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寶金撇她一眼:“要說有呢,也有,要是沒有呢,也沒有。”


    容七陣亡, 說:“二姐, 你到底這話什麽意思?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這有沒有得, 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容寶金抿嘴一笑:“老三,你且聽我慢慢道來就是了。”


    她自然願洗耳恭聽。


    “要是溫如沁此人不查不知道,一查, 卻發現此人周身都是謎團。”


    “哦?”容七湊過去:“怎麽個謎團法”


    “溫如沁生於一破舊山村內,父母雙亡無親朋好友, 九歲時, 被途經打獵的皇甫靖帶回, 就此便在皇甫家做了書童, 一做便是十年。”


    “這樣啊……” 容七喃喃頂嘴:“倒是清清白白,幹幹淨淨。”


    “哦?”


    容寶金笑歎:“溫如沁六歲時便摔斷了腿,你且告訴我, 他一個斷了腿的人何以能在山上生活這麽多年,再而,他的身世如此清白才是最大的謎團呢,你看溫如沁此人, 像是那清清白白之人嗎?”


    容七悻悻:“外表看起來倒是蠻清白的。”


    事實上,溫如沁那無欲無求,溫和無害的模樣簡直是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


    容寶金白她一眼。


    容七又問:


    “那正如二姐您所說,溫如沁自幼斷了腿,又怎麽能在深山中獨自生活那麽久。”


    容寶金不自覺的皺了皺眉,眼神流轉中藏了一抹狡黠。


    完了,她想,她二姐這般模樣,怕是又在想什麽壞心思了。


    “你真的,太笨了。”


    溫如沁搖動著輪椅走近他,慢慢地,慢慢地靠近了床邊。


    皇甫靖見了他這般親密動作,又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他們不是正在起爭執嗎?


    “你喜歡我嗎” 溫如沁突然道。


    “哎?”


    皇甫靖架也不吵啦,一臉迷惑的看著他。


    這是什麽意思?


    “你喜歡我嗎?”  溫如沁竟然又問了一遍,這次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皇甫靖在那迷迷糊糊間,竟然還分神的想,他熟悉的如沁終於回來了。


    再然後,他問了什麽?


    哦……是哪個。


    “喜歡!”  幾乎是斬釘截鐵未有任何停頓的回答。


    溫如沁又笑,但那笑,又有些不知名的意味在裏頭。


    “願意為了我背棄整個皇甫家嗎?”


    “哎?如沁你在說什麽?”


    皇甫靖瞪他,越聽越是迷糊。


    可惜溫如沁並不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


    “願意嗎?”


    皇甫靖狐疑地看著他,看呀看,看呀看,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在腦中竄出,他嚇得抖了一抖,趕緊湊上去問道:


    “如沁,你莫不是又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再然後,他瞧見溫如沁的動作,很短暫的頓了一下。


    完了,皇甫靖心想,瞎貓碰上死耗子,還真是被他給蒙中了。


    意識到這一點,他就有些焦灼了。心中小人兒鬥爭了好幾遍,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做了個大親滅義的決定:


    “你走吧,如沁。這裏有幾千兩銀子,你先拿去用,先在外麵避避風頭,若是,若是有哪個仇家來尋仇來了,我便幫你扛著!”


    溫如沁眼神淡淡的看著他,既不應允,也不否定。


    半響他才突然道:


    “你說的沒錯,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皇甫靖神色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明顯無所畏懼了:


    “你說吧,你說!我承受得住。”


    不,你承受不住的。


    溫如沁看他,慢慢眨了眨眼,然後他朝著他揮揮手。


    皇甫靖聽話地靠過去


    溫如沁許是嫌棄他們之間的距離仍然太遠,不由分說的又揮揮手,皇甫靖又靠過去。


    這樣往往複複幾下,眼前就隻剩如沁清晰蒼白的眉眼,


    他們靠的極近,近到皇甫靖能真真正正地感受到溫如沁近在咫尺的呼吸。


    溫如沁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皇甫靖有些狐疑,仍不放棄心中疑問,又追問道:


    “你快些告訴我吧,如沁。你究竟又做了什麽。”


    然後,他他瞧見如沁突然狠狠瞪了他一眼。


    皇甫靖有些瑟縮,


    剛想後退一步卻又感覺衣領被人抓住——


    “若我說,這便是理由呢。” 他聽到如沁如是說到。


    理由?什麽理由?


    在他還不及反應間,身子已經被人大力扯了過去,皇甫靖在慌亂之中咦了一聲,


    而後——


    他感覺到有什麽溫熱的東西貼在自己的唇邊,軟軟的,熱熱的。


    是如沁的唇。


    哎?哎?哎!


    這感覺委實太奇妙了,既害怕又陌生。


    皇甫靖心中頓覺不妙,開始猛力掙紮的起來。


    按理說他一個七尺高壯碩男子,要掙脫一個溫如沁自是不難——


    但皇甫靖卻訝然發現,他做不到。


    不知是他太高估了自己,還是一直都低估了溫如沁。


    他感受到封住自己脖頸的那雙手是多麽的有力,那是一種他無法輕易掙脫的力量。


    而後,他突然感覺到溫如沁輕輕動了動嘴唇,濕潤的觸感襲來,他突然含住他的唇,開始淺淺的吮吸。


    一切都不一樣了。


    許是有小半刻後,他感覺身上一輕,沒了束縛的皇甫靖猶如一個被抽走了元靈的仙人,輕飄飄的往後仰,又重重地跌落在床。


    呼哧呼哧地,大口呼吸著。


    四周幽香四起,混雜些醉人酒氣,偶有窗外幼鳥嬌啼入耳,時聽微風悠悠卷了黃葉落地。


    然這一切,都隻襯托了屋子裏恍若一根銀針落地也能聽見的安靜。


    太安靜了。


    這樣不好,不好。


    溫如沁目不轉睛的盯著床上仍在喘著粗氣的皇甫靖,見他似要回過神來,道:


    “你說這算不算見不得人的勾當?”


    皇甫靖呼吸聲乍停——


    僵著脖子慢慢坐起來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移開了目光。


    溫如沁又笑了,看著他。


    “你也看見了,我就是這樣的人,對你懷著這樣肮髒的心思。因為嫉妒容寶金而將她綁走,利用了趙華裳的妒心誘其不義,麵上雖溫和有禮,實則自私透頂。”


    皇甫靖瞪大了眼,瞳孔急劇擴張,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人。


    若是方才那個吻,讓皇甫靖在驚詫之餘還帶了些迷糊的話,那溫如沁的這番話算是徹徹底底的讓他清醒了過來。


    皇甫靖雖遲鈍,但好歹也是個年方十九的少年郎,對於男女間□□,亦或男人與男人間的□□雖不說了解的透徹,但也知曉一二。


    剛才透過那個吻,他心中隱隱約約有了結果,隻是不敢相信罷了。但現如今如沁卻如此□□裸地將它挑明,逼著皇甫靖不得不去思考。


    然此刻,皇甫靖哪裏還有什麽思考的餘地。他的頭腦宛如一方填滿了汙泥的池塘,越是掙紮,陷地越深,越深。


    終,


    皇甫靖理清了自己所有思緒,身與心之間,隻剩唯一一個念頭四處盤桓,久久不散。


    如沁喜歡他,如沁喜歡他。


    他的摯友如沁,居然愛慕著他。


    不不對,如沁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兒。


    “怎麽了,是不是瞧著我越看越陌生,越來越不像溫如沁?”


    皇甫靖抬眼看他,竟說不出話來。


    “你不是如沁,如沁不可能會變成這樣。”


    過了一會,他方斬釘截鐵的說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這個忠犬有點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皮蛋仙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皮蛋仙人並收藏這個忠犬有點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