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收買的政客:“她不假思索地說:“他們隻是為了錢才幹的。他們對那些住在肝炎病房、兩眼無神的孩子們麻木不仁。我每天都能從他們貪婪的臉上看出這一點,他們隻是期待豐厚的回報。還以為這是他們應得的。”


    ——難道你不覺得這些傢夥太黑心嗎?


    ——你為什麽還這麽天真?你怎麽看這個城市裏被選出來的人?他們當選是因為那些組織選民的集團.他們控製著選民們選誰、選什麽的決定。你知道這些集團都是些什麽人嗎?他們是大企業和特殊利益的代表,他們是每年填滿政治候選人錢箱的財源。你真的以為普通人能參加一千元一份的聚餐會?你真的以為這些集團出了那麽多錢是出於人道主義心腸的善意?這些政客一旦掌權,你最好相信有人指望著他們付出是不可能的。


    ——你是說這個城市所有的政客都腐敗了。這仍不能說明你的所作所為就是正確的。


    ——不是嗎?你以為她能在任多長時間?從某方麵講,這就像一個自我完成的預言一樣。特殊利益集團都承擔了很大的風險。他們聚集在一起,他們很有錢,他們擁有政治背景,還有說客把他們的信息不斷地吹向梁城市。大大小小的企業差不多雇了人。同樣是這些人在選舉中投票。他們根據自己的錢夾子投票。就是這樣,這就是梁城市政治黑暗的大陰謀。我把司馬效禮當做第一個能戰勝貪婪和自私的空想家。然而,現在看來我錯了。


    ——可對外援助又是怎麽回事呢?難道不會切斷這個渠道嗎?


    ——算你說對了。你能設想因此而產生的所有的正麵關注嗎?最貧困的人被迫賄賂貪婪的梁城市政客們以獲得他們迫切需要的幫助,因為任何其它方式都辦不到。你從媒體中獲得一些消息,那麽也不可能產生某種真正的、實質性的變化的。


    ——聽起來還有相當一段距離。我是說,繼續。


    ——可能是這樣,我的想法不是那麽流暢。再猜一次會更容易,上官英培。


    ——好吧,好吧。你真的認為司馬效禮要殺你?上官英培仔細考慮之後又坐下。


    ——我們是搭檔、朋友。其實還不止如此。對我來說他在許多方麵都像一個父親。我……我說不清楚。也許他發現我去了梁城市檢察院。他會認為我背叛了他。這會迫使他孤注一擲。


    ——司馬效禮在幕後操縱這一切的說法很成問題。記得嗎,我還沒有向司馬效禮報告?除非他還有其他人為他工作,否則就不會知道你在跟梁城市檢察院做交易。安排專業人員襲擊需要時間。你不能叫來一個當地的槍手讓他為你幹掉某人並向你的信用卡收費。


    ——但他可能已經認識了某個雇用殺手,接著就計劃把你置於被謀殺的處境。


    她還沒說完上官英培就開始搖頭:“他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會在那兒。假如說你被殺了,我發現了,或許會去找警察並把結果告訴他們,這樣他就會有問題,一切都會追溯到他那兒。為什麽把那些痛苦都推給自己呢?想想吧,欒蓓兒,如果司馬效禮打算殺你,他絕對不會雇用我。”


    ——我的天哪,你說的完全有道理。可是……”欒蓓兒考慮這一切的含義時,目光裏充滿了恐懼:“你是說,不,我認為很有可能!”


    ——我是說是其他人也想讓你消失。


    ——你說是誰?她幾乎是喊著對他說。


    ——我不知道。他說。


    ——你不知道?欒蓓兒突然站起來盯著火苗。火焰的影子映照在她的臉上。她說話時的聲音很平靜,幾乎聽天由命了。“你經常見你的女兒嗎?”


    ——不經常。為什麽?


    ——我本想婚姻和孩子都可以再等等。然後月復一月,年復一年,一直等了十年。現在竟是這種結果。很遺憾。


    ——你還沒有到自己的黃金歲月。


    ——你能告訴我我明天還活著嗎?從明天往後一星期呢?她看著他。


    ——誰也不能做出那種保證。我們隨時可以去梁城市檢察院,而現在我們也許就該去。


    ——我不能那樣做。我不能在你剛剛跟我說了之後就去。


    ——你在說什麽啊?他站起來抓住她的肩膀。


    ——梁城市檢察院不會讓我捎帶司馬效禮。不是他進監獄,就是我進監獄。當我想起他幕後操縱要殺我,我可能就會回去作證。但我現在不能那樣做。我不能成為他進監獄的因素。


    ——如果沒有對你生命的威脅,你準備怎麽辦?


    ——我要給他們下最後通碟。如果他們要我合作,那司馬效禮也得被赦免。


    ——假如他們拒絕你,就像他們已經做的呢?


    ——那麽司馬效禮和我就會消失。不管怎麽說,她的眼睛盯著他:“我不回去,不想死。而這到底把我留在了什麽地方?不是嗎?欒蓓兒輕輕說道,——你瘋了嗎?我們不能永遠呆在這兒。


    ——那我們最好想出另一個逃亡的地方。


    ——那我的家怎麽辦?我的生活呢,我確實有個家。你想讓我就此放棄一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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