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恕沒追他,站在原地又抽了兩根白萬才去了食堂。趙啟平剛吃完從裏頭出來,笑眯眯招手說哎呀師兄你怎麽才來吃飯,今天有大盤雞,不過估計你搶不到了,真可惜。


    演得和真的一樣。莊恕走過他身邊的時候簡直想在那把細腰上擰一下,他知道他癢癢肉在哪兒,敏感帶在哪兒,隻要擰下去就成了,他會立刻笑著軟下來,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不行,不行啊。


    下午趙啟平給他發了微信,說骨科晚上聚餐,莊恕想了想,問他們要吃什麽去。過了幾分鍾進來一條語音信息,趙啟平壓著嗓子,大概是在走廊哪個角落裏,或者樓梯間。


    “師兄要不我不跟他們去了,這回我請,咱倆去吃大盤雞吧!”


    莊恕覺得好像哪兒不對,重聽了一遍,終於反應過來,差點被自己口水嗆著,邊咳嗽邊回:“大盤雞後麵不要加亂七八糟的字眼兒!”


    趙啟平報以一串大笑表情,緊接著又是一條語音:“在家老實待著,給我留門啊。”


    等一個人回家——或者被一個人等著回家——對莊恕來說都是全新的體驗。他所習慣的是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而等待,不論是誰等誰,都有一種確定感,某種程度上,確定也就可以等同於幸福。不過這點幸福遠遠比不上趙啟平本人就在眼前給人帶來的愉悅感,莊恕發現自己的耐心大概並不算好,有點後悔沒給趙啟平定個門禁,比如八點半不回來就打屁股什麽的。


    快十點的時候趙啟平回來了。莊恕一開門,看見他師弟舉著個髒了吧唧的貓爪子沖自己揮了兩下:“快喵一個,求莊叔叔收留我們?”


    那是隻……可能是奶油色的幼貓,個頭不大,派頭可很不小,巴在趙啟平外套肩膀上打了個嗬欠,並不理已經開始渾身發癢的莊恕。


    “我沒養過貓。”他猶豫了一兩秒鍾,還是擋在門口決心阻攔一下。


    “不要緊,總有頭一次嘛,我還沒在下麵過呢,師兄怎麽說的來著,‘要以身作則,給你一點與眾不同的經驗,就這麽定了’。”


    “那什麽,我貓毛過敏。”


    “不怕,醫學證明,接觸過敏源有助於脫敏。”


    莊恕閉眼,打算使出殺手鐧。


    “家裏地方小,貓和你就能留一個。”


    趙啟平眼睛轉轉,伸出個指頭給小貓抱了啃,最後嘆了口氣把貓從自己肩膀上摘下來塞莊恕懷裏。


    “行,你對它好點,我走了。”


    小貓崽子大概不太滿意突然換了個人形貓爬架,從莊恕胸口躥上肩膀,小爪子還挺尖,睡衣都給抓透了。莊恕愣了半天沒緩過勁來,這他媽真走啊?我漫天要價你可以就地還錢啊,好歹你再爭取一下講講價什麽的,小王八蛋,說走就走……敢情我還沒有貓重要是吧?!


    他憤憤然摔上了門,小貓崽子一哆嗦,咪呀咪呀的叫了兩聲,莊恕愁得要命,從肩膀上把貓拽下來捧手裏,軟綿綿毛茸茸肉呼呼的一小團,壓根不知道這玩意兒怎麽伺候。


    正愁著呢,又聽見有人敲門。趙啟平拎著貓廁所、貓砂、貓糧、貓玩具、貓爬架,跟搬家公司似的大包小裹的進來,把東西一放就直接癱倒在沙發上哼唧:“哎喲可累死我了!”


    莊恕把小貓崽子直接扔他身上:“洗澡去!”


    趙啟平搔著小貓耳朵根,歪著嘴角挑釁師兄:“不是說有貓沒我有我沒貓嗎?”


    莊恕在他身邊擠著坐下,伸手在他耳後也像撓貓似的搔:“兩個條件,你答應了咱們就養。”


    “你說。”


    “我來起名,還有,不許進臥室。”


    “行啊,你要叫它什麽?”


    “就叫……耳套。紀念一下我送你的第一樣禮物,怎麽樣?”


    趙啟平大笑,拎著小貓的後頸皮提溜到麵前看了看:“哎喲,還是個小公貓!兒子你以後就叫耳套了啊!”


    #賴名兒好養活 #知足吧沒叫你安全套不錯了喵 #早晚有一天巴薩球迷要和我拚命的


    第8章 和貓吃醋,嘖嘖嘖莊師兄看你這點出息


    趙啟平拎著兒子去了浴室,四十分鍾後耳套變成一隻體麵漂亮的好小貓,渾身濕漉漉奔去吃罐頭,頭不抬眼不睜地埋進貓碗裏大吃特吃。莊恕嘆口氣找出棉簽和碘酊,往趙啟平頭上扔了條毛巾,順手撈起師弟被貓爪子撓得一道一道的胳膊上藥。


    “明天去打疫苗啊。”


    “哦,我剛剛給耳套做了驅蟲,疫苗不著急。”


    “我是說讓你去打疫苗!”


    “——臥槽兒子你別吃了!”


    趙啟平一個箭步把耳套抓過來,愛戀橫溢地和它對了對鼻尖。小貓肚皮已經撐得圓滾滾,活像個長了腿兒的檸檬,粉紅色的舌頭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在小白尖牙上疑惑地舔了兩下,就勢又去舔趙啟平的臉。


    新手貓奴的狂熱吃藥也治不了,估計過兩天就好了……吧?


    莊恕打開電視調到discovery頻道,非洲草原上的藪貓正在教幼崽怎麽捕獵,他下意識地看看身邊和耳套玩做一團的趙啟平。


    媽的,家裏地位最高的還是我嗎?


    莊恕憤憤而起,決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連浴巾也沒圍,三大件鍾擺似的在腿間晃蕩。然而趙啟平眼皮都沒往他這邊抬一下,蹲在貓砂盆邊上諄諄善誘:“耳套,這是廁所,記住沒有?”奶油色的小貓猶豫片刻,跳進去繃直了尾巴坐下,趙啟平心花怒放,“兒子真聰明!”


    是可忍孰不可忍!莊恕過去拿腳尖踢趙啟平屁股,剛踢了一下又想出更好的辦法,拇趾順著他臀溝往下滑,直滑到穴口附近,隔著睡褲去揉那塊兒地方。


    “誒你別鬧啊。”趙啟平吸了口冷氣想躲,莊恕果然大發慈悲暫時放過了穴口,改成用腳背貼著他會陰磨蹭,再靠前一點兒的陰囊被腳趾推得直晃蕩,撩得趙啟平差點蹲不住,回手摟住莊恕的小腿擰了一把。


    “說你呢!別鬧!”


    “那可由不得你,”莊恕伸手下去按住趙啟平頭頂,微微用了點力,把他嘴唇的高度調整到和自己的恥毛平齊,再跨前半步,“來點兒夜宵?”


    半勃的陽具碰著趙啟平的嘴唇,他們用的沐浴液是白檀味的,連這麽個恃硬行兇的玩意兒上都帶著清芬幽遠的香氣。趙啟平習慣性地舔了舔嘴唇,露出來的那一小截舌尖正好舔到柱身上的青筋,莊恕立馬硬得像根棒槌,挺著腰在他嘴唇上蹭:“師兄管你的飽。”


    趙啟平痛痛快快含了進去,可隻舔了一口沒等莊恕爽到呢就又給放開,仰頭用特別純潔無辜的眼神看他師兄,一指邊上剛從貓砂盆裏跳出來的耳套:“別讓我兒子看見。”


    說得和他媽真事一樣!


    莊恕揪著他頭髮把人薅起來吻。這簡直沒法忍,需要就地正法,最好操到他忘了自己姓什麽。趙啟平眼角垂下來看了看莊恕身前那個硬邦邦的東西,搭著他肩膀在笑意和親吻之間斷斷續續地建議:“唔……我可不想……弄一身貓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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