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及文中引用的歌詞為〈畢業寫真〉(作詞·荒井由實)。


    日本音樂著作權協會(出)許可第九七〇七一八二-七〇一號。


    新書版後記


    【non novel書係初版】


    “hello,hello,hello,how lou.”


    ——科特·柯本(kurt cobain)


    各位久等了,為大家獻上法月綸太郎係列最新的長篇小說。


    這是為大家獻上繼《再度赤的惡夢》後,相隔兩年三個月,全新完成的新長篇。原本預定去年七月出版,但整整兩年的期間,我陷入了幾乎可能危及作家生命的極度低潮與精神危機,根本無法創作,所以才會拖延這麽久。雖然勉強寫完本書,但仍然沒有擺脫低潮。我甚至覺得,這也許並不是低潮,而是我的正常狀態。果真如此的話,或許該必須認真地重新思考日後的打算。不過,在這裏寫這些也隻是無聊的牢騷,同一件事連續說了好幾次,自己也覺得厭煩了,我不會再寫了。


    本書是根據十年前學生時代在京大推理社雜誌上刊登的短篇〈兩個人的失樂園〉為基礎,在將它發展成長篇時,參考了艾勒裏·昆恩於一九六三年以後的多部作品(之前題材的反覆使用!)和米歇爾·布托爾(michel butor)的小說。最值得一提的是,本書是從一九九二年至目前的迷茫和混亂的個人紀實。“i hate myself and want to die.”這聽起來已經不再是美麗的夭折之歌,請告訴我有什麽方法可以延續我們的瘋狂?!


    感謝在本書執筆過程中,曾經提供協助的諸位。


    山田雅也先生,謝謝你的“time fades away”和“在海邊”的錄音帶,以及美國影集“粉紅與藍色的繩子”錄影帶,不好意思,這麽久才向你道謝。笠井潔先生,餃子真好吃。增田順子小姐,感謝你寫了這麽誠懇的評論。野崎六助先生,感謝你指名我當解說者。池上冬樹先生,謝謝你的文庫版解說。北村薰先生,我借用了你的“和智慧共舞”這句話。有棲川有棲先生、若竹七海小姐,感謝你們不時的溫馨激勵。


    小野裕康先生,這次給你添麻煩了,作品終於完成了。各出版社的責任編輯,真的很抱歉,我整天說謊,總是滿嘴藉口,無法遵守約定。京大推理社的學長、學姊,以及學弟、學妹們,我總是在你們麵前說一些淺氣話,讓你們擔心,但你們仍然給我很多幫助,不時鼓勵我,萬分感謝。北村昌史先生,恭喜訂婚。杉穀慎一先生,恭祝新婚愉快。


    另外,衷心感謝寫信鼓勵我的讀者朋友。我有將近一年左右無法寫信,無法給諸位寫回信,真的很抱歉,藉此機會表達無上的感謝。謝謝你們的支持,也謝謝你們的關心。


    一九九四年六月


    “all in all is all we all are.”


    ——科特·柯本


    文庫版後記


    以下文章曾刊登在《京都新聞》(一九九四年四月二日晚報)的“書籍禮讚”專欄,也許並不適合放在這裏,但剛好是我在寫本係列第五部作品時發表的文章,感覺就像是單曲專輯的附贈曲,我就厚著臉皮,姑且當作是一首額外奉送曲吧!


    即使現在,有時候仍然會很想一死了之。這種時候,我就會看阪口安吾的書,尤其是〈不良少年和基督〉,是介紹為情而死的太宰治的追悼文。一看這篇文章,想死的念頭頓時煙消雲散,好幾次都在緊要關頭救了我一命。對我來說,這本書發揮了“完全自殺防治手冊”的功能。很難說那是無懈可擊的優秀作品,而且漏洞百出。他原本就是在結構和文章方麵不拘小節的作者,然而這篇文章的結構特別淩亂,簡直讓人懷疑是不是中途醉得唏哩嘩啦,後半部是流著淚在醉醺醺的狀態下完成的。但思路的發展很紮實,即使有一些驚人的跳躍,也沒有陷入感傷或流於平淡。文中準確地道出了作家太宰的長處和短處,也同時批判了日本的近代文學。即使現在閱讀,也完全不會覺得落伍。不僅如此,讀了之後,仿佛展開了一場健康而不陰沉的知性翱翔,從來沒有其他作者可以讓我有此感受。


    寫了“不可能對一個人簡單下結論”這句話後的最後幾頁,是整篇散文最出色的部分。幾乎有點自暴自棄,或者說不像是正規的日文,隻能說勉強像是俳句或短歌之類的文體。可以說,和所謂的優美日語完全相反。然而,我認為這正是日語散文最優美紮實的文章之一。宛如一場出鞘之刀的知性和語言的交戰,到處充滿血濺四方的句點。


    徹底思考時,最後總是會陷入重複使用贅詞的情況。隻要使用語言,任何作者都無法避免這一點。安吾並不是沒有察覺這種自相矛盾,但我從來沒有看過其他如此清晰記錄思考和言語之間的惡戰苦鬥,毫不敷衍的文章。


    安吾對哲學和思想體係不屑一顧,卻並不排斥知性本身,他隻是排斥隱藏在哲學和思想深處的不合理處。“學問是有限的發現,我為此而戰。”這句結絕對不是“必須排除極端,保持中庸”的天真處世訓。我想起卡謬在《薛西弗斯的神話》開頭引用的品達(pindar)的詩句。“啊!我的靈魂啊!不必渴望生命不朽,隻求竭盡此生,於願足矣。”隻求竭盡此生,於願足矣就是戰鬥的同義詞。


    我之所以煞有介事地寫得這麽誇張,是因為要激勵自己,振作根本就不存在的動力,使本書得以順利完稿。然而,當書稿變成鉛字的翌周,我得知了超脫樂團(nirvana)的科特·柯本自殺的消息,再度陷入恐慌(尤其看到日後公開的遺書最末引用了尼爾楊[neil young]的歌詞時),所以,non novel書係版的後記才會寫得這麽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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