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裳楚看地直瞪眼,她的韻兒什麽時候氣場這麽強了?


    沐有韻直直走過來,伸手猛地一推,魏皇爺猝不及防,腳下不穩,又從來沒想過要對沐有韻用武功,所以頃刻間就倒在了床上,麵上還隱隱帶著一絲屬於女子的嬌羞。


    把她推倒在床的罪魁禍首好像打開了在身體裏埋藏下的秘密機關,此刻根本停不下來,幹脆腿一彎就跨坐在魏裳楚腰上。


    魏皇爺:“……”


    我褲子都脫了你就讓我幹這個?


    這回輪到沐有韻低頭邪魅一笑,她的手慢慢撫摸被她壓住人的兩條腿,這兩條腿修長白皙,隻有幾道不起眼的疤痕,比起上半身來說好多了。


    “這腿不錯”


    魏裳楚被她說的心裏一顫,不由自主動了動腿挺了挺腰,明明是她脫了睡袍,又顯得她是最不正經的那個。


    “我不問你這些是怎麽來的”,沐有韻慢慢湊進了魏裳楚,付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我要你日後親口告訴我。”


    她溫柔地撫摸著魏裳楚身上的傷疤,指尖所到之處帶起一陣暖流,沐有韻的動作很安詳緩慢,神情嚴肅而虔誠,像是僧人擦拭蒙了塵還易碎的玉佛像。


    沐有韻心疼她十幾歲就被整個皇宮背叛,送往北魏當人質,兩國關係交惡,她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郡主能受得了多少委屈?自己說要照顧她一輩子,卻連她被生生帶走都無能為力。


    沐有韻俯下身子,用唇輕輕碰著她嶙峋突出的鎖骨。


    這下魏裳楚再也不能無動於衷,她身體徹底狠狠抖了抖,遂一手扶住沐有韻的腰,另一隻手勾住她的脖子咬上了身上人明艷的丹唇。


    “皇爺!”書房門被急急躁躁地打開,似乎有十分緊急的消息要報,魏裳楚的親信推門而入。


    這位親信風風火火闖進來,結果下一瞬息就呆若木雞一樣立在門口。


    一瞬間這位足智多謀的親信為自己想了很多種解釋方法。


    一瞬間魏皇爺給自家足智多謀的親信想了很多種死亡方法。


    魏裳楚:“……”


    親信好像明顯被嚇到,他隻進門抬頭看了一眼,就意識到目前“戰事”的嚴峻,索性全程低頭單膝跪在地上,假裝還是鎮定自若的親信。


    “皇爺……陛下來信”


    “我知道了,放下信退下吧。”魏裳楚聲音從容如常。


    親信如釋重負,低頭關門退了出去。


    剛出了門這位親信就有點兒脫力,撞破了如此香艷的景象……他還能活到明日初曉麽?


    沒想到……叱吒風雲說一不二的自家皇爺,竟然是被壓的那一個。


    這簡直比收到陛下的親筆信還讓他驚訝。


    房裏剛準備坦誠相見的二人有些尷尬。尤其是騎在她身上的沐有韻,一張俏臉仿佛已經紅透了。魏裳楚起身換上常服,披上顏色略淺一些的皇服,親自把沐有韻送出了門。


    縱然疼她如舊,有些東西還是不能讓她知道的。魏裳楚拿起親信送來的信封,拆了封口拿出裏麵的紙,入目就是一副放肆的狂草。


    字如其人,魏千羌的狂草裏有張揚的貴氣,還有如千雪城外終年積雪的寒意,魏裳楚有些急地翻開信紙,好奇魏千羌給她寫了什麽。


    “裳楚,見字如麵,此番去了沐地,一切以小心為上,定國軍雖然驍勇善戰依舊不可魯莽,沐國新帝勵精圖治,手下又有沈清爵這樣的鎮國上將軍,你我的計劃不可再拖,便著手準備罷,兒女情長不過過往雲煙,來日打廢了沐國,我許你與她解甲歸田。


    附:傳沈清爵消息回千雪城。”


    魏裳楚看完最後一行字,心情有些複雜。皇姐啊皇姐,你怎麽也如我一般,坐擁江山不滿意,還惦記著如劍一樣鋒利的利器,不怕她砍了你的左膀右臂?


    魏裳楚向前走了幾步,連信帶信封一併扔進了麵前的火盆中,青黃色的火苗瞬間吞沒了整個信紙,沒幾瞬息就化為灰燼。


    她的心情突然不好,是很不好,雖然這些年已經沒有什麽能讓她有明顯悲歡離合的情緒變化了。


    天色沉重,窗外風捲殘雲不見晴,冷意絲絲侵襲進屋內。冷風颳過,皇都滿城煙柳也紛紛落了。


    寒風似乎從北魏吹來,過了滿武州直逼太京城而來。魏裳楚有些想念北魏的雪景,想念千雪城的終年寒冰。


    “我楚宮的東西,你們該還了。”


    威風凜凜的玄色馬車開進了太京城最繁華奢靡的煙花柳巷,這裏有尋歡作樂的文人墨客,有空虛寂寞的公子姑娘。路邊的人看到這般氣派的馬車紛紛側目猜想,有這樣車的人怕也得是富人貴臣。


    即便來這裏揮霍如他們,也還是沒有這般氣派的。


    誰家姑娘能覓得良人如此,誰家公子能坐上這樣的馬車,路人們很是好奇。


    以往沈清爵從來不來這種煙柳之地,前世她來這裏這裏找流連忘返的弟弟沈靖,才遇到了驚為天人的謝冰媛。


    她對此重新有了認識,在她印象裏的汙濁之地,還是有這樣仙人一般的人物的。就比如本朝有落魄才子屢試不第,自稱白衣卿相,在煙柳之地說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如果不是她出征在外,她很想結實這樣的人物。


    馬車停在無妄樓門口,看熱鬧的人心裏有幾分瞭然,下來的肯定是謝老闆不用看。


    當然也有幾個眼尖的人看見了撩車簾的那雙白皙如玉帶著一抹碧綠色的手。


    “天涼了,你現在身上這件薄狐裘可以換了。”


    “嗯?”謝冰媛瞅了瞅身上這件黛色的狐裘,是有些單薄,“將軍也記得添衣,冰媛先行告退。”


    沈清爵點了點頭把車簾放下。


    謝冰媛上了樓,才發現馬車這才緩緩走起離去,和上次一樣,好像是掐著她的時間,等她上了樓才離開的。


    不過是巧合罷了,切不可把這些事放在心上。謝老闆自我勸告道。


    沈清爵眯了眯眼,重生之後這一段時間,她似乎真的懈怠了。差不多是前世的這個時候,北魏已經暗潮洶湧了,隻可惜沈清爵沒有早早見到來此的魏皇爺,不然也不會沒有抵擋,讓北四州一夕之間全部淪陷。


    她才走的那麽匆忙,而行軍打仗無異於性命都託付在了馬背上,她才始終沒敢向謝老闆表明心跡……


    現在這副身體還很年輕,雙手白皙如玉,身上也隻有之前替蕭泰涼擋刺殺的那一道箭傷。


    兩年的北伐戰爭打的王侯不值一提,比不上兵強馬壯雄心勃勃的北魏,前世她去了滿武州之後,行軍打仗的本事才得到了飛速進步,她和女帝站在兩個極端,針鋒相對,一起飛速成長,任誰稍有差池,誰的國家就有覆亡的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  蛤蛤蛤蛤 白攻攻捂著肚子大聲地笑。


    第20章 審訊


    車夫是跟了她好多年的王府老奴,一輩子孝敬他們沈家,前世這個時間點不久之後,太京城流疾猖獗,這位勤勤懇懇的老僕人也害了傳染,很快就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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