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劉先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一揮手,身邊幾個人同時出手,手下根本沒留情,幾招就將保安給放倒了。


    富二代等人一驚,這才發現路與濃的身份恐怕不簡單,她身邊的人身手那樣好,哪裏是同來的朋友?根本就是訓練有素的保鏢!


    周圍靜了一瞬,有人吹起了口哨,看向路與濃的目光帶上了打量。甚至有人起哄讓路與濃將口罩帽子揭掉。


    路與濃充耳不聞,轉身就要走。


    路君君眼底滿是不甘,委屈地咬著唇,拽了男朋友一下。


    富二代剛熄的怒火又燃了起來,喝道:“站住!”


    路與濃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富二代臉都掛不住了,朝身後一揮手,幾個朋友衝了出來,將路與濃給堵住了。一個痞裏痞氣地吹了聲口哨,盯著路與濃遮住的臉,道:“能打有什麽用?我們這邊人多啊!小妹妹,要不就認個錯,然後一起玩啊!揭了口罩給我看看,說不定我們就原諒你了……”


    說著竟然就要去揭路與濃的口罩,“讓我看看你長著什麽傾國傾城的臉!”


    ☆、第118章 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啊啊啊!”


    那人手還沒碰到路與濃,先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


    隻聽“哢嚓”一聲,那人被劉先生捏在手中的手腕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當即疼得臉色都白了。劉先生麵不改色,一腳將人踹飛了出去。


    另外幾個人不約而同沉了臉色,正欲動手,酒吧經理就急匆匆從人群外擠了進來,“住手!住手!”經理滿臉的冷汗,在看清現場情形之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路與濃卻發現,那經理明明是目光掃過她之後,才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


    經理擦去額角的細汗,擠出笑容和稀泥,也不問是發生了什麽事,隻態度謙恭地要求富二代等人給個麵子。


    路君君在他身後拽著他手,富二代哪肯善罷甘休,聽經理這樣說,當即冷哼一聲,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給個麵子?給誰的麵子?她算什麽東西!”


    說的明顯就是路與濃。


    經理苦著一張臉,下意識往身後看了看。


    將他這動作看在眼裏,一時間眾人都忍不住順著他視線看過去。隻見走廊盡頭,站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身邊圍著幾個人。因為這邊燈光昏暗,那邊的燈又似乎被人刻意關掉了,根本看不清陰影裏站的是什麽人。


    卻並不妨礙眾人察覺到那人強大凜冽的氣場。


    許多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不由得收斂了些。


    經理湊到富二代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眾人隻看到富二代臉色一變再變,時而震驚時而敬畏,最後定格成了後怕。


    取出帕子擦了擦額角剛剛冒出來的冷汗,富二代臉上掛上了有些僵硬的微笑,主動走到路與濃麵前,說:“對不起,這位小姐,剛才是我誤會了,如果對您造成困擾,希望您能原諒。”說著一把將身後一臉不可置信神色的路君君拉了上來,咬牙切齒地道:“快道歉!”同時還給自己那些個朋友使了個眼色。


    一聲聲“對不起”在耳邊響起,路與濃卻無暇去聽,她視線落在走廊盡頭的陰影裏,急切地想要知道那是誰,為什麽幫她。抬腳想往那邊走,卻忽然被劉先生有意無意地給攔住。


    見他這樣,路與濃哪還不明白,那個給她撐腰的人,恐怕根本就是他們口中的“少爺”。


    隻是不知道他是什麽身份,為什麽在這地方,都有那麽多人忌憚他?


    路與濃極力睜大眼睛,想著即使看不清人臉,身形總能看一看吧?或許她能認出來是誰呢?


    劉先生似乎看穿了她意圖,直接擋在了她身前。路與濃皺起眉頭,直接將人給推開,誰知劉先生讓開,那邊的人已經走了,她就隻看到半個正從拐角消失的模糊身影。


    失望地收回視線,正聽見路君君尖叫著說:“為什麽要給她道歉?!憑什麽?!明明就是她故意設計我!是她的錯!”她排掉那富二代的手,麵孔扭曲,是打定了主意,堅決不肯跟路與濃說這一聲根本沒什麽用的“對不起”。


    富二代不耐煩地沉下臉,“隨你!那以後別再跟著我,我也不管你了!”


    路君君神色一怔,繼而震驚地瞪大眼睛,想說些什麽,剛張開嘴,卻又忽然瞪向了路與濃。


    沒等她說什麽。路與濃搶先開口,道:“自己沒用,被男人甩了,那是你自己本事拙劣,和我可沒什麽關係,別又想著把鍋甩在我身上!”


    路君君本來就是想說都是路與濃害的,被她搶先開了口,堵得她臉色忽青忽白,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眼神倒是像藏了無數把刀子,恨不得將路與濃千刀萬剮。


    路與濃不耐煩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抬腳就走。聽見身後路昊麟叫她,她也沒回一下頭,就跟沒聽見一樣。


    意外的是,路與濃剛走出酒吧大門,身後竟然追來一個人。


    “等等,你……”


    路與濃狐疑地停下腳步,回頭,卻見剛剛甩了路君君的富二代追了上來,探究的視線隱晦地在她臉上掃了一圈,而後道:“你好,我叫周曆山,交個朋友?”


    路與濃忍不住露出了詫異的神情,交朋友?這人是難道是以為她遮著臉是因為長得太好看了?


    “這位……周先生,很抱歉,我並不認為我們能成為朋友。”


    說完也不廢話,路與濃拔腳又要走,誰知這周曆山似乎對和她“交朋友”有種莫名的執著,竟然上前兩步直接擋在了她麵前,根本就不忌憚她身邊的保鏢。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周曆山很誠懇地說,“這位小姐,如果你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的話,我再次誠摯地跟你道一次歉,懇請你能原諒我,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真的想和你交朋友。雖然我們之前並不認識,但是我對你很感興趣。”說著視線又變得灼熱,路與濃很懷疑,要是她身邊沒有保鏢,他是不是要直接將她口罩揭下來。


    路與濃沒再說話,攔了攔想要動手的劉先生,繞開人就走。


    “哎?等等……”


    周曆山想要追上來,卻被路與濃的保鏢給攔住了。


    劉先生眼神探究地打量了那其貌不揚、似乎隻是對路與濃的相貌感興趣的年輕人一眼,回過頭來,對路與濃說:“您以後務必離這個人遠一點,看著不像是什麽……正經人。”


    本來沒將這個插曲放在心上,聽劉先生一本正經地提醒,路與濃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劉先生的意思,是那個周曆山對她有不純潔的想法,可是從剛才的交談來看,路與濃卻發現,周曆山的表現有些違和,看著的確是好奇她的容貌,可是他眼中根本就沒有多少**,僅有的那點也像是裝出來的。反而像是……想要確認她的身份一樣。


    想到這裏,路與濃腳步忍不住一頓。


    “怎麽了?”劉先生問。


    路與濃搖頭,“沒什麽。”


    那個周曆山對她似乎並沒有什麽惡意,反而對劉先生等人有些防備,這是為什麽?


    腦子裏閃過些什麽,路與濃卻沒能及時抓住。


    ……


    從酒吧回來,路與濃忍了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又問了劉先生一句:“我能見他一麵嗎?”


    剛問完,還沒等劉先生說話,路與濃也知道他會如何回答,又改口:“他什麽時候會見我?”


    劉先生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微笑。“抱歉,路小姐,這個我也不知道。”


    路與濃煩躁地來回走了幾圈,躊躇了許久,終究還是又撥通了那個號碼。


    “今天……是你嗎?”她輕聲問道。


    電話那邊依舊沒有聲音,依舊是她一個人唱獨角戲。


    沒等到回答,路與濃也沒繼續問,她沉默了許久,再開口,聲音裏帶上了若有似無的哭音:“你為什麽不見我啊……之前在醫院裏也是你對不對?我想來想去,那根本就是你的聲音。你丟下我。這麽多年,不給我一個電話,我以為你再也不管我了,既然回來了,又為什麽不肯見我?”


    她停頓了許久,喉嚨裏衝出來的哽咽終於遮掩不住,她說:“我好想你,你出來,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有人欺負我。沒有人為我出氣,我又那麽笨,什麽都不會,隻能讓人欺負……要是你在,一定不會讓我那麽慘……”


    “簡司隨,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此後便是沉默,路與濃不知道電話另一端的人聽見這句話之後,神色有多猙獰恐怖,眼神有多森寒冰冷,心裏有多痛苦難忍,她隻是在久久等不到回複的時候,輕聲說了一句:“要是你現在再來帶我走。我一定不跑了,你出來好不好?”


    出人意料的,這次的對麵先掛斷了電話。


    路與濃呆呆地舉著手機,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先把電話掛了?他竟然就這麽把電話掛了?


    為什麽?就因為她說願意跟他走,再也不逃跑?


    為什麽?他是真的……不肯要她了麽?


    ……


    強勁有力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終究沒將手機扔出去。他微微閉上眼,驀然用力,駭人的力道仿佛要將手機捏得變形一樣。


    他頹然又暴躁地握緊拳頭,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情緒頭一次這樣劇烈。


    她剛才說什麽?


    想念、依賴、信任、委屈!


    全都不是給他的!


    她是說給另一個人聽的!


    那個人根本不是他!


    他想要拉開房門衝下去,站在她的麵前,跟她認錯,給她認真的承諾,求她跟他回家。可是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他要是敢這樣做,那麽僅有的悄悄看著她的機會都會消失!


    他已經沒有光明正大的站在她麵前的資格了。


    她不會原諒他。


    一輩子都不會原諒。


    ……


    路與濃握著手機,發了一個下午的呆。


    當天晚上晚飯過後,她正要上樓,保姆卻忽然將她叫住,然後給她端了一杯熱牛奶。


    路與濃下意識退了半步。


    睡前一杯熱牛奶。是她堅持了許多年的習慣,不喝總覺得睡不安穩。可是自從跟齊靖州在一起,這一杯睡前牛奶仿佛就成了暗算她的利器。


    她已經不敢碰了。


    “不喜歡?”保姆有些忐忑地問道。


    路與濃神色僵硬地搖頭。


    保姆說:“那我給您換一樣吧?”說著不等路與濃說什麽,就拿保溫杯給她裝了一杯熱水,“剛才聽您說晚上會口渴,我就想著給您準備牛奶,不過您不喜歡,那就準備白開水吧?很方便的,您待會兒就把杯子放在床頭,渴了不用下床就能喝。”


    看著保姆慈愛的笑容,路與濃淺淡一笑。將保溫杯接了過來。


    晚上睡前她倒是沒有要喝水的意思,直接就睡了。可是大半個小時過去,腦子卻依舊清醒得很。


    眼睛睜開,路與濃忽然覺得有些口渴。


    她爬起來,打開了保溫杯。


    保姆貼心,裝的並不是滾燙的沸水,而是溫水,可以直接喝。


    路與濃喝了一口,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麽會口渴,是因為晚飯的時候保姆做的菜都偏鹹。


    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的瞬間,路與濃忍不住陰謀論,卻又覺得可笑,她什麽都沒有了,人家還能圖謀她什麽呢?那保姆大概是他的人,他怎麽會害她……


    躺下去沒過幾分鍾,睡意襲來,路與濃意識開始沉眠。


    房間裏對著電腦看監控的男人,一直目不轉睛,直到看著她喝了水,才站起身。然後又過了十來分鍾,他電腦也沒關,轉身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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