點性感的沙啞,引誘得他下意識朝聲音的方向走去。


    他往前走了走,發現聲音是從前方的小劇院裏傳出來的。他腳下不知不覺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推開劇院的大門,發現裏麵坐滿了觀眾,舞台上紅色的帷幔下麵,一個性感的女演員正在唱著歌劇。


    他晃了晃頭,下一刻,那些坐著的觀眾連同舞台上的女演員忽然全都消失了。


    “真是見了鬼了!”


    龔益朋嘴裏嘟囔著,關上門轉身想要離開,然而他一回頭,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站在舞台上,那個嫵媚的女演員正微笑著注視著他。


    女演員慢步走向他,抬手摸了摸他的臉。


    龔益朋看著她水潤的雙眼,塗著鮮紅色唇膏的性感嘴唇,還有雪白的胸脯,眼睛都直了。


    女演員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忽然間湊近,整個人都棲身過來。


    龔益朋的頭腦當即就炸了,腦子裏一片空白,滿眼都是對方晃動的臉。他感覺到對方攀上自己的肩膀,然後耳邊響起音樂聲。龔益朋神色恍惚,跟著對方的旋律一起慢慢晃動著跳起了舞。


    他就這樣跳著,跳著,感覺身處在夢境裏一般。


    就在他整個人都放鬆著想要睡過去的時候,忽然腳底一滑,整個人快速往後仰過去,他還來不及反應,下一刻,就被一股力量猛地朝前一拽,整個人狗吃屎摔在地上。


    他這時候一激靈,清醒了過來。發現哪有什麽舞台,哪有什麽美女,隻有雷適亨一臉怒氣地站在自己麵前。


    “老,老大?”龔益朋愣了:“怎,怎麽了?”


    “你說怎麽了?”雷適亨滿臉怒氣都要壓不住:“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拽住你,你他媽剛才就摔死了!”


    龔益朋愣了愣,回頭一瞧,當即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隻見他身後就是幾十米高懸空的大廳邊沿。


    28、恐怖遊輪9


    ◎別怕,是我。◎


    談光熙將打火機收進口袋裏,然後繼續往前走。


    他的效率很高,很快便手腳麻利地將分配給自己的幾層都查看清楚,還在紙上畫了詳細的路線圖。


    在查看的過程中,他也發現了一些特別的地方:遊輪上陽光明媚光線良好的地方,不管是環境還是遊客,幾乎都同一般情況無異,但一旦在光線較差或是見不到太陽的地方,身邊的環境時不時便會變得有些詭異。特別是當他將幾層遊輪都查看了一遍後,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這股詭異的氣氛便一直時隱時現地縈繞在他身邊。


    查看完這幾層,他便拿起對講機準備同雷適亨那邊聯係,然而對講機接通後,‘滋滋滋’的響了幾聲,然後便被掛斷了。


    談光熙蹙了蹙眉,心裏正奇怪著怎麽回事,忽然牆壁上的燈閃了閃,然後‘啪’的一聲便全滅了。


    這時候天色已經擦黑,這一層的走廊裏並沒有窗戶,全部的光亮都靠牆壁上的燈光維係,燈光這一滅,四周立刻陷入一片漆黑。


    談光熙靠在牆壁上,覺得鼻端傳來一陣陣腐敗的潮濕氣味。


    他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從口袋裏摸出之前撿到的那個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然而火光騰起的下一刻,一張一半骷髏一半腐肉的臉出現在他的麵前。


    談光熙還來不及反應,對方就猛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談光熙手一抖,手裏的打火機就掉落在了地上,整個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那個人掐著他脖子的力氣那樣大,頃刻間他就喘不過氣,要窒息過去。慌亂中,他使勁兒敲打對方的手,然而對方掐著他的手卻像是鐵鉗一樣,根本掰也掰不動分毫。


    談光熙就快要暈厥過去,意識模糊間,他恍惚著摸到口袋裏的一把折疊水果刀,朝對方胸口猛地刺了進去。


    下一刻,緊掐著他脖頸的手一頓,然後隻聽得‘噗通’一聲,對方跌落在了他腳邊。


    談光熙捂著脖子靠在牆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好半天,才從瀕臨窒息的邊緣緩過來。


    他靠著冰涼的牆壁喘了好半天,才慢慢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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