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迷迷糊糊的赤龍,總感覺自己鬢角處的鱗片有些癢癢的,好像有蟲子在爬一樣。


    他下意識的揮手甩了甩,但這隻煩人的蟲子很快又會圍上來。


    這種不勝其擾的煩惱,一直持續到有人推開了房門。


    他聽到有一個聲音在說:“嬌嬌,你蹲在那幹嘛呢?”


    另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沒,沒幹什麽呀,嗬嗬嗬嗬嗬......”


    這句‘沒什麽’聽的赤龍直接撇了撇嘴:沒幹什麽,那你在我身邊這麽長時間幹什麽。


    赤龍沒想到自己的下意識的動作,居然引起了身邊那人的注意:“呀,小渡哥哥,他的嘴巴動了,你快看啊。”


    這高八度的嗓門,直接震得赤龍原本混混沌沌的腦子瞬間清醒。他睜開沉重的眼皮,繼續躺在原地,等待眼睛重新聚焦。


    一張如同晨曦中的露珠般晶瑩剔透,完美無瑕的容顏直接闖入了赤龍的視線中。


    是她?


    “你這小賊,身手差成這樣,還敢隻身孤影的獨闖將軍府。是嫌自己的命長了嗎?”


    赤龍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一張一合嬌唇上,腦海中慢慢的回想著她說的話。


    對,自己進將軍府是為了找人的,他要找徐州嬌。


    赤龍掙紮著要起身,可他的身體仿佛如千斤巨石一般重,立馬他就栽回了原地。


    這時一個在胸口繡著騰龍的黑袍男子走了過來,一把將他扶起,倚靠在床頭。


    赤龍看著自己被黑袍男子抓過的手臂,一陣晃神:為什麽自己會對他的碰觸,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就好像是冥冥之中的一種牽絆。


    赤龍看向黑袍男子,問著他的名字:“你,是誰?”


    黑袍男子笑的溫文爾雅,讓人感覺如沐晨風一般:“我是陰山渡,大隱朝的皇帝。”


    在陰山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赤龍看到他身後蒸騰而起的真龍之氣。他感覺到真龍之氣在自己身體裏引發起一股說不清的共鳴。


    讓他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徐州嬌看著赤龍一瞬不瞬的盯著陰山渡看,她輕輕拉了拉陰山渡的袖子,低聲問他:“小渡哥哥,他怎麽了,怎麽一直盯著你看啊?”


    陰山渡搖搖頭。


    他也不知道赤龍為什麽一直盯著自己,但他總覺得自己對赤龍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徐州嬌站在陰山渡身前,打斷了赤龍的直視。畢竟赤龍現在的身份未明,她怕其中有詐。


    她伏身看向赤龍的眼睛,說:“你為什麽要潛入將軍府,可是浮光山洞主要來殺我的?”


    赤龍搖搖頭:“不,我是來找你的。”


    徐州嬌看他目光坦誠,神情自然,並不是在說謊。


    她心裏很是疑惑:前不久才跟自己交過手的赤龍,今天偷潛進府不為尋仇,隻為找她?


    “你找我做什麽?”


    赤龍從懷裏掏出一塊龍形暖玉遞給她,說道:“我們赤龍族的長老,在我臨行前交代過我。若是在京都城碰到一個叫徐州嬌的,要我把這個給你。”


    “那天我跟洞主在山洞外蟄伏的時候,我聽到老城隍叫你徐州嬌,那時我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原來就是你。”


    “事後,我曾偷偷潛回洞裏找過你,可你已經走了。”


    “今天我是趁著洞主不在,才偷偷溜下山的。可我一進來,就被神荼鬱壘逮了個正著,後來又被白澤給扔了出來。”


    說完,赤龍委屈巴巴的耷拉著腦袋:他哪裏怎麽知道,這看似平常的將軍府,居然會這麽危險……


    徐州嬌接過赤龍手裏的暖玉,在手裏摸索了幾下。


    “你們族的長老為什麽要你把這個給我?”


    赤龍再次搖頭:“他沒說,隻是說要我千萬保管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這突然跳出來的赤龍族族長,讓徐州嬌完全摸不到頭腦。


    她問到:“不讓任何人知道?浮光山洞主也不行?”


    赤龍點點頭。


    這就有意思了,赤龍是跟在浮光山洞主身邊的,這浮光山洞主又手握神器---罩神鍾,罩神鍾又是赤龍一族禍起的源頭。


    現在這赤龍族長老又讓赤龍不遠萬裏的把這塊暖玉交給自己,還要瞞著浮光山洞主。


    這都哪跟哪啊?


    這錯綜複雜的關係,徐州嬌徹底理不清了。


    她身後的陰山渡倒是聽出了幾分意思,他問赤龍:“你們赤龍一族跟這個所謂的浮光山洞主,是什麽關係?”


    因為受到陰山渡身上真龍之氣的壓迫,赤龍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


    他說:“浮光山洞主是我們赤龍一族的大恩人,是他尋回了罩神鍾,保全了赤龍一族最後的顏麵。”


    聽到‘大恩人’這幾個字,徐州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既然你口中的大恩人已經幫你們找回了罩神鍾,怎麽不送回神界,反而占為己有了呢?”


    赤龍回答道:“因為洞主說時機不到,他說若是找不到足夠的證據來證明族長的清白,我們赤龍一族還是擺脫不了瀆職的罪名。”


    “赤龍一族的冤情最後還是會不了了之。”


    徐州嬌與陰山渡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對浮光山洞主的質疑。


    針對於赤龍族的冤情,陰山渡再次開了口:“你的意思是,赤龍族長不是因為玩忽職守才丟了罩神鍾?”


    赤龍點點頭:“神界說,是因為族長飲酒過度,才會導致罩神鍾被盜。可族裏的長輩們說了,族長因為自己重任在身,一直以來都是嚴格要求自己,所以他從不飲酒。”


    “一個從不飲酒的人,最後因為醉酒失職,這是真是天大的笑話。”


    “族人都不服神界對赤龍一族的處罰。所以大家就散落在天涯各地,隻為找到罩神鍾,為赤龍一族翻案。”


    下麵的事情陰山渡已經能猜出來了:“所以是浮光山洞主找到了罩神鍾,把你們又重新都召集了起來?”


    赤龍再次點點頭。


    徐州嬌和陰山渡都覺的這個浮光山洞主有很大的問題。


    他利用了赤龍一族的冤情,招攬了所有的赤龍為自己做事。


    這罩神鍾怕是另有來頭。


    徐州嬌看著手中的龍形暖玉,問赤龍:“你們長老還交代過你些什麽?”


    “他說,要你保管好這枚暖玉。還要我不要暴露了自己,也.....也不要跟你頂嘴。”


    說完赤龍怯生生的看了徐州嬌一眼。


    那天他都看見了,老城隍的胳膊被她‘歘’的一下,直接砍掉了。


    還是長老說的對,遇事千萬不能跟她頂嘴。


    徐州嬌歪著腦袋看著赤龍:不要頂嘴?這算哪門子什麽交代?


    “那你下一步怎麽辦?老城隍已經讓我抓了,你還在將軍府待了這麽。估計在浮光山洞主那,你已經暴露了。”


    赤龍笑的一臉得意:“長老早就想好對策了。他說,我這樣的最後一定會暴露。”


    “他說如果我被你抓走了,就原地按兵不動。洞主一定會主動來找我,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做他的內應。”


    “還說像我這樣什麽都不知道的,是最適合被留下來做臥底的。”


    “他說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跟在你身後。還要我好好聽你的話。”


    長老真是料事如神,他真的被徐州嬌抓到了。


    徐州嬌聽了赤龍的話,沉默寡言了很久。


    她覺的赤龍族長老為了眼前這個傻子,一定是操碎了心。


    陰山渡也一言難盡的看向她,在心裏暗歎:嬌嬌身邊又了一個不亞於夜遊神的人才,真熱鬧啊.......


    就在徐州嬌為赤龍的強行插隊,感動頭疼的時候,日遊神進來了。


    “大人,詩雋差人來給您送喜帖了。”


    徐州嬌看著突然出現的日遊神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樣,她把日遊神拖到赤龍的麵前。


    “日遊神,你家大人,現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


    “找一個地方把這個傻子關起來,記得捆嚴實一點。”


    說完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屋子,仿佛身後有什麽大麻煩一樣。


    日遊神看著徐州嬌奪門而出的身影,再看看衝他笑的一臉傻氣的赤龍,他轉頭看向一旁陰山渡。


    “陛下,大人這是怎麽了?”


    陰山渡拍了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以後,他就是你的新隊友了。”


    說完,他在離開前又補充一句:“記得捆嚴實點啊,做戲做全套。”


    整間屋子裏隻留下了日遊神與赤龍,大眼瞪小眼。


    暫時擺脫麻煩的徐州嬌,跨進正廳就看到了早已等待多時的文文書。


    她一臉歉意的開口:“哎呀,來晚了,來晚了,文書等很久了吧?”


    文文書立馬起身,把手中的喜帖雙手奉上:“大人事務繁忙,小的等您是應該的。”


    “今天來主要是有件喜事,我們城隍爺要娶親了。”


    “城隍爺原本想親自登府的,但因為事務繁忙,實在是脫不開身,特意遣小的來給大人送張喜帖。”


    徐州嬌一臉驚訝的接過:“詩雋要娶親了?還真是天大的喜事。”


    “他這是娶了哪家貴女啊?”


    “是西海龍王的表侄女,廣河龍王的三女兒。”


    徐州嬌看著喜帖摸了摸額角,這翁婿倆是跟西海龍王杠上了吧......


    她笑著說:“如此良緣,甚好,甚好。”


    文文書看著喜帖已經送到,便向徐州嬌拱手道:“大人,如今這城隍廟要趕喜事,小的就先回去了。”


    “好,我送送文書。”


    等送走了文文書,徐州嬌立刻找到日遊神,把手裏喜帖交給他:


    “日遊神,你去一趟長盛河府,告訴長盛河神。若是想為女報仇,就在城隍大婚之日,想辦法混進城隍廟,我自會給他一個交代。”


    “另外,想辦法讓蛇女得到她爹已死於師雋之手的消息。”


    “這麽好的一出戲,少了她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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