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禁軍早就撤到東陵之外,此刻墓園裏隻有她們兩個人並排走著。兩人下了漢白玉台階之後,發現遠處樹下坐著那天在街上遇見賣糖葫蘆的祖孫倆,小女孩還抱著一垛糖葫蘆,怯生生地看著從台階上下來的兩人。


    二人對視一眼,走上去,沒等她倆開口,小女孩先發話了:


    “仙人姐姐,是你們趕跑了惡人嗎?”


    沈清爵一思量,估計這小女孩是把段英一夥人當成了惡人來行兇的,她打心眼兒裏喜歡起這個稚氣未脫的爛漫小孩子來。


    “是的,隻是小妹妹怎麽會在這裏?”


    “我小時候被丟了沒人要,被瞎婆婆撿了回來,瞎婆婆一直住在這裏守園子,我便也隨她住在這裏。”


    麵容樸素安詳的老太婆點了點頭,臉上古井無波。


    沈清爵神色一怔,看這老婦人的年級估計比老太後稍微大一點,怕是年輕時候伺候過的婢女,在老太後過世之後來東陵自發守陵的。


    “有勞婆婆了。”縱然瞎太婆看不見,沈清爵依舊向前傾了傾身子。


    老婦人一向古井無波的臉上怔了怔,似乎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稱呼。


    “聽小姐說話,老身自知小姐身份非同一般,可莫要折煞了老身。”


    謝冰媛眉頭一挑,剛剛陵前那翻動靜這老婦人怕是都聽到了,聽到了還如此鎮定不迫,也難怪是舊太後的身邊人。


    “浮名地位不過爾爾罷了。婆婆可願意離開這東陵,晚輩給您和小妹妹安排一個近城的好去處。”沈清爵看向抱著糖葫蘆垛的小姑娘,眼裏柔和了許多。


    “謝小姐好意,隻是老身給太後守陵慣了,此生能待在東陵是老身的福分,就不去別的地方湊熱鬧了。”老婦人說道。


    沈清爵也不再多話,拍了拍了小姑娘的頭便轉身同謝冰媛離開。


    沐有韻站在魏裳楚房門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這裏是太京城最為豪華的驛站,如今騰出來給魏皇爺和她住。


    猶豫再三,她終於抬起手扣了扣門。


    “進來。”


    沐有韻推開雕花木門走了進去。


    魏裳楚似乎是剛沐浴完畢,穿著不同往日尊貴逼人的親王服,此刻的她身著白袍散著頭髮,多了幾分柔弱味道。讓魏裳楚恍惚間覺得,麵前的人和小時候沒有什麽不同。


    “你怎麽來了,這可是頭一回來找我。”穿著睡袍的魏皇爺見來人是她,略微吃驚了一下,緊接著笑就浮上嘴角,趕緊放下手中的書迎上去。


    魏裳楚掛著笑站在她麵前,沐有韻隻是盯著她領口一動不動。


    “我身體便這般好看麽?你瞧你,一進來杵著看我,累了罷?趕緊坐下。”此時的魏皇爺,有些不同於以往霸氣的溫柔,她下意識地躲閃下,似乎不想讓沐有韻繼續看下去。


    沐有韻突然伸手抓住她睡袍的衣領,略一用力把本來就裹得鬆散的睡袍整個掀了下來。


    魏裳楚覺得身上一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被她的韻韻扒光了。


    而本是無邊春-光的酮體上,縱橫分布的疤痕觸目驚心。


    從胸下到腰際,到後麵堪稱完美精緻的背,一道一道的傷疤分布在她整個上半身。


    其中有細小的長條狀粉色印記,也有看起來很明顯的鈍器擊傷後痊癒的疤痕,不難想到當初是何等的皮開肉綻。


    這些痕跡在她白皙如玉的皮膚上,看起來說不出的猙獰恐怖。


    魏裳楚忙撿起地上的睡袍裹在身上,轉過身背對著沐有韻,看動作有些慌亂:“我去換個衣服……”


    沐有韻一把抱住了她。魏裳楚身子一震,一句話也說不出。


    魏皇爺被人從背後抱了個滿懷,她後背能清楚地感覺到身後人胸前的溫暖柔軟。前胸貼後背,心跳聲交融在一起,她是想騙過誰?


    沐有韻手撫上魏裳楚細瘦的腰,一寸一寸慢慢收緊。


    “你把褲子脫了”


    作者有話要說:  蛤蛤蛤蛤,你們是繁體字妖艷賤貨隊員。——白受受拍著桌子大聲地說。


    今天不到三千,因為肩膀疼,怕是昨晚被什麽人咬了。


    看到有作者說文章防盜的事,她開了v設置防盜章被小天使罵了,本寶寶的第一本文一章防盜都沒有【故而隻能買棒棒糖吃】,這個文的話v後應該會設置防盜,希望沒有寶寶罵我qwq


    嘻嘻,下一章是什麽?嘴角露出一絲獰笑。我要發糖!不是後媽!


    白受受又叉著腰大聲說道。


    第19章 暗潮


    多年之後,這是沐有韻第一次主動抱她,而無論間隔多少年,她懷中的溫柔味道依舊不曾褪卻,類似於酒鬼遇到了陳年的白酒,聞一點就能讓人醉死在裏麵。


    魏裳楚閉上了眼睛,心跳擂鼓,卻不敢大聲喘氣。


    沐有韻依舊緊緊攬著她的腰,見她不回答又低低說了一句:“把褲子脫了讓我看看。”


    “都是些舊傷疤了,有什麽好看的”,魏裳楚也低低地笑,在身後人看不見的位置,眼中極盡溫柔。


    麵對突如其來擁抱,兩人心知肚明,卻又執拗地沒有捅破那一層窗戶紙,外頭的月光朦朧卻照不進來,魏裳楚以為沐有韻隻是堅持一下,而後自己便會退卻。


    於是她依舊不說話。


    於是沐有韻也不說話。兩個人沉默地相擁在一起,卻好像是要較勁看到底是誰先扛不住。


    久到魏皇爺輕輕嘆了口氣。她慢慢轉過身,撥開了沐有韻圈在她腰上的手,兩個人站的很近,在她轉身之後,沐有韻依舊依偎著不肯分開,她一張俏臉深深地埋在她頸間,呼吸間打出的氣像羽毛一樣輕輕撓刮著魏皇爺的修長的脖頸。


    感覺到她推開自己的動作,沐有韻也收回手垂手立著,目光重新冷冷地瞅著她。


    魏裳楚一笑,意思是你別急,“我這就脫。”


    普天之下,見過她這一身疤痕的人沒幾個,早就都讓她弄地入土為安了,就連她的皇姐魏千羌都不曾看過。


    她每每和沐有韻歡好的時候,總是很克製地衣冠楚楚,她不曾在人前脫衣,就算她沐浴的時候也要摒退一切下人。天下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玄色皇服之下,是令她難堪的一身傷疤。


    魏皇爺是什麽人?以敵國人質身份混到魏國最高的廟堂之上,就連沈清爵也要叫一聲皇爺,而十年到如今這個地步,天下人以為她是撞了大運白來的嗎?


    魏裳楚走到床邊,輕解腰帶,睡袍瞬間滑落,連帶著白色絲綢質寬鬆睡褲也順著她沒有一絲贅肉的長腿滑下在她腳邊。


    雖然上身傷疤縱橫斑駁,卻不曾掩蓋了這具身體本來的漂亮奪目,此刻她完完全全暴露在燭光之下,像不幸墮入魔道的仙人,對沐有韻來說也有些致命的吸引力。


    沐有韻隻看了一眼就飛速別過臉去,臉上浮起輕描淡寫的兩道緋紅,這侷促的動作引得魏裳楚一聲嗤笑。


    “是你自己要看的”


    沐有韻被她這麽一激,很快擰過頭來,一步一步朝床邊走去。我不僅要看,我還要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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