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恕回頭看他:“來,我需要個手穩的助手。”


    他們果然站了差不多八個小時,算是一切順利,到最後關胸的時候終於可以交給別人去縫。莊恕滿頭大汗地從手術台邊退開,趙啟平扶了一把,沾著血的手套在刷手服上留下鮮明印子。


    然後莊恕就把他拉進準備室裏去,跌跌撞撞地一路抱著撞到牆上。


    剛才術中他們還小小爭執過一次,現在莊恕完全不給人說話的機會,扯了手套把趙啟平褲子拉下來卡在腿根,直截了當的摸上去。


    他們都是半勃的。腎上腺素大量分泌的副作用,緊張或者害怕的時候男人大半會這樣,獸性本能,但莊恕獸性得特別徹底一些,握著兩個人的東西來回動,頂端互相抵在對方毛髮裏,癢得受不了。


    趙啟平連口罩都還沒摘掉,淡藍色口罩上邊隻露出圓眼睛,先是詫異地瞪大,然後舒服(或者是不滿足)地眯起來,垂著眼看著兩個人交疊在一起的部分,眼角斜出一點動情的濕潤。


    他媽的眼睛會說話居然是真的。


    莊恕進攻感十足地壓他身上戳他小腹,擼的手法且還十分老練,一點點粗暴,不過分,但足夠強硬到讓趙啟平腿軟,隻能靠在牆上支撐自己。他迷迷糊糊地想,過一會兒關完胸腔別人就該進來了,萬一被看見……他扯掉口罩猛喘幾口氣。


    “媽的要是被撞破了我有一百張嘴說咱倆是約炮行為,大家都會理解成潛規則你知道麽。”


    “別說那麽難聽,誰和你約炮了,這是正常交往。”


    “合著師兄操師弟是應當應分的是吧?”


    “噓。”


    最後他倆前後腳射在手術的手套裏,莊恕把兩隻手套對著打了個標準的外科結扔掉,回頭去吻趙啟平,言下還很有遺憾之意。


    “操,我是真沒勁了,要不你得死這兒,信麽。”


    趙啟平站不住,勉強提上褲子就順著牆滑下去坐著,嘴還不肯服軟:“趁人之危,不定誰死這兒呢。”


    “表現不錯——我是說在台上。”


    牆上的表早過了下班時間。屋裏消毒水味兒特別大,別的氣味就聞太不出來。莊恕脫了刷手服扔掉,有條不紊的洗手換衣服,t恤後背汗濕了老大一片,趙啟平也一樣。


    “你今兒加班嗎?”


    “還有個手術總結,可以回去寫,反正也得熬夜,晚上歐冠巴薩對馬競。”


    “……賭五塊錢兒,你巴肯定得輸。”


    “烏鴉嘴,要贏了呢?”


    “這樣吧,巴薩輸了的話姿勢隨便你挑!”趙啟平走到他身邊把手放在龍頭下麵,擠了一點洗手液,提出的條件十足狡詐,“贏了你睡沙發去。”


    “……”


    莊恕有點懵,這他媽應該盼著巴薩贏還是輸啊?


    “考驗你是不是堅定熱愛巴薩的時候到了啊莊恕同誌,”趙啟平盒盒盒盒盒笑得收不住,“你可想好了,要不我出錢給你買個大點的沙發?落枕了……落枕了也沒事我分分鍾給你掰過來。”


    莊恕慢條斯理地把手擦幹,自我安慰道:“也行,反正我怎麽都不吃虧。”


    結果他們下班真去了著名北歐家具店,誰也沒提換沙發的事,倒是買了張新床,和一些雜七雜八的小零碎,趙啟平說他那兒太不像過日子的樣子了。莊恕想想,其實他也不知道過日子應該是什麽樣子的。不過還是覺得挺遺憾,一米五的床其實挺好,兩個人可以總是挨在一起,趙啟平的皮膚像某種紋理緻密的濕奶酪,手或者嘴唇觸上去能感覺到質地和香味。


    在收銀台那兒排隊的時候電話又響了,他一看趙啟平那表情就知道是曼德拉小姐,指了指外麵意思是你先出去接電話去。趙啟平猶豫了片刻去了,過了十幾分鍾終於轉回來,表情是如釋重負的。莊恕微笑起來。


    “徹底解決了?真可惜,我給你還買了禮物呢,估計這回是用不上了。”


    “什麽禮物啊?”趙啟平看看後備箱裏的一堆包裝,“你會裝這個床嗎?”


    “會。禮物嘛,回去給你看吧。”


    當天晚上巴薩2比1主場贏了馬競,趙啟平果然把莊恕趕到沙發上去睡。天亮的時候莊恕又摸回來,往趙啟平頭上戴了個耳套——沒錯,就是防曼德拉草根那種。


    #手套也是套而且還是上等乳膠! #hellokitty怎麽縫丁丁趙醫生你說 #啊一個毫無尊嚴的巴薩球迷


    第7章 兩個未婚男青年的兒子


    畢竟不是每個莊恕的病人都需要劈胸骨,一個大手術之後,趙啟平回到每天跟著主任查房寫病歷的日常中去,連門診都混不上,工作量非常之不飽和,閑得要長蘑菇,臨近中午又偷溜到康復樓後邊抽菸。


    抽到一半有人從後邊拍他肩膀,聲音十分威嚴冷淡。


    “上班時間抽菸,罰款兩百扣三分。”


    趙啟平回頭看他師兄,嘴角撇著,特不在乎的樣子,摸摸褲兜掏出個小本塞莊恕手裏。


    “你幹脆把我十二分扣完算了。”


    “扣醫院考核分你給我駕照有個屁用。”


    “還是的,大白天你往這兒跑還能是為了來抓我抽菸的?你又不是醫務科那幫管罰款的大媽。別裝正經人啊,來來來抽我的。”


    倆人頭碰頭地對上火,莊恕努著嘴角咬了半天過濾嘴也沒咬破爆珠,趙啟平盯了他一會,樂得不行。


    “你這屬於唇齒配合不協調,一看口活就肯定好不了。”


    “我口活好不好,你會不知道?”


    “嗯……也就那樣,湊合使唄。”


    “小王八蛋,反了你了?”


    莊恕把人捉過來親了個嘴兒,手裏才抽了小半的煙落到地上。趙啟平咬著他舌頭吮了兩下就放開,往後退了一大步。


    “等下班的行不行?”


    莊恕不錯眼珠地看著他,再深情不過的眼神,看得趙啟平差點沒忍住主動上前再親幾口。


    “應該罰你四百,那天你把我白大褂都給燒了,數罪併罰知道麽。”


    “哎喲你當時都沒告發我現在又道貌岸然啦?嘖嘖嘖,你就說說你們巴薩球迷這路人性……”


    “巴薩球迷招你惹你了?”


    趙啟平要笑不笑地看他,眉毛挑得要飛起來,左手抄在白大褂兜裏,菸灰積了老長一截,眼看要燒著右手手指。莊恕握著他手腕子舉到嘴邊抽了一口,這回爆珠不是薄荷味,更像水果,酸酸甜甜的,莊恕放了手抹抹他嘴角:“我說錯了?你倒說說咱倆是誰招惹的誰。”


    “說文詞兒咱倆叫心許目成,往俗裏說嘛——”趙啟平勾住他師兄的脖頸,嘴唇貼到耳朵上去,牙尖兒廝磨著耳輪,“這叫勾、搭、成、奸。”


    撩完了趙啟平撒腿就跑,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再留在這兒他師兄可什麽都幹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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