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唯一的一張王牌。在你沒有收到莫斯科的任何指示之前,你還可以認為你同我商量過,如果莫斯科還不作答覆,那你就正式與科布佐夫聯繫,讓他參加進來。”


    “你了解他……”


    “嗯……”


    “你能相象出他會提出什麽建議嗎?”


    “我能相象出。你尊重辯證法嗎?”


    “哪敢不尊重。他會很快處理這件事的。”


    “他會做出正確處理的。”梅利尼科夫笑了笑,“至於辯證法──它是對立麵的統一。鬥爭吧,真理屬於誰,誰就成功。”


    “在我跟他鬥爭的時候,事情也就停止了。”


    “怎麽,你的旋風還是個孩子嗎?他可是個嚴肅的小夥子。歸根到底,勝利者是不受審判的。”


    “怎麽,你怕科布佐夫?”


    梅利尼科夫吧嗒了幾下蒼白的嘴唇,強忍住要發作的咳嗽,臉憋成了紫紅色,過了一會兒,他閉上眼睛,緩了好長時間,才小心地用鼻子呼吸著說:“我隻擔心一點:我們的人別讓這個貝格耍弄了。那樣的話克拉科夫城就要毀於一旦,那將是奇恥大辱,我怕的就是不能拯救這座城市。你不是小孩子,你明白。”


    “我今天就請示總參謀部。”


    “你還沒向他們報告嗎?”


    “我很快就回你這兒來。”


    “有人還說什麽,偵察員和特別處的人相處得很不好呢。”


    “梅利尼科夫和博羅金相處得很好。”


    梅利尼科夫用炯炯發光的眼睛看了看博羅金,然後用手指示意他湊近些。


    博羅金俯下身子,梅利尼科夫用手帕掩著嘴,輕聲說:“偵察員,到醫生那兒打聽一下:我是不是快進匣子了?”


    “你說什麽呀?”


    “博羅金,你別老想安慰我。我可是個老過了勁兒的肅反人員。好了……快去吧……試試看。要不是這病傳染得厲害,我早就逃走了;他們閉口不談,不告訴我──我傳染不傳染周圍的人。”


    ……半個小時後,博羅金回來了。他坐到朋友的旁邊,長時間撫弄著蓋在馬褲上的長罩衫,想把皺褶弄平。


    梅利尼科夫說:“如果你回來有說有笑,拍我的手,就象我們黨委的那些人,那我一下子就能明白──要見上帝去啦。”


    “他們說,還是能夠擺脫的,”博羅金說,“可能是可能,但一切都取決於你,而不是他們。”


    “一群蠢貨!他們都沒有了勇氣。既然他們都沒有勇氣,我最好別活了。謝謝你,博羅金。那我就擺脫吧。我要戰勝這可惡的病魔……”


    “我明天再來看你。”


    “如果你還能……”


    “我能來。後天我還來。”


    “聽我說,你的大尉在哪兒?”


    “維科索夫斯基嗎?”


    “是的。”


    “在指揮部。”


    “你派他到他們那裏去一趟,授予他全權。”


    “不等莫斯科的指示啦?”


    “那就再等一天,最多兩天。”


    博羅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有三條消息在等待著他。


    第一,最高統帥部命令為援助西線阿登地區的盟軍展開全線進攻;第二,為表彰“飛彈”行動,統帥部授予“旋風”小組全體人員列寧勳章。這第三條消息擺在維科索夫斯基的麵前:阿尼婭發來的那封電報,她在這封電報中報告了旋風被捕和逃跑的事,並說明逃跑一事是貝格上校告訴她的。


    “會有這種事……”博羅金拉長聲音慢慢地說,開始擦他的前額,“好吧,親愛的,你去他們那裏一趟吧。象平常那樣在最短的時間內啟程。至於怎麽辦──說實話,我現在也給不了你什麽好主意。也許你得充當旋風的預備演員……他的一切關係你得接過來。那裏隻有一個人幹淨了──科利亞,你就依靠他吧。我有這樣一種意見,那裏出現了一種虛假的,然而是悲劇性的混亂。那裏沒有壞人。就是把我的腦袋砍下來,我也堅信不疑,盡管客觀上看那裏越來越糟糕。”


    維科索夫斯基沒能和旋風接上頭。在他跳傘的地點曾發生了一場激戰,有個人,看樣子受了傷,跳進了河裏,後麵還有人帶著警犬追他。謝多伊偵察小組的人詢問過目擊者:從描述的外貌推測,這個人就是維科索夫斯基大尉。


    尤斯塔斯:感謝發來關於龍德施泰特的情報。兒子一切都好。關於任命希姆萊為“維斯瓦”集團軍群總司令的傳聞是否屬實?


    總部


    總部:感謝告知兒子的情況。請求推遲報告情況。關於任命希姆萊為“維斯瓦”集團軍群總司令的情況我一無所知。


    尤斯塔斯


    尤斯塔斯:帝國中何人負責為海軍生產新式魚雷的保密事項?


    總部


    總部:由於實行“特密”製度,在進攻西線前夕弄清這類問題異常困難。


    尤斯塔斯


    尤斯塔斯:我們理解完成這一任務的所有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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