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意識無意識地躲避著對方探進來的靈活的舌頭。這種東西也是他從那些收繳上來的話本上看來的,若是自己再同他有更多的互動的話,比較容易激起對方的情丨欲,萬一自己就這麽被對方吃幹抹淨了就不好了。


    洛飛鳥是真的怕了,這酒後亂性是真的嚇人。他也不是沒看過這種話本,尤其是年紀再輕時還特別喜歡看,每回看到男主要強丨上之時還在加油鼓勁兒,還在匪夷所思這女主每回不情不願的行為。現在這場景發生在了自己身上,自己當然不情不願啦!


    “……唔……”一絲完全不受他控製的呻丨吟從他唇齒之間飄逸而出,同時又完全不受控製地感覺自己身上有什麽不對。糟糕得不行,竟被這簡單的一吻給撩得有了感覺,他簡直快要羞恥死了。


    岑清酒按住洛飛鳥雙手的那隻手漸漸鬆開,可此刻處於迷離狀態的洛飛鳥根本毫無察覺。那隻手順著他的手臂一點點往下摸,繞到了他背後,沿著背脊來回輕輕的撫摸。卻好似完全不滿足,探到身前來,開始解他的衣衫。


    完全無力阻止這一切的洛飛鳥此刻連“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的力氣都沒有,渾身蘇軟無力,任由腰帶被人解開,一隻手探進來,隻隔了最後那一件褻衣。可此刻,這最後一層防衛形同虛設。岑清酒掌心的溫度穿過薄薄的布料,刺激到了洛飛鳥的皮膚,被觸碰過的每一寸地方都有些詭異的麻,還有些火辣辣的疼,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麽感覺,反正他神誌已經不清醒了。


    洛飛鳥知道岑清酒喜歡自己,卻不知這情誼究竟是有多少,竟能讓他在醉後失了神誌,對自己做出如此行徑。洛飛鳥好不容易才強打精神,微眯著眼努力能夠看清對方的臉局部。


    岑清酒是真醉了,一路的冷風都吹不醒了,正忘情地在幾處對洛飛鳥下功夫。洛飛鳥要在他做出更加出格的事之前徹底阻止他。努力凝了股靈力,施了一法要將岑清酒弄暈。


    半晌沒動靜,洛飛鳥還以為失敗了而嘆息著,忽覺身上一重,嚇了一跳。


    卻是岑清酒暈了過去,壓倒在他身上,倒是終於放過了洛飛鳥。他偏過頭,大口喘著氣,努力獲取更多的新鮮空氣。明顯感覺嘴唇發麻發腫,這一吻太久,久得讓他差點窒息而死。頭都還是暈的,有酒精的作用,更多是缺氧,還有極度緊張放鬆下來後,那種劫後餘生的欣喜。


    調整好後,他把岑清酒還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抽出來,將他推開,在床上整整齊齊放好還給蓋了被子。他都不明白剛被人做了那種事,自己為什麽還如此淡定,有條不紊的在這兒做這一切。


    岑清酒已經睡了,洛飛鳥也不去點燈了——他也不大敢點,畢竟還是有種莫名的羞恥感,負罪感,他都害怕看到岑清酒的臉,害怕從一旁梳妝檯上的鏡中看到自己興奮後的臉。


    他理好被岑清酒弄得一團亂的衣服,俯身去撿滑落在地上的腰帶,卻聽見了岑清酒的喃喃。


    仔細一聽,是在說夢話。


    “阿羋,我喜歡你。”


    他聲音很好聽,低沉有磁性,卻在講夢話時多了幾分氣息的參雜,聽上去讓人有種異樣的感覺,這講的還是毫不華麗的表白。洛飛鳥聽清了,心頭一顫。


    “阿羋,我說了,用髒手揉眼睛的話會瞎的……罷了罷了,若是你瞎了,我養你一輩子好了。”


    “嘻嘻,咱家阿羋真好看。”


    “阿羋,你沒有靈力,就換我來護你。”


    “阿羋,我躲著師父給你送吃的來啦,莫要被發現了!”


    “阿羋,我錯了,我不該騙你,她……我錯了,可我賠不起。”


    “阿羋,我把我給你,能不能讓你原諒我。”


    “阿羋,你好好。”


    “阿羋,你能不能不跟我吵,看到你生氣我心疼。”


    “阿羋,我喜歡你……”


    “阿羋……”


    他一口一個對洛飛鳥的舊稱,一口一個“阿羋”念得洛飛鳥心頭髮顫。不知不覺之間,他就保持著彎腰拾起腰帶的動作許久,一直在聽他念自己的名字,講的都是些瑣碎的事,或是一些他想說卻從未開口講過的話。


    語氣各有不同,童稚般的欣喜,深情,歉疚,俏皮……


    洛飛鳥從來不知道,岑清酒喜歡自己竟有這麽久,從懵懂無知的少年時,到如今,此情不減。


    洛飛鳥不懂啊,他不懂一個男子為何會對另一個男子動情;他不懂自己有什麽值得他喜歡這麽多年的;他說自己好,他也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好,讓他喜歡了。


    “為什麽呢?”洛飛鳥湊到他耳邊,這麽落寞的,輕聲的問他。


    本不指望他能回答,結果岑清酒卻開口了:“不知道啊……你這麽煩,我……為什麽會喜歡你啊……”


    “不知道啊……”


    岑清酒的自問自答。


    洛飛鳥醒了酒,卻仍是腳步虛浮地回了自己房間。


    今天晚上的事給他的衝擊太大,他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一下。


    他進了屋,直接躺倒在床上。旁邊空了近一人寬的位置,他似乎看到了那裏躺著安睡著卻在不停講著夢話的岑清酒,似乎感覺到身上被他撫摸過的地方的溫度,似乎感覺得到自己唇上的情熱。這都是他所不懂的。


    多少年來,從未有過的心悸,就是在遇見月月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


    他不懂這是種什麽奇妙的感覺,但是這帶給自己的刺激很大。


    洛飛鳥是不願承認自己有所動心的。明明自己同他,不過是一起長大,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一對歡喜冤家;現在怎的,是要打破這平衡,變成平常的男女,夫妻一般,恩愛,白頭偕老,這樣的存在麽?


    洛飛鳥忽然想起了那位沈先生。在自己不能明白岑清酒的心意之時,他會否會像沈先生一樣,焦慮,等待,思考,難過?


    他想,他需要知道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了寫完了,外邊天亮了。。。睡覺了睡覺了。。。早上起來肝遊戲和存稿。。。


    第35章轉接


    洛飛鳥糾結著一夜無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宛如話本中懷春的少女。他覺得自己變得相當奇怪,尤其是在關於岑清酒的一切事情上。好不容易熬到天明,隨著院裏那隻惡趣味的公雞開始打鳴,他起身洗漱更衣。


    從房內出來,是晴朗的一天。不過洛飛鳥的內心是相當的不平靜,方才在鏡中所見的自己,憔悴得不行,兩大坨黑眼圈掛在臉上,甚是嚇人。


    岑清酒宿醉後有些頭疼,撫著頭進了院裏的膳廳,就見背對著大門坐在桌邊的那人忽然回頭,著實被嚇了一跳。


    “洛......洛飛鳥你......撞鬼了?!”


    洛飛鳥看著他的眼神相當哀怨而不自覺。看著岑清酒這一副昨晚什麽都沒發生的表情,他想了一晚上要說出口的一大堆問題忽然就噎住了。


    “沒。”他低低地應了一聲,忽然又抬起頭來相當嘲諷地看了岑清酒一眼:“對啊,撞鬼了,大半夜出去驅鬼去了。”


    說完,他把視線挪回了麵前的粥裏,相當有風度地一點一點給喝完了,期間一語未發。岑清酒覺這氣氛忽然之間怪異了起來,想插句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洛飛鳥吃完了就走人,還沒踏出房門,那邊何藥溫已經來了:“師尊,仙盟的使者已經到了,說是有事要找師尊確認一下,先趕緊過去吧。”


    一直到洛飛鳥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岑清酒才反應過來感覺有什麽怪怪的。


    這使者去了前廳,路洪正正和他相交甚歡。洛飛鳥到了,三人互相起身行禮,打個招呼,算是認識了。這人洛飛鳥有點印象,是東河派的門人弟子,不過了解也隻有這些。除了在會議上見過一兩麵知道個姓名,便也沒有交流了。此次,算是二人第一次正麵交鋒。


    “落霞東芝洛飛鳥,見過陸大人。”


    既然是仙盟的,不管之前在自己宗門那是什麽身份,一律都這麽喊的。此人名叫陸少坤,年歲沒有洛飛鳥大,看著也就二十來歲的模樣,看上去倒是相當的穩重嚴謹之人,一點不苟言笑。洛飛鳥最應付不來這種人,隻求有什麽事,能早點問完早點走。


    “洛宗主,此次仙盟派我前來確認一下,剿滅魔王一事。”他不知從那裏掏出來的文房四寶,連墨都研好了,鋪開的紙張準備記錄下洛飛鳥的每一句話。


    路洪正因為不方便幹涉他人的公事先行離開了,這偌大的前廳就這二人,隔了張紙,一人說,一人寫。


    洛飛鳥隱約猜到可能是為此事而來,畢竟當時忙亂之中沒有及時去仙盟報備,現在過了這麽久了更是忘了,一說有仙盟的人來才想到這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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