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他現在這副氣息衰弱的樣子, 也是靈力耗盡所致。殷栗著手開始給他渡靈氣,幾息之後,白宛河的呼吸又漸漸強了起來。但一停手,氣息又漸漸弱了下去。見師尊一直不停的給白宛河渡氣,陸淵不知為何有些吃醋, 沉聲說道,“師尊我來。”殷栗趕緊攔住, 一臉驚疑道,“你這靈氣摻著魔氣,一掌下去不把他給渡死了?”陸淵眨巴著眼睛委屈的望著師尊,自己著一身魔氣也不受自己控製呀。殷栗看了一眼白宛河身上得傷口, 渡上靈氣時便會好上一點, 不渡後就會繼續腐爛。這一來二去,白宛河肯定不見蘇醒。“陸淵,你摸一下他的口袋,丹峰派的二長老身上肯定帶著保命的丹藥, 把它找出來。”殷栗一邊渡氣一邊說道。陸淵點了點頭, 立刻翻身去翻他的口袋,一陣鼓搗後, 翻出來大大小小好幾瓶子藥丸。師徒二人傻眼了,對望一眼後,又看了看白宛河得傷勢。殷栗一咬牙,下令道,“不管了,一樣一樣的喂!”陸淵也是這般想的,在這魔樹中,沒有人會來幫他們,白宛河的傷勢不能再拖下去。於是陸淵捏著白宛河的嘴,將第一個瓶子裏的黑色小藥丸丟了下去。等了幾刻後,白宛河依舊沒什麽反應。忽然間,他的頭發竟然開始掉下來,大把大把的落在地上,緊接著便是眉毛,胡子。掉的一幹二淨。魔樹裏赫然多了一顆夜明珠。“這不會是……脫毛丹吧?”殷栗看著地下花白的毛發,不禁說道。這丹峰派也忒險惡了,竟然作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丹藥來。“下一顆。”短暫的驚異過後,陸淵忍著笑,給白宛河喂下了另一顆。一顆下去白宛河渾身都開始長起了小紅疹,本就血肉模糊現在看去更嚇人了。一顆顆藥丸喂下去,白宛河的身體再不停的變化,終於再一顆黃豆大的紅色藥丸後,他的傷口開始轉好了起來。陸淵一股腦的都瓶子裏的藥丸都喂了下去,殷栗也不停的傳輸靈氣,終於,白宛河的傷口漸漸轉好,呼吸也勻稱起來。隻是……腦袋變成了一顆夜明珠。白宛河沒過多久就醒了過來,他雖然昏迷,可神誌還是清醒的。先是經曆了親眼看著魔絲啃食自己的身體,強行保持神誌清醒護住內丹。後來看到殷栗和陸淵路過此地,趕緊加重呼吸引他們過來,沒想到卻是另外一個噩夢的開始。別的丹藥也就算了,不過幾個時辰內就能恢複,可那脫發丹!真的一輩子都長不出來頭發了呀!自己都活了六千歲了,好歹也要在小輩麵前留點麵子好不好!可殷栗和陸淵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白宛河隻好憤憤不平的說道,“謝……二位相救。”由於丹藥的原因,他的聲音也變成了甜膩的少女音。殷栗強忍住臉上的笑,故作鎮定道,“不必多謝,我們先要出去才是正事。”“讓老夫來吧。”白宛河說道。他拿出了陸淵翻開的諸多瓶子中的一瓶,拿出一顆淡黃色的丸子來,一雙手如碗麵一般大,和他瘦小的身體方鈉圓槽。他細細的捏開了那淡黃色藥丸,然後再揮手將齏粉撒向空中。那粉末像活物一般,發著熒黃色的淺光,為他們指出一條路來。繞是仙尊殷栗也看的出奇,白宛河循循善誘解釋道,“這是北鬥蟲,它渾身發亮,向光而生,在黑暗之中也可以尋找光源。老夫用他們得殘骸做成粉丸,也有此功效。”殷栗順著那點點熒光看去,果然在黑暗中停下,爬滿了整個樹壁。三人一同走了過去,陸淵攔在師尊前麵,連擊了好幾掌,才把樹木劈開,陽光刹那間便湧了進來。樹內魔絲仿佛驚弓之鳥一般,紛紛湧向那個洞口,想要把那裏阻擋起來,三人齊齊跳了出去。腳剛一落地,再回頭看那魔樹,被陸淵劈開的洞口已然被魔絲封住,恢複了它鮮亮的外表。一顆不知活了幾十萬年得樹,才能修得如此境界,一樹方為一整個美麗的世界,卻在幾百年甚至幾十年間,就被魔絲腐蝕殆盡,在內裏發爛發臭。“師尊。”陸淵上前牽住殷栗的手,卻發現師尊的手涼的厲害,想是剛才一劍劈了彌朔,又一直渡氣給白宛河,繞是殷栗也吃不消。陸淵垂下眼睛,這種時候,他卻什麽忙也幫不上。殷栗回過神來,他應了一聲,將眼神從樹幹之上移開。“一直往前走吧。”白宛河的聲音逐漸恢複了原貌,往前走不知能不能遇到一起來參加秋日大比的人,再不然找到個出口也好。今年的盤乾九龍秘境,太詭異了。白宛河一閉眼就是魔樹裏的情景,他雖然努力的不想去回憶,可看著殷栗和陸淵師徒兩人成雙成對的身影,就不禁想起自己的徒弟。自己還能靠著六千多年得修為,勉強地擋住魔絲的攻擊,可自己那徒弟就不得而知了。三人一直往前走,翻開一處叢林以後,看到了一片平靜的湖麵。湖麵上波光粼粼,再陽光的照耀下仿佛撒了一大片珍珠在上一般,倒映著四周的錦繡山河。可當人觸碰在上麵時,卻和岩石一般得堅硬。“據老夫所知,這水鏡以北就有出秘境的出口。”白宛泉說道,他這一身傷勢,確實不再適合待著秘境之中。殷栗也記起自己初來這個秘境時就是從北邊進來的,沒走兩步就看到了這個水鏡。“殷老祖,陸門主,你們若是還要參加秋日大比就送老夫到這吧,等你們都出去了,老夫必有重謝。”白宛河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踏步向湖麵走去。每一步,都能激起一陣漣漪,卻像踩在鏡子上一般,不曾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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