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之遠的目光堪稱柔情似水, 裏麵一波一波的情意綿綿:“嗯,手腳輕些。”“……是。”這時, 東來和南往才匆匆趕來,一人手裏端著茶盤, 一人捧著藥盒。“大將軍,王爺可還好, 茶水怕是涼了,奴才送些進去。”東來笑道。兩侍的目光時不時地往裏頭瞅,果然裏頭沒聲沒響,他家王爺都沒起來,有些揪心,瞧著時辰,還有大將軍這滿足的樣子,唉……樊之遠的目光落在南往手上的藥盒子,忽然想到什麽,臉上頓時一紅,不自在地咳了兩聲道:“他正睡著,這些東西都給我吧。”“這……”粗手粗腳的能弄好嗎?倆侍表示懷疑。樊之遠看了他們一眼,聲音微涼:“這種事情以後還會很多,樊某不想假他人之手。”裏頭的那位還光溜溜的窩在被子裏,常年不見光的肌膚自是比臉更加白皙細膩,沒體會過不知道,一旦上了手,有了肌膚相親,樊之遠的占有欲就洶湧澎湃起來,不想讓旁人再看見了,哪怕是這兩個打小在跟前伺候的太監也一樣。更何況,他舍不得讓旁人碰觸。顯然,這位上了床的大將軍獨占王寵,神氣霸道非常。東來和南往猶豫了一下,沒敢拒絕,隻能將茶盤和藥箱上交。南往有些不放心,打開藥箱,拿出幾個小瓶子特意將用法和用量告訴樊之遠,囑咐道:“王爺身嬌肉貴,還請大將軍仔細些。”樊之遠想到李璃那稍一用力就多印子的肌膚,心說的確嬌貴,他哪裏舍得粗魯,忍不住眼底露出柔情,嘴角一勾道:“這是自然。”李璃好不容易得了休息,睡得天昏地暗,中途有人對他上下其手都沒發現,隻是嘖嘖嘴巴,一個甜夢直接到了下午,然後餓醒了。頂著一腦袋亂糟糟的頭發,瞪著幹澀還有點腫的眼睛,看著旁邊人模狗樣的大將軍,咬了咬牙道:“你是要一口吃到撐嗎?”話一出口,他驚呆了,這是怎樣的破銅鑼嗓子,讓他所有的洶洶氣勢瞬間漏了風,質問瞬間變成了嬌嗔。“餓了吧,廚房備了粥,要不要喝點?”樊大將軍臉上帶著歉意,眼中忍著笑,溫柔地問。一時貪歡,就淪落到喝粥的地步……“我想吃雞腿,排骨,還有紅燒肉!”李璃帶著那唯一的倔強苦苦支撐。樊之遠無奈道:“吃完你就得鬧肚子了,雲溪說最好喝粥,越清淡越好,乖,忍一忍吧。”然而李璃沒有退讓,下巴抬起直勾勾地瞪著他。後者最終抬起手,投降,安撫道:“我陪你一起喝。”“你鹵蛋都不許加!”李璃憤憤道,“我吃什麽你就吃什麽!”要清湯寡水就一起,憑什麽他可憐兮兮的小白粥,這人能隨便大吃大喝?在上麵就了不起啊?“……你說了算。”說著樊之遠便起身,準備掀李璃被子。後者警覺地看著他:“幹什麽?”禽獸啊,他都這麽慘了,還想占便宜!樊之遠真是無奈極了,沒怎麽樣的時候天天撩撥他,親親抱抱比誰都積極,動不動說些令人臉紅耳赤的話,可一旦上了床就變成了大姑娘,稍微靠近一點都跟用看登徒子的眼光,戒備他。“你身體不舒服,我抱你起來。”樊之遠哭笑不得道,他瞧著李璃恍然的臉,又忍不住滿含歉意,“你睡著的時候,我給你那處上過藥了,阿璃,真是對不住,是我太過孟浪,沒個輕重傷了你,現在還疼嗎?”李璃感受了一下,除了嗓子不舒服,身後還有點不可言說的酸脹,其實也還好。就是初夜沒了,有點惆悵,還有點別扭,別看嘴上如何花花,實質是個童子雞,樊之遠身體力行發現了。他紅著臉胡亂地點頭:“還,還好吧。”說完伸出手要抱抱,樊之遠低頭親了親,又是甜甜膩膩的一對兒。早上樊之遠回來的匆忙,沒說上兩句話就感動得稀裏嘩啦往床上去了,李璃說實話還一頭霧水,現在倒是能好好地理一理。樊之遠沒有瞞著,不管是太後還是燕帝,最擔心的就是魏家香火傳承。定北侯府滅了滿門,隻剩樊之遠一根獨苗,若是不留下子嗣,實在是魏家的罪人,百年之後,怕是得跪在列祖列宗麵前懺悔。而李璃為了李家天下,已經完成了使命。“那你怎麽想的?”李璃問,作為後世的靈魂,丁克家族比比皆是,有沒有孩子並不重要,可是這個時代,應該還沒這麽先進吧?李璃喜歡樊之遠是真喜歡,可若是此人一心留後,他也會果斷放手奔向失戀,絕對不能忍受外界對怡親王去母留子的那樣猜測。所以他聽到樊之遠的宣言會這麽感動,是因為這人重情重諾,這麽說了,必然會遵守諾言,彼此相守,可是他還是不希望對方心裏有疙瘩。樊之遠摸了摸他的腦袋道:“說來我早就該死在那場滅門中了,如今這條命,是你給的。皇上有一句說得對,沒有你,哪兒來的樊之遠,喪家之犬都做不了,魏瀾就更無從說起了。如今能替家族平冤,讓他們安心九泉,就已經了卻我最大的心願,那麽餘下的便屬於你,阿璃,樊之遠也好,魏瀾也罷,都完完全全屬於你的了。”所以不管是太後還是燕帝,這些試探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能得到李璃的傾心相待,樊之遠別無所求。李璃嘴角立刻翹的高高,重重的“嗯”了一聲,捧著心上人的臉說:“我真是好喜歡你啊!”樊之遠笑了笑,給他淺下去的粥碗裏又添了一勺,然後道:“除此之外,再思索皇上的話,阿璃,與其說是挑撥,感覺像是在警告我要好好對待你。”樊之遠對燕帝實在沒什麽好感,不過他不會做隱瞞。李璃心中一頓,拿起勺子將這碗粥吃了。這時,東來匆匆進來稟告道:“王爺,宮中來信,皇上怕是不好。”李璃一驚,立刻站了起來,臉色頓時白了起來,下意識地回頭望著樊之遠,後者握了握他的手道:“我陪你進宮。”燕帝吐了血,昏迷不醒,病床前太醫們齊聚,看著雲師父妙手施針。太後呆呆地站在門口,富寧攙扶著她,怕是一鬆手,她就得倒下去。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太後眼裏含淚地對李璃伸出手,後者小跑了幾步,握上,隻聽到太後帶著哭腔道:“阿璃,你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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