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莎肯定不在這兒。”沃莫爾德鬆了一口氣。


    “特雷莎,特雷莎。您找特雷莎幹什麽,”


    “是啊,您找我幹什麽?”一個纖細的姑娘應道。她拿著一隻襪子走過來,那小小的乳房跟個梨子差不多大。


    “你是誰?”


    “索亞·特雷莎。” — 棒槌學堂·e書小組 —


    比阿特麗斯說:“是那個特雷莎嗎?您不是說她很胖——跟那個戴麵罩的女人一樣嗎?”


    “不,不是,”沃莫爾德急忙答道,“這不是特雷莎——她是特雷莎的妹妹,‘索亞’是妹妹的意思。我給她留個條子。”沃莫爾德扯著那姑娘的一隻胳膊,將她往旁邊拉了幾步。他試著用西班牙話告訴她現在一切要多加小心。


    “您是什麽人?我不懂您的意思。”


    “出岔兒了,說來話長啊。現在有人想要傷害你,這幾天最好呆在家裏,不要到劇院來。”


    “我不能不來,僱主在這兒呀。”


    沃莫爾德拿出一疊鈔票說道:“你有親戚嗎?”


    “我有母親。”


    “那你到她那兒去。”


    “可她住在西恩富戈斯。”


    “這些錢足夠你到西恩富戈斯了。”屋裏的人都在聽著他倆的談話,他們全圍過來了。拿螺絲刀的男人也從梯子上下來了。沃莫爾德看見人堆外邊的比阿特麗斯正在使勁往裏擠,想弄清他到底在講些什麽。


    拿螺絲刀的男人說:“這姑娘是佩德羅的。您就這麽著把她帶走可不行,得先跟佩德羅談談。”


    “我不想到西恩富戈斯去,”那姑娘咕嚕道。


    “你在那裏安全些。”


    她向那個男人求援了:“他威脅我。我根本不明白他想幹什麽。”她亮了亮手中的一疊比索,“這錢真不少,”接著又對其他人說,“我可是個好姑娘啊。”


    “一袋小麥過不了冬。”那個胖女人鄭重其事地說。


    “你的佩德羅在哪兒?”那個男人問道。


    “他生病了。這個人為什麽要給我這麽多錢?我是個正派姑娘,這你也知道,我的工資是十五比索。我不是到處亂逛的婊子。”


    “瘦狗身上跳蚤多。”那個胖女人插嘴道,她的俏皮話好象張口就來。


    “出什麽事了?”比阿特麗斯問道。


    有人在旁邊提醒人們注意了:“噓,噓!”那是一直在掃過道的黑人。他說:“警察來了。”


    “真見鬼,”沃莫爾德說道,“全完了,我要把你從這兒帶走。”圍著的人聽了這話,似乎並沒有誰感到很吃驚。胖女人喝光了葡萄酒,穿上一條短襯褲,那個叫特雷莎的姑娘也把另一隻襪子穿好了。


    “我不會出什麽事,不過您得把‘她’弄走。”比阿特麗斯說道。


    “那個警察來這兒幹什麽?”沃莫爾德問梯子上的男人


    “找一個姑娘唄,”那男人譏諷道。


    “我想把這位姑娘帶走,不知這兒有沒有別的路可以出去?”


    “跟警察打交道不會沒有路。”


    “在哪兒?”


    “有五十比索嗎?”


    “有哇。”


    “那就給他。喂,米格爾,”他對那個黑人喊道,“去告訴他溜三分鍾號。你們誰想出去散散心?”


    “我寧願去警察局,”胖女人說,“總得穿件衣服吧,”說著,她整了整乳罩。


    “你跟我來。”沃莫爾德對特雷莎說。


    “為什麽要我去?”


    “你不會明白的——他們需要你。”


    “我也不明白,”拿螺絲刀的男人說道,“她人太單薄了。您最好還是快點兒,五十比索可挺不了多一會兒。”


    “過來,披著我的衣服,”比阿特麗斯把衣服搭在那姑娘的肩上,她除了腿上的兩隻襪子以外什麽也沒穿。


    “可是我想呆在這兒。”姑娘說道。


    那個男人照她的屁股拍了一下,將她往前一推:“你拿了他的錢,跟他去吧,”說完,便將他們領進一間又小又臭的廁所,然後鑽過了一扇窗子。沃莫爾德發現自己站在大街上了。一個警察東瞧瞧西望望,威風凜凜地守在劇院外麵。一個拉皮條的傢夥打了一聲口哨,指了指沃莫爾德的汽車。


    那個姑娘又嘀咕上了:“我要呆在這兒。”可是比阿特麗斯一把將她推到汽車後座上,自己出跟了進去。


    “我喊了,”那姑娘對他們說,身子探出了車窗。


    “別發傻。”比阿特麗斯說,又把她拉了過來。沃莫爾德把車發動了。


    姑娘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那個警察把身子轉過去,看著相反的方向。那五十比索還在起作用。汽車向右拐了一下,然後徑直向海邊馳去。後麵沒有別的車,一切再順利不過了。此時那姑娘別無他法,隻好拽拽披在肩上的衣服,向後一靠,把身子坐得更舒服些。


    “haymnha corriente。”


    “她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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