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岫閉上眼睛,呼了口氣,說道,“皇上說這話也不怕臣真的吃味?”朕倒是希望你是在真吃味,你這種平淡漠然的樣子,朕都無法揣測你的心意了。皇帝有些無奈,琢磨了半天,最後還是半解釋半感慨地說道,“淑珍從十七歲就跟著朕,這麽多年了,朕早就習慣了她在朕的身邊,她這一病,病得太厲害,都沒有多少日子了,無論是顧念舊情,還是讓她走得安心,朕都應該陪著她些日子。”皇帝居然會對他解釋這種事情,楚岫心中那埋藏至深的弦又被撥動了,心中說不出什麽感覺,他覺得空氣有些悶熱,動了動身子,說道,“皇上對皇後的感情深厚是好事情,皇後仁德賢惠,生了這樣的病,本就是上天不公,皇上照顧她臣怎麽會有其他想法。”“你並不是其他女人,朕想你也不是心胸狹隘之人,你不介意,朕很欣慰。”皇帝將手搭在楚岫腰上,聞著楚岫身上的味道既安心又舒心,連日來因為皇後而來的煩悶遠離,就要睡著。楚岫聽皇帝這麽一說,身體僵了僵,心裏堵上塊大石,異常難受,難道和你上了床,還真是你後宮的女人了麽,還要讓你擔心我爭風吃醋?楚岫心裏難受,也隻能硬壓到心底,眼鼻一陣酸澀,最後隻好緊閉了雙眼,調整心情,用較平穩的聲音說道,“皇上,臣前段時間受邀去鳳府做客,在那裏見到了鳳婉容小姐,鳳婉容小姐端方美麗,知書達理,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她……”“你說這是什麽意思,躺在朕的床上,還在想其他女人,你不是要朕給你賜婚?啊?”楚岫還沒說完,沒想到皇帝聽了那話就像被踩到龍爪的暴龍,一下子翻身從床上起來,雙手撐在楚岫兩邊,居高臨下地俯視楚岫,一雙檀黑的眼睛即使是在這昏暗的夜色裏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的冷光,他的語氣是壓抑著憤怒和極度不滿的冰冷,質問地語氣讓楚岫愣愣地跟不上他的思維方式。明明是想給他說親,沒想到一說出口居然就被誤會成自己想女人了。楚岫在心裏覺得悲涼地可笑,被皇帝居高臨下地看著倍感壓抑,甚至讓他覺得窒息,將頭轉到一邊去不去看皇帝的眼睛。“不是……,唔,嗯……”還沒說出辯解的話語,下巴就被皇帝一手捏住了,嘴被迫張開,皇帝絲毫不憐惜地啃咬上去,一下子楚岫就嚐到了血腥的味道,唇被咬破了,之後就全是皇帝味道,舌頭被糾纏,口腔被侵犯。當皇帝放開他,他已經被吻得缺氧,頭腦昏沉一片,終於喘息著吸夠了空氣,大腦清醒一些,下身要害就被皇帝的大手握住了,皇帝捋著他的分身,楚岫一陣恍惚,還沒從皇帝剛剛的那句話裏的打擊中找回平時的淡定,即使分身被直接刺激,一向不重欲的他那裏也沒多少反應。皇帝看楚岫那根東西在他手上一點反應沒有,想到剛剛楚岫幫他做時也沒有起來的欲望,原來的怒氣就更盛了,狠狠在楚岫那脆弱的東西上捏了一把,楚岫疼得一陣痛呼,曲起腿就反射性地朝皇帝踢去,皇帝本就有氣,一把按下楚岫的腿就坐到他大腿上,突來的猛壓讓楚岫覺得腿要被壓骨折了,抽吸著一口氣,想到要辯解,還沒開口,就聽皇帝氣勢凶狠的話,“被朕碰著連感覺都沒有麽,是不是不是女人你這裏就硬不起來?好幾年了,秦月還對你念念不忘呢,你身體這麽弱,能讓女人滿足麽?”皇帝說到這裏,又在楚岫分身上捏了一下,楚岫疼得直抽氣,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眼淚都滴了出來,扭動著身體,卻怎麽也無法從皇帝身下逃脫。皇帝冷冷地繼續說道,“居然在朕的床上想女人,朕是不是把你慣壞了!”“不是,不是……”雖然那感覺疼到神經裏的疼痛還沒緩過來,楚岫仍然壓抑著聲音裏的顫抖想解釋,“皇上,您聽我說,不是……”“不是什麽?”皇帝啃噬著楚岫的下巴耳朵脖子,那被牙齒磕到感覺,讓楚岫覺得皇帝是要把他吃下去一般。“臣沒有想娶她,臣隻是欣賞她的才情,想……”楚岫動著腦袋想避開皇帝的唇齒騷擾,一邊快速地組織語言想解釋清楚。就要失去相伴多年如姐如母的賢德皇後,皇帝本來就悲痛難當,心緒不穩,情緒焦躁;對他的感情一向淡然清遠的楚岫這些日子卻對他表現地異常溫柔順和,讓他覺得會隨著皇後離去失去的那份感情又找到了另一個寄托,而這個寄托甚至是他想的一輩子也不想失去的更深刻的存在,但是楚岫對他順從卻隻是想從他口中討另一個女人,想到這裏,一向睿智考慮深遠的皇帝腦筋也成了一根筋,隻覺得氣憤難當,痛苦異常。“你想怎麽樣?你是朕的,你別想娶任何女人,想都別想!”皇帝怒氣衝衝地說完就堵住了楚岫的嘴,楚岫反抗著想逃開,卻怎麽也逃不過皇帝的轄製。而皇帝下身那根東西又挺立了起來,在楚岫的腿上摩擦著讓楚岫覺得心驚肉跳。皇帝強製性地將楚岫的雙腿分開,一手就要去退楚岫的褲子,楚岫手抓著褲子死也不放,皇帝一巴掌打在他臀上,疼痛加受驚讓楚岫的手一鬆,褻褲就被扯了下去。“皇上,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樣,不要,您不能這樣……”皇帝輕鬆地就讓楚岫翻身趴在床上,他的手指直接伸進他臀縫裏摳挖起來,楚岫痛得驚呼起來,“您不能這樣,您這樣做隻讓我覺得心寒,啊,放開我,你混蛋,你放開……”皇帝因為楚岫的反抗極為不耐,聽他不斷呼叫隻覺得一顆心揪起來地疼,比戰場上曾受過一箭射到肩膀拔箭頭時還疼,他掰過楚岫的肩膀,在他臉上就是一巴掌,楚岫被打得愣了神,仿佛突然失了魂,瞪著眼睛看著他,咬緊了唇再沒有一點聲音從他嘴裏發出來。楚岫的怪異才讓他覺得情況的怪異,一下子他也停止了動作不知該怎麽辦了。寢宮裏突然靜了下來,能聽到兩個人的急促的呼吸聲,然後聽到寢宮外麵響起的疾步跑的淩亂的腳步聲,聽到膝蓋撞到地上的聲音。然後,是尖細的帶著抽泣的聲音,“皇上,皇後娘娘痛得難受,她要見您。”楚岫聽著外麵的一切聲音,一動也不動,由於寒冷,身體凍得痙攣了一下。皇帝好像徹底清醒了,他慢慢抽過被子覆在楚岫身上,卻沒有回答外麵的請求。由於裏麵沒有回答,之後,就是彌潤刻意壓低的聲音,“皇上休息了,明天再去。”“是娘娘快不行了,她說要見皇上,皇上,您快去吧!娘娘最後要見您。”聲音已經變成了哭喊,即使皇帝是熟睡的也應該被喊醒了,伴隨著哭喊聲的是頭磕在地板上的聲音,那砰砰砰的聲音地讓楚岫覺得冷得身體發抖。皇帝愣了好一下,然後慌慌張張地起床,從一邊的衣服架子上扯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就往外走。皇帝出去,外麵的感恩聲,彌潤嗬斥宮女拿衣服鞋子給皇帝穿上的聲音,然後就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楚岫躺在床上,一切是那麽清晰,比身體的疼痛來地更清晰。第四章 傷暗紅色的地毯上繡著層層疊疊的雲紋,宮燈在上麵映著暗沉的光影,楚岫靜靜地躺在床上,左臉頰上還留著熱辣的疼痛,明明疼痛的是身體,楚岫卻將手放在心髒的位置,能夠感受到裏麵的跳動是如此明晰,明晰的跳動卻像要將心髒越縮越緊,心髒傳來的疼痛讓楚岫想流淚。身體上的痛不消幾個時辰就會好,心裏的疼痛要多久才會好呢?這樣清冷的夜裏,楚岫明明什麽也不想想,可是大腦卻不受控製的回放到這個世界來的一切,皇帝的臉,他的身影在裏麵一遍遍走過,無論是高高在上受臣子朝拜的他,還是在自己麵前溫柔輕語的他,都像印在了楚岫的腦海裏,即使心裏想要淡忘他,記憶卻不遵從主人的意願,將那個人的影子刻地越發清晰。那些記憶想也無用,楚岫從床上爬起來,將衣服一件件穿好,又將頭發撫順,用發帶在腦後束好,穿好鞋襪,走出了寢宮,外間已經沒有了伺候的太監宮女,大家都跟著皇帝去了皇後的德儀宮。楚岫向守衛的侍衛打了招呼,便一路行到秋風院。秋風院裏雖然被收拾地很好,但在慘淡的月光下,楚岫卻覺得它蕭索地緊。由於他沒在裏麵住,此時隻有住著宮女的偏房裏有燈光,楚岫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已經打過了三更,秋天的夜晚清冷異常,楚岫卻不想進屋去。不知坐了多久,皇宮深處傳來清遠悲傷的喪鍾,一聲一聲地敲響,撞擊在心上,遠處有哭聲傳來,漸漸地,即使是在秋風院裏,也能感覺到整個皇宮不平靜起來。楚岫站起身,手腳已經被秋夜的寒涼凍僵了,月亮西移,就要跌落下遠處的山巒,皇宮裏到處亮起了宮燈,打破了暗夜的寧靜,它的清輝映照著皇宮逐盞亮起的宮燈,顯得越發清遠冰涼起來。月落日升,東方的天邊開始出現一絲魚肚白。皇後的喪鍾在身後不斷響起,楚岫疾步如風向宮外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巡邏侍衛,由於楚岫時常不按時出宮,此次大家也不見怪,每加阻礙一路放行。回到府中,由於喪鍾響起,傳遍了整個都城,府中仆人都已起身在門口張望。“是皇後薨了,大家都進屋吧!廚房燒些熱水,我要沐浴。”楚岫一邊說著,一邊往書房走去。祁鋒跟在楚岫身後進了書房,為他點亮了蠟燭,燭火亮起來,便看到楚岫臉上那還未消腫的巴掌印子。祁鋒緊了緊拳頭,皺著眉頭,語氣不善地問道,“是他打的嗎?”楚岫本在鋪紙,聽他這麽一問,就抬起手撫上左頰,臉上已經沒有了當初被打時的鈍痛,剩下的是刺辣辣的疼,那是被冷空氣凍的,與皇帝的巴掌無關。楚岫用鎮紙壓了鋪好的宣紙,道,“這不是你該管的,磨墨吧!”從祁鋒憤怒的眼中閃過傷痛,他走過去拿起墨條,揭開硯蓋,加水磨墨,機械的運動下是一潭漆黑的汁液,楚岫看到那一潭在燭光下閃著一層紅光的墨汁,腦中閃現的卻是皇帝那雙憤怒的眼睛,他看了仍在氣憤的祁鋒一眼,安慰道,“為皇上做事,這不是最小的傷麽?你氣什麽呢?”祁鋒悶悶地站著不說話,楚岫拿了毛筆蘸了墨汁開始在宣紙上書寫起來:皇後的吊文,是不可少的。“你去看一下水燒地怎麽樣了,我要洗一洗再進宮去,不然,就對大喪的皇後太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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