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摸了半天摸到之前掉落的打火機,然後‘啪嗒’一聲點燃。


    跳動的火苗燃起一方光亮,他借著光亮看到一具壯碩的屍體臉朝下躺在地毯上,他深呼吸一口氣,去推動那具屍體,屍體一翻,露出張熟悉的臉孔:竟然是雷適亨。


    隻見他慘白著一張臉,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他,胸口插著一柄水果刀,上麵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血。


    談光熙腿一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他口袋裏的對講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被驚得整個人抖了一下,半晌,才垂下手,將對講機從口袋裏拿出來,對講機這時候還在不停響著,伴隨著指示燈瘋狂閃爍。


    談光熙將對講機接通放到耳邊,下一秒,裏麵傳來熟悉的聲音:“喂,你那邊怎麽樣了?”


    對講機那邊傳來的竟然是雷適亨的聲音。


    他的眼睛一點點瞪大,驚恐地看著眼前正滿眼血絲直直瞪著他的雷適亨的屍體,對講機裏雷適亨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喂?喂?說話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到身後的走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步一步,朝他的方向走來。


    他聽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在快要靠近自己的時候,他扔下手裏的打火機,爬起來飛快地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而就在他剛衝出去的下一刻,他撞進一個溫熱的懷抱裏。


    他幾乎想都沒想,推開那個人就要往外跑,卻被對方緊緊抱住,他瘋狂地撕扯著,想要掙開對方,掙紮中聽到耳邊一道熟悉的聲音:“別怕,是我。”


    談光熙一愣,掙紮的動作不由得一停:“傅柏崇?”


    他的身體還在小幅度地顫栗,下一刻,隻聽得‘滋滋’幾聲電流聲,緊接著‘啪’的一聲,原本漆黑一片的走廊忽然再一次亮了起來。


    在黑暗中太久,他的眼睛一時還不能適應這樣強度的光亮,下意識眯了眯眼睛。


    緊接著,他就發現自己還被傅柏崇圈在懷裏,他僵了一下,從對方懷裏退了出去。


    他掩飾地咳嗽了一下,問:“你怎麽在這裏?”


    傅柏崇卻沒回答他的話,隻側頭朝四周瞧了瞧,問:“剛剛發生了什麽?”


    談光熙這時候才想起來朝身後的方向看去,隻見地上隻散亂地跌落著一個對講機和一個打火機,哪裏有什麽屍體。


    半個鍾頭後,之前的一行人又聚在了一起,因為沒有房間可去,他們找了家通宵影業的洗浴店。這時候洗浴店裏燈火通明,遊客們三三兩兩的在洗浴店裏或泡澡或打牌,有的玩乏了就躺在休息大廳的沙發裏睡覺。


    談光熙幾個人換上了洗浴店的浴袍,團團圍坐在休息大廳的休息室裏,分享下午各自在自己樓層搜索的成果。


    幾個人的經曆不同,不過遇到的事情大體類似,都是一些詭異的撞鬼經曆,有的在洗手間裏正洗著手,水龍頭裏流出來的水忽然變成了鮮血;有的正好好走在走廊裏,忽然從遠處飛來一群的蝙蝠。


    “還有這個,”談光熙從口袋裏掏出之前撿到的打火機:“這個打火機不管是品牌還是樣式,都不是這個年代的東西。”


    雷適亨接過來仔細端詳了一下,擰著眉頭不解地問:“那是怎麽回事?難道除了我們,還有人也來這裏了?”


    “或者也可以說,”談光熙道:“曾經有人來過這裏。”


    龔益朋聽得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曾,曾經來過?那現在呢?”


    “誰知道呢,可能回去了,”談光熙挑了下眉:“也可能死在這裏了。”


    這時候穿著統一製服的服務生端著餐盤過來,將餐盤裏的飲料堅果零食甜點放下,溫聲道:“幾位慢用。”


    白風城一見著這裏的服務生挨近他就嚇得直抖,下意識往胡峰的方向蹭。


    等服務生離開後,幾個人瞧著眼前的美食心裏都很抑鬱,畢竟他們還沒忘了早上那些變成蛆蟲的意大利麵,隻是忙碌了一天他們都是饑腸轆轆,這時候瞧著眼前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卻又不能吃,誰心裏也有些受不了。


    雷適亨心裏煩躁:“你們說這裏這他媽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傅柏崇依舊話很少,倒是談光熙不厭其煩地循序善誘:“要想知道我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首先要搞清楚這艘自由號遊輪上曾經發生過什麽,或者說,將會發生些什麽。”


    雷適亨又抓了抓頭發:“這個我們哪兒知道?”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白風城忽然開口:“自由號?你說我們現在在的是自由號?”


    他從外套口袋裏掏出本航海紀實來:“這是我之前無聊在遊輪上的圖書館裏借的書,我記得裏麵好像提到過這個遊輪。”


    雷適亨一把搶過書:“那你他媽早上怎麽不早說?”


    白風城心道我他媽也想早說,我不是暈過去了嗎?


    當然這也不是什麽得意的事情,所以他癟了癟嘴,也沒反抗。


    雷適亨翻了幾頁,麵上有些訕訕的,遞給談光熙:“你看吧。”


    談光熙有些奇怪,但還是接過來翻起來。


    胡峰有些不解,壓低聲音問:“老大,你怎麽給他了呢?”


    雷適亨作勢咳嗽了一聲,沒好意思說自己不認識上麵的英文,低著嗓子訓斥道:“問那麽多幹什麽?!閉嘴!”


    談光熙翻了翻,很快找到了相關的記載:“這裏麵說,自由號在1924年8月10日從遼東角出發,駛向加州,然而在船行駛到第五天的時候不幸遭遇海盜攔截,之後不久便同陸地失去了聯係。之後派出的救援隊也沒有找到自由號的任何蹤跡,一直到今天,沒有人知道自由號之後經曆了什麽,這艘豪華遊輪的去向也最終成為了一個迷。”


    “還有這裏,”談光熙又翻了翻,念道:“此後的許多年裏,經常有路過的船隻在盛夏季節隱約瞧見這艘船的蹤影,而與此同時,船隻上亦有遊客離奇死亡,於是這艘消失在大海上的自由號,也成為了許多航海者不可提及的忌諱。”


    他念完,幾個人一時都沉默了下來。


    半晌,龔益朋才磕巴著開口道:“沒,沒那麽邪乎吧?我怎麽沒聽過誰離奇死亡了……”


    雷適亨忽然冷哼一聲道:“沒聽過?白天要不是老子,你他媽現在就已經離奇死亡了!”


    聽了他的話,談光熙卻神色一斂:“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雷適亨倒是被他嚴肅的神色弄得有些緊張,將下午龔益朋遇到美貌女演員,又差點跌到樓下的事情原原本本講述了一番。


    談光熙聽完,下意識同傅柏崇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要同樣的神色。


    雷適亨舔了舔嘴唇:“到底怎麽了?”


    “我在我們船上的時候就聽說,許多遊輪在海上航行時遇到中元節這幾天,都發生許多怪事,比如鎖了門的劇院裏深夜裏發出女性的歌聲;關閉的宴會廳裏傳出跳舞的腳步聲,還有乘客自己用保險錘砸斷自己脖子,離奇自殺死在房間衣櫥裏,還有,”他頓了頓:“半夜裏從電影院二樓仰麵摔死。”


    說到這裏,龔益朋和雷適亨的臉色都白了白,白天的時候要不是雷適亨及時出現,那麽龔益朋現在就真的像談光熙描述的一樣仰麵摔死在一樓大廳了。


    “等,等一下!”胡峰忽然打斷他的話:“你的意思是說,如果當時老益從樓上掉了下來,那麽可能他會摔死在藍寶石號的一樓大廳裏?那麽也就是說……”


    “沒錯,”談光熙忽然開口道:“如果我們在海盜劫船的時候不小心被海盜殺死了,那麽很可能我們的屍體就會同時出現在藍寶石號的遊輪上,”他頓了頓:“就像那個被發現死在自己房間衣櫥裏的人一樣。”


    “1924年8月10日出發,五天後失去聯係,民國13年7月12日……”他沉吟片刻道:“也就是說現在距離遊輪遭遇海盜後失聯還有……。”


    這時候一直沒開口的傅柏崇道:“兩天時間。”


    29、恐怖遊輪10


    ◎談光熙這時候迷迷糊糊的,半闔著眼睛,也沒怎麽反抗。 ◎


    “啥?啥就兩天時間?”白風城一臉懵逼。


    這時候其餘的幾個人幹脆都不帶他玩了:“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談光熙思索了一會兒,道:“先通知船長有海盜要劫船。”


    雷適亨雖然現在還沒怎麽搞清楚具體的情況,但還是立刻拍著胸脯保證:“這個放心,找船長的任務就交給我了。”


    談光熙的表情有些猶豫:“不過這件事未必會這麽容易,我們沒有證據,他不一定會相信你。”


    雷適亨卻信心滿滿:“放心!包在我身上!”


    談光熙有點擔憂,但見雷適亨這樣自信,還是點了點頭:“好吧。”


    雷適亨朝龔益朋和胡峰勾了勾手指,開始小聲部署計劃。


    就算要通知船長,也得等到明天。於是幾個人又研究了一會兒,便在休息大廳裏先湊合著休息了。


    等第二天一大早,龔益朋和胡峰就收拾了一番準備開始行動。


    談光熙幾個人沒地方可去,隻能繼續在休息大廳裏待著,幾個人從昨天開始就水米未進,這時候都是饑腸轆轆,但也隻能忍著。


    白風城懨懨地躺在地上,整個人都有氣無力的:“我說,就這樣下去,海盜還沒來,我們就先被餓死了。”


    雷適亨一直瞧白風城整天磨磨唧唧的不順眼,這時候哼了一聲,把之前服務生送過來的早餐往前一推:“不然你吃?”


    白風城一激靈,朝後躲了躲:“我才不吃。”


    “那就別墨跡,再嘮叨老子直接給你扔海裏。”


    這時候傅柏崇朝談光熙瞧了一眼,談光熙這時候也饑腸轆轆,沒什麽精神地在一旁,下巴支在膝蓋上,安靜地抱膝坐著。


    “有一個辦法。”傅柏崇道。


    一旁的白風城來了精神,就連雷適亨也朝這邊瞧過來:“什麽辦法?”


    傅柏崇朝窗口的方向瞧了瞧,道:“這裏船體上的環境和船上的食物都是虛幻的,不過外麵的大海,卻是真實的。”


    雷適亨抓了抓頭:“什麽意思?”


    “既然大海是真實的,那麽海裏的魚也是真實的,”傅柏崇道:“我們可以自己動手釣魚來充饑。”


    就在雷適亨剛想再問兩句的時候,就見龔益朋小跑著衝進來:“不好了!不好了!”他一邊跑一邊喊。


    雷適亨一個猛子坐起來:“怎麽了?”


    “老,老胡他……”


    “他怎麽了?”


    “船長說他造謠惑亂人心,把他抓起來關著了!”


    這時候懨懨的在一旁的談光熙心裏歎了口氣:得,這不僅之前的副本沒完成,現在還又多了一個救人的副本。


    傅柏崇這時候站了起來。


    雷適亨也跟著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湊了上去問:“現在去救人嗎?”不知怎麽的,他下意識總對傅柏崇有股莫名的敬畏感,但遇到這種情況,也下意識第一個去詢問他的意見。


    傅柏崇卻隨手拿起一旁的外套披在身上:“釣魚。”


    “那,那老胡怎麽辦……”龔益朋急得嗓子都帶了些抖音。


    傅柏崇連頭都沒回,道:“死不了。”


    等他離開後,半晌,龔益朋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問:“他,他說去幹什麽?釣魚?釣什麽魚?”


    “釣海裏的魚。”白風城怕他不理解,還耐心地解釋了一句:“他說海裏的魚能吃。”


    幾個人沉默了半晌,龔益朋再次開口:“真的能吃嗎?”


    雷適亨一個暴栗敲下去:“能你個鬼!還不滾去救人!”


    雷適亨和龔益朋折騰了半天,也沒找到救胡峰出來的辦法——胡峰被關的地方外麵落了鎖,那鎖的鎖芯是特製的,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而他們也不知道鑰匙在哪裏。


    就在這個時候,傅柏崇拎著魚回來了,順利引得一旁的人側目。


    白風城眼睛瞪得老大:“這麽多?”


    傅柏崇似乎對生魚的腥味有些討厭,眉頭微微蹙著,他朝雷適亨龔益朋和白風城幾個人瞧了一圈,想了想,最後把目光落到白風城身上:“會做麽?”


    白風城還有點懵,點了點頭。


    傅柏崇將手裏的魚扔給了他。


    幾個人大快朵頤一番後,開始研究接下來的相關事宜。


    首先是營救胡峰。


    談光熙讓龔益朋把當時的情況重新仔細複述一遍,發現他們向船長舉報了兩天後有海盜要襲船後,船長不僅沒有一點重視,反而認定他們擾亂人心,直接下令讓手下的水手拘捕他們。龔益朋反應慢,胡峰為了救他反而被抓住了。


    之後龔益朋和雷適亨去打聽了一番,發現人被關在一間雜物間裏,但是雜物間大門的鎖是特製的,想要救人,必須先拿到鑰匙。


    其次是兩天後將要來襲船的海盜。


    既然現在已經搞清楚他們一旦被自由號上的海盜所殺,在藍寶石號上的他們自己也會跟著殞命,而且船長也並不肯相信將有海盜要襲船,那麽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自己來抵禦即將登船的海盜。


    白風城本來剛吃完飯,有點犯困,這時候聽到說要他們自己抵禦海盜,當即就嚇精神了:“啥?要我們去抵禦海盜?別開玩笑了!”他連連搖頭:“你沒看書上記載的,一船的人都沒打過海盜嗎?我們就幾個人怎麽抵禦他們?”


    “而且,”他咽了口唾沫:“這襲船的海盜沒有幾百也有上百人吧?到時候不是動動手指就把我們給碾碎了?”


    “那倒不至於,”聽到他的話雷適亨道:“一般搶船的海盜也就十幾個人。”


    “那怎麽能劫下這麽大一艘船?”


    雷適亨一臉驕傲:“因為一般海盜都身經百戰,劫船經驗豐富,而且武器裝備精良,而貨船或是客船的船上水手本來就不多,沒有武器不說,更沒有作戰經驗,所以抵抗不過海盜也沒什麽奇怪。”


    白風城還是不解:“可是你說海盜隻有十幾個人,那他們要怎麽圍堵這麽大一艘船?”


    雷適亨依舊一臉驕傲:“這有什麽難的,遊輪體積大,航速不會太快,船體轉頭也很麻煩。所以海盜便駕駛快艇圍堵,快艇船身輕,速度快,趁著夜色大船上的人不備,小心追趕圍堵過去,然後拋纜槍掛住船舷,借著纜槍爬上去就行了。”


    白風城聽他這樣講,眼睛忽然一亮:“那我們隻要看守好船舷,不讓他們登上船不就好了?”


    雷適亨一臉嫌棄,‘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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