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郭聖通說話,二舅便故意微皺著眉打趣她:“可不興再說起我的私事了啊。”


    六月六姑姑節的時候,郭聖通堵著他非得問他和平婉華的過往。


    孩子不大,道理卻是不少。


    站在那一本正經地勸他,“二舅,就新公都已逝去,平家已不是從前那個權勢煊赫的平家了。您不必再擔心和平家結親會帶給真定劉氏什麽麻煩,您若是念著平婉華,就快些去常安求親。一輩子說短還真不短,怎麽可以委屈自己呢?”


    他心中不禁又是溫暖又是好笑,“你怎麽這般篤定我是念著她?就算你猜對了,你怎知她對我是何種心思呢?”


    少女的眸子中有星光在閃動,“我見過她許多次,那樣風姿絕世的女子怎麽會嫁不出去?她定是在等人。”


    這話引得他幾乎要落下淚來,婉華她這又是何苦呢?


    從前是不願叫婉華在父親和情郎之間做出選擇來,如今卻是老天不肯寬宥。


    他染了重病,至多還能再活個三五年。


    他不能帶給婉華剎那的幸福後,留給她終生的悲痛。


    倒不如還像從前就停在最開始,說不得她什麽時候就遇著良人了。


    他真心的盼著,她將來會舉案齊眉、兒孫繞膝。


    她垂垂老去時,興許還會想起他。


    那時,不知她對他的絕情冷漠有沒有釋懷?


    但願,她恨他。


    那麽,他始終都活在她心中。


    可最好還是,她已全然忘記他。


    那麽,她這一生才會真的快樂。


    他喉間滾動了一下,把那淚硬咽了回去,迎著滿是期待的外甥女輕聲道:“不是所有愛慕,都一定要有結局。”


    就這一句,便是他全部的回答了。


    此後,他便三緘其口再不肯吐露一句心聲。


    偏偏郭聖通聽他承認的確是對平婉華念念不忘後,雖估摸著他確實有什麽難言之隱,卻不肯就此放棄,時常用話來勸他。


    若是旁人如此,他早就惱了。


    可是郭聖通這般,他心中隻會又酸楚又無奈。


    他怕這孩子一會說完正事後,又得提起這事來,便預先說好了。


    郭聖通不知道二舅在擔憂什麽,一想到她孜孜不倦地勸解了這麽久,二舅竟是半點鬆動的意思都沒有,她都有些灰心喪氣了。


    她看了二舅一眼,怏怏不樂地點了點頭。


    二舅憐愛地拍了拍她的肩,提醒她道:“說正事,來找二舅什麽事?”


    郭聖通便把問雪的古怪之處說了,又拜託他道:“不論是什麽結果,您都不要告訴旁人,隻告訴我一個人就好了,可以嗎?”


    二舅微笑著點點頭,“行,沒有別的事了嗎?”


    郭聖通下意識地應是。


    二舅便指向外麵,重拿起案上的笙來,語氣平淡地道:“那便回家去吧,二舅還要繼續續譜,正在關鍵處。”


    郭聖通應了聲是,她方才走出殿外便聽得身後響起悠揚樂聲。


    她剛走下台階,那樂聲便突地止住。


    她隻當二舅是停下修改曲譜,也不以為意。


    她不知道,殿中的二舅自袍袖中摸出一個白玉瓶,微顫著手擰開瓶塞,從中倒了一顆淡紅色的藥丸和水服下。


    寂靜深殿中,他喃喃自語道:“這藥效怎麽變短了?該換藥了嗎?”


    他收起白玉藥瓶,若無其事地繼續吹奏起來。


    秋末的天空,總是格外高遠清澈。


    隻是一陣風來,卷下不少枯黃落葉,總叫人難免生出幾分悲秋之意。


    恰在此時,又隱隱傳來悠揚明快的樂聲。


    郭聖通的唇邊不由綻開清淺的笑容,她腳步也跟著輕快起來。


    回到家中後,她也沒回漆裏舍,徑直去了母親的錦棠院。


    母親正在料理家事,見她回來也不問她去做了什麽,隻道:“累了就躺會吧。”


    郭聖通搖頭,撿了本書在裏間看。


    約莫半個時辰後,母親進來了。


    “你不是愛吃蟹嗎?大舅母遣人送來了幾簍金爪蟹來,晚間清蒸了配著黃酒吃。”


    眼見郭聖通眼睛亮起來,母親唇邊也染上笑意來,“隻是說好了啊,螃蟹大寒,你隻許吃兩隻。”


    郭聖通啊了一聲,不依道:“隻要不吃寒性最重的蟹心,不就好了嗎?


    何況,蘸著薑末醋汁,再就著黃酒,能大大去寒性。


    而且,這蟹一年也就吃一回,您別這麽苛刻嘛。”


    郭聖通豎起四根手指,撒嬌道:“四隻好不好?”


    ☆、說些閑話


    從四月初開新書,到現在經歷了快四個月的新書期後,終於上架了。


    我的心情非常淡定,甚至有點想放飛自我。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了!


    我都緊張到要失眠了好嗎!寶貝們!


    梁靜茹都給不了我勇氣了啊!


    七月剛開始,我就處於焦慮中。


    啊!要上架了!


    啊!我會不會撲街!


    啊呸!什麽撲街!不吉利!


    到七月下旬後,這種緊張並沒有隨著時間而淡去,反而越加嚴重。好幾次做夢都夢見上架,我在作者群裏形容這種感覺時是這麽說的。


    “好像回到高三時,等著模考成績下來那種期待和不在乎並存的矛盾心態。”


    期待我想大家應該都能理解,作為作者都希望作品有好成績。成績意味著一本書的生死,意味著作者的熱情是否能繼續燃燒。


    但是,為什麽說不在乎呢?


    因為,我已經清醒認識到不管什麽樣的成績都是我必須接受的。


    成績好自然是喜聞樂見的結果,我絕對能打著雞血寫到完結。


    可如果成績差,我就糊弄一下還在苦苦追更的讀者,匆匆完結嗎?


    那實在有違我的初衷。


    我希望自己不忘初心,始終記得我寫文是始於熱愛。


    最重要的是,新書期因為編輯的喜愛和大家的支持,能上的推薦我都上了。


    如果成績再撲街,隻能說明是我自己能力不夠留不住讀者,我要做的就是繼續努力!


    我知道我的不足很多,像我自己感覺最明顯的一點就是拖。


    我很討厭這樣,我特別希望我能全程節奏緊湊跌宕起伏。


    誰不知道這樣是最吸引人的呢?


    隻是想不能立刻轉化為做,我盡量改正。但還請大家能予以寬容,給我努力進步的時間!


    嗯…說了堆有的沒的…


    說說正事,也就是上架安排吧。


    我是倒v,但是隻是象徵性地倒個一萬多字這樣,比起正常上架還是免費了十萬這樣,所以還是厚著臉希望大家能支持一下倒v部分的訂閱。


    關於更新,上架後穩定兩更。


    至於加更,還是和以前一樣和氏璧加兩更。


    之前不知道,後來看大家都是默認加一更。


    但是對光正版訂閱就感謝死了的我來說,還是不改了,就兩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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