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她們過足了癮,正要啟程回客棧時,容七在某個不經意地轉身時,又瞧見人群中尤其突出的那抹白色身影了,紙傘擋住了她的麵容,容七眯著眼睛又仔細看了看,越看越是可疑,江衡突然擋在她麵前:


    “容三姑娘,咱們該走。”


    容七對著江衡的心理陰影還未散盡,現在猝不及防地同他麵對麵,還是嚇得往後退了不,撫著胸口念了幾句經。


    因著江衡這麽一鬧,待容七再看時,已經瞧不見那抹身影了,她覺得無趣,便也跟上去,追在她二姐屁股後頭打道回府了。


    離著他們落座的客棧約莫有數十米外,江衡神色突然嚴肅起來,厲聲喝了停。


    容寶金問道:“怎麽了江公子?”


    卻見江衡微微眯著眼環顧四周,向來都懶懶散散的人眼下也有了些許警覺:


    “容姑娘不覺得,這附近突然多出了許多人嗎?且還帶著如此濃烈的外來人的味道。”


    容寶金聽罷覺得好笑,這人與人之間難到還分外來人和本地人的味道不成?


    她定睛一看,若有似無地打量了一番四周,許是經過江衡提醒的原因,她越看有幾個人越是可疑。


    那些人全是些精壯男子,長相並無多特殊,身著布衣與尋常人無異,但那氣息,亦或他們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小心,皆暗示了這群人身份的不凡。


    “看來小客棧裏,怕是來了位貴客了。”


    江衡道,語氣有些嘲諷。


    容寶金聽出他話中略微帶了些不悅,也不知是因著這屋中人還是誰,莫非他已經知道裏麵是誰?


    果然,正如江衡所預測的,在他們走往客棧乃至進了客棧這一路,皆遍布了不少這樣的人,他們或四處走走瞧瞧裝作尋常人,或進了客棧點了清酒小菜做掩飾,反正總帶著股不自然罷了。


    這又是哪位貴客光臨,方能引得這麽多人將四周全全包圍來護著他以防意外。


    上了樓,果見某間房外站了兩個護衛把守著,其中一人見著她們作揖問好:


    “容姑娘,你們回來了。”


    容寶金挑挑眉,看來這還是一位與他們相知的貴客了。


    另一人推開了門,正對著那門的小桌前坐有兩人,其中一人乃是笑眼眯眯地皇甫司文,而另外一人嘛....


    這時容七也不疑有他地踏了進來,而後聽見她二姐語氣平淡地道:


    “ 容寶金見過皇甫將軍,七皇子。”


    她那僵著的脖子猛然抬起,正好瞧見麵前玄淩握緊手中酒杯朝她舉了舉。


    容七心想,此人真乃陰魂不散也。


    作者有話要說:  諸君,文名已改,糾結很久很久,然後終於確定了……哎 隨意滴吐槽我吧,但請不要拋棄我233333


    之後會會換封麵,要是諸君看到收藏列表裏突然出現了一篇陌生的文,請不要吝嗇滴點進來看一看,是我呀! 是忠犬八呆的故事呀~ 莫要殘忍拋棄我喲,麽麽噠。


    望諸君理解,麽麽噠。


    ps: 本章中出現的阮姑姑,就是存稿文《撲倒那個廢柴帝》的女主啦,我很喜歡的人物,有興趣的小天使請預收一個,麽麽噠。


    第61章 最愛的人是自己


    皇甫司文會來她不意外, 何以玄淩也來了這夏丘之地,這不是在京城,且路途遙遠,即使快馬加鞭也怎麽樣需要三日以上,這便說明玄淩此趟並非一時興起,而是早已計劃了許久, 還有外麵那些暗中護著他的侍衛, 若沒有一番縝密的安排, 他們是不信的。


    “坐吧, 此事我也正打算同你們好好說一下。” 皇甫司文招呼她們坐下,承德隨即為他們滿上幾杯茶水,隻見皇甫司文看了看玄淩, 稍微解釋了下:


    “七皇向來都對北疆戰事十分關心,前幾日老夫同他說起夏丘即將謀反之事, 七皇便做了與我們一道同行的決定, 隻是臨出發前被一些雜事耽擱, 這才晚了我們一天到達。”


    他這番解釋, 敷衍的成分也大,玄淩究竟為何而來,又將去往哪裏皆一筆帶過, 想來也是,玄淩這這等風光正盛的人,是斷然沒有義務同他們報備自己的行程的。


    容寶雖曉得玄淩此次跟著來目的定沒有這麽簡單,但她也懶地在裏頭多做文章, 因著這顯然不是她該管的事情。尤其再看見容七低垂著頭一副疲倦模樣怕是累著了,容寶金也不再過多寒暄什麽,客客氣氣地同那兩人打了招呼,便要告辭。


    容七站了起來,容寶金不經意間一瞥不覺淡然一笑,隻覺得這七皇子端著茶杯望著容老三的模樣有些奇怪,相反地這一次略顯冷淡地的竟然是容七,與數月前完全南北顛倒。


    她們回了房,將方才買的東西簡單收了收,幾人也不慌著回各自的房間,全俱在這一間屋子裏不時說這話。


    這時,達禮提出了最為關鍵性的一個問題:


    “小姐,江公子去了哪裏?”


    方恍然大悟,這江衡不知從何時起便不見了蹤影,究竟從何時起的呢?也算眾說紛紜,達禮說自己仿佛記得是在他們進入客棧的那刻起,容寶金卻覺得好像在那之前,那一向來無影去無蹤的公子便不見了人。


    這問題也就這麽不了了之。


    容寶金想起容七與玄淩那段曾經的‘露水情緣’,又想起這幾日總精神不濟的容七,收了收心思,半是打趣半是打探地問道:


    “老三,現如今你這曾經的心上人同你在異國他鄉相會,你且如何看待?”


    容七當然不會笑眼眯眯地對她說什麽開心之類的話,但她也沒想到容七竟然會如此嚴肅地皺著眉頭對她道:


    “煩人。”


    說罷,容七便臉色不大好地起身回房了,吉祥跟了上去。


    何以短短數月的時間,能讓容七對玄淩的感覺顛覆至此,看來她這妹妹啊 ,也是個在感情上非黑即白的性子,愛的相反便是恨,竟容不得半分中間地帶。


    容寶金笑歎,這浮生一個情字啊,當真是裹了糖衣的□□,壞了人生不說,還空填許多煩惱。


    委實不值當,不值當。


    “確實不值當,不值當。”  這時卻從窗外傳來聲熟悉的感歎,江衡身手矯捷地翻窗而入,利利落落地便落了地。


    他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苦歎聲:


    “怎麽人都走光了?那我這壇好酒要給誰喝?”   他從懷裏摸出甁夏丘當地美酒,虧得他這又是翻窗又是爬樹的,酒倒一點沒撒。


    “哎,好酒就是要大家一起喝才美味嘛。”


    容寶金問:


    “我方才可是一不小心講心裏話說出來了?”


    江衡隨意地點點頭,將酒杯推到她邊上,仍有一點遺憾:


    “就剩咱兩了,來吧,嚐嚐這夏丘國最為有名的女兒紅。”


    “女兒紅?原來江公子年紀輕輕,便有了位快要出嫁的女兒了呢。”


    江衡打趣道:“這又是什麽勞什子的陳詞濫調?誰說這等美酒便隻能在嫁女當日才能喝上一回?這一生才能做上一次的買賣也委實太虧了些,不妥,不妥。


    人生在世啊,便得及時行樂,有酒便喝,有肉便吃,就像你方才說的,這男女私情啊,委實勞神傷心的很,既是如此,那邊不去碰觸便是了。”


    容寶金執起那酒杯淺抿了一口,的確酒香濃鬱,回味無窮,相傳這美酒女兒紅乃是生了女兒的父親在女兒出生當日便要院中埋下,待到女兒鳳冠霞帔出嫁時才拿出來的好酒,味甘醇濃厚,可江衡又是哪裏得來的?


    許是瞧出了她的疑惑,江衡又道:


    “我方才在外頭眼瞧著一家屠戶嫁了女兒,那家還算富餘呢,尤其不缺那些個野雞啊野兔啊。


    對了,還有那幾壇剛出土的美酒,那可是我隔著老遠都能玩聞到的美味啊,我這人呢,就愛酒,好酒。臨行前便順帶地捎了一瓶回來,放了靛銀子在地上,也算有買有賣。”


    這番詭辯,容寶金也懶地同他爭辯一番這‘盜’與‘買’究竟不同在何處,好歹他還曉得給那屠夫留下了銀子不是?若不然,那可就真正地成為了個強取豪奪的不法之徒了。


    她想起江衡方才那番言論,又問道:


    “對了,方才你去了何處,怎麽突然地便不見了人。”


    “人嘛,總有三急。” 他答地也算遊刃有餘。


    容寶金又問:


    “那江公子是否也認同我說的,從此遠離這男女□□,時刻做個頭腦清晰之人呢。”


    江衡聽罷,還真是皺了眉微微思考了一下:“我?我且隨緣二字吧。”


    好一個隨緣。


    這邊容七就沒有這麽悠閑了。


    隻因她方剛踏出容寶金的屋子,行不過數十步,已經瞧見那倚在閣樓邊,半撐著手臂看著自己的高嶺之花了。


    容七想:完了,他這是特地來堵她來了。


    若要換在以前容七是斷沒有自信說玄淩做什麽什麽事情是為了自己的,可經著上次她在寧王府那一番,容七饒是再為遲鈍,也曉得些許玄淩的心思了。


    當然,她的意思也並非玄淩真是歡喜她,愛慕她,情深意濃到離了她便活不下去的地步,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正如她原來曾說的,玄淩之所以會如此,也不過是因著她不再追尋著她罷了。


    他的人生一路走來太好,太順,最不缺的,便是他人腆著臉的阿諛奉承。


    也正是如此,容七上輩子那樣掏心掏肺的對他也換不來一句好話呢,因著他早已習慣了別人對他的好。


    那時候的容七相貌又不出眾,抵不上他身邊那些個貌美如花的鶯鶯燕燕,什麽都不討好,自然引不起他的注意。


    可這一世卻不一樣了,她做了捉弄他甚至愚弄她,對他出手的第一人,容七雖然沒有半點欲擒故縱的意思,但仍然陰差陽錯地入了玄淩高貴的眼,這方讓玄淩對她生出了那一點點,畸形的占有欲出來。


    這哪裏是什麽愛呢?玄淩此人啊 ,窮極一生,最愛的人終究隻有他自己罷了。


    因而容七隻是走了過去,為表禮貌,她還是煞有介事地帶了笑,這般朝著他走過去,客客氣氣地同他打了招呼。


    幸好呢,一向同主子形影不離的承德沒在身邊,若不然,指不定他又要怎麽對他擺臉色了呢。


    此時外麵還在下著雨,透過二樓外的欄杆可瞧見一樓的院子裏小二哥們往往返返,為那些聽曲兒的爺們斟茶倒水。


    原來這院子裏頭竟設了一個聽曲兒的小茶樓,自古出錢的便是大爺,眼下小二哥們可忙地飛起。


    “你猜這出戲是唱的什麽?”  玄淩心情頗好,竟主動地同她搭起話來。


    容七本想就這麽各自僵著一直到頭呢,眼下玄淩既然主動開口了,那她怎麽樣也要接上一句不是?


    正巧那說曲兒的說客拍了拍手中折扇,擲地有聲地道:


    “卻看那青城山下白素貞,為報五百年前的恩,固化作人身——”


    容七道:“這唱的怕是那拋棄妻子的陳世美罷?”


    玄淩倒也不予置否地眨了眨眼,又安靜了一小會兒,底下故事正說道許仙與白娘娘西湖初相見,容七聽得正起興,又聽一聲:


    “我上次托人送來的書信你可看了?”


    容七想了想,故猜測他許說的是關於她爹謀反一事的另外一個同謀,於是隨口道:


    “七皇子都查不出來的事情,容七哪裏有這個能耐呢?”


    玄淩又問:


    “那你可有什麽懷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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