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雨卻是個不忍自己的親哥深陷迷途無法自拔的好妹妹, 心有感慨地說:“忘了就好, 為什麽還要去回憶起來呢?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能和你一樣,忘掉不該愛的人。”目光停留在剛才那個年輕小夥離開的路口。


    小小年紀就為情所困, 她現在的樣子就和一周前的君子卿是一樣一樣的,不過現在君子卿雖然不用顧影自憐,卻在為男神究竟是喜歡哪個自己而煩惱。


    今晚可真是個所有人都被情所困的傷感夜晚啊。


    接下來壽星翁的敬酒,君子卿在沈琛的陪同下駕輕就熟地和所有業界精英大佬們寒暄問候, 表現得還算從容, 遇到臉生的, 沈琛就在她耳邊一一給我科普。


    連酒他都替她擋了好幾回, 這一擁護上司的行為引來了幾位業界大佬的一致好評, 紛紛誇讚沈琛是個得力助手。


    君子卿擔心自己的胃, 一個勁兒地用眼風示意他少喝點,但是他不喝就得她來喝, 所以還是他喝吧。


    沈琛身體力行地用行動來實現“醉酒”,好讓君子卿屆時將不勝酒力的自己趁早運回家去。


    可隨即,君子卿恍惚想起了大姨媽,忙壓低聲提醒他:“海綿手冊第六條。”姨媽期間忌煙酒啊喂。


    沈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淡淡道:“海綿還用不到。”


    君子卿放下心來,還以為沈琛天才到對女人的那檔子事都可以自學成才得心應手,原來姨媽根本還沒找上門。


    肖敬文看她和沈琛咬耳朵,忽然轉頭問:“什麽海綿?”


    君子卿尷了一尬,忙打哈哈:“哦, 君子卿說一會兒結束後要去買化妝海綿。”


    肖敬文思索了下:“這麽晚能到哪買化妝海綿?”


    她又笑:“他醉了說胡話呢。”


    剛好時機成熟可以拉著“醉酒”的沈琛借口離開。


    君子卿和那邊的沈老爺子打招呼,說助理喝醉了,極有可能當眾做出什麽有傷風化的事來,而她剛好有些急事需要回去處理。


    沈老爺子批評他,就酒量這麽不濟的助理,他也敢帶出來見人,示意他以後出門要帶個能喝酒的。


    君子卿感覺自己已經走上一條一去不複返的自黑之路,想想都是滿滿的辛酸淚。


    沈琛再次發揮了超凡的演技,一副即將醉倒在地的模樣。


    她隻得扶著他的手肘,盡量顯得不會太過越距,又恰到好處地能穩住他的身體。


    跟壽星翁寒暄道別後,君子卿避開肖敬文,轉而笑著對麵前的幾位啥啥總的說:“不好意思,稍後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各位請繼續享用今晚的美好時光,我就先失陪了。”


    幾人笑著跟他道別,臉上均帶著晦澀曖昧的神情,目送她和沈琛離開。


    君子卿攙扶著沈琛的肩膀出了酒店,發現他腳步虛浮,不太像裝醉,不由問:“你還真醉了?這麽弱?幾杯酒就給撂倒了。”


    “這身體是誰的?”沈琛雖有些熏熏然,神智還算清明,隻不過整個人掛在我身上,似乎故意把重心全往我身上壓。


    她無語:“好好好,是我是我,能好好走路麽?”雖然他現在是女人,但也不輕好伐?


    君子卿以前沒見沈琛醉過,不想這人醉了更要命,嘴巴都停不下來。


    “君子卿,你是豬吧?蠢得不可救藥。”他倒在君子卿的懷裏亂扭,嘴裏的酒氣帶著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耳邊。


    君子卿推了推他的腦袋:“你特麽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走出酒店,代駕已經在門口恭候多時,君子卿笑著對代駕說:“師傅,可以走了。”


    沈琛嗤笑了一聲:“剛說你是豬,你就喊師父,呆子,師父早被妖怪抓走了,麵前這個是妖怪變的,他想吃豬八戒,豬八戒的肉肥而不膩,才是肉中精品,唐僧肉簡直不值一提。”


    君子卿:“……”


    代駕師傅:“……”


    “不信,你嚐一口。”


    君子卿看著他。


    “不嚐我嚐。”沈琛拉起她的手臂,一擼袖管就張口咬下去。


    “啊!”君子卿聲嘶力竭,掰住他的下巴逼他鬆口,“沈琛,你特麽蛇精病啊,發酒瘋連自己都咬。”


    代駕師傅不明所以地看著兩人。


    “嗯?你說什麽?”他抬起迷離的眼,拍君子卿的臉,“你敢罵我,膽子不小。”說著戳著她的腦袋一點一點。


    君子卿的腦袋被他戳得左右搖擺,都快成鍾擺了。


    代駕師傅再也忍不住,噗地笑出來。


    君子卿一把將沈琛的腦袋摁進了後座裏:“去死吧你!”


    沈琛倒進後座,難受地哼哼了兩聲,終於躺在那裏安靜地睡過去了。


    一路上,沈琛靠在君子卿肩膀上,沉沉地睡著了。


    君子卿抱著他回公寓,男人在體力上果然占據優勢,她抱得毫不費力。


    進門後,她將沈琛放在沙發上,脫下外套,倒了杯熱水,然後輕輕拍打他的臉:“沈總沈總,醒醒,沈總……”


    沒反應。


    她下不了重手,怕傷著自己的臉蛋,於是對準他的耳朵大喊:“沈總,快醒醒,吃藥啦!!”


    沈琛皺著眉慢慢睜開眼,他迷離著雙眼看她兩秒,然後又把眼睛閉上了。


    君子卿無計可施,隻好先去取“硫酸”給他卸妝,要真洗不了澡,怎麽著也不能讓他帶妝睡覺。


    卸完妝,他還在睡。


    君子卿有輕度的潔癖,從外麵進來,沒洗澡換衣服之前是絕對不能上床的。


    但難道要她親自給沈琛洗澡?


    雖然這副身體屬於她的,可親自替他洗澡……感覺畫麵好黃暴。


    君子卿在浴室裏把浴缸的水放滿,然後走回客廳,躊躇了一下,最後抱起沈琛來到浴缸前,“撲騰”一聲,把人丟進了浴缸裏。


    沈琛一個激靈,徹底驚醒過來,忙不迭地掙紮起來,神智也逐轉醒。


    他如同一隻落湯雞一樣望著站在浴缸前的君子卿,臉色陰沉:“君子卿。”


    他居然還知道她是君子卿,她以為他都醉得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君子卿聳肩攤手表示無奈:“誰讓你睡得跟死豬一樣,不洗又太髒,本來打算讓你自己泡幹淨的,既然醒了就趕緊洗洗睡吧。”


    說完正要往外走,結果被身後的一股力猛地一拉扯,立刻失去重心往後跌去。


    又是“噗通”一聲,跌進浴缸裏之後,君子卿連喝了兩口水。


    “救命啊,我不會遊泳……”她掙紮地想從浴缸裏爬起來,可怎麽也爬不起來。


    沈琛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拚命掙紮的人。


    終於,她爬起來了,一條命沒了半條。她氣呼呼地怒指他:“你想謀殺麽?死了可是你的命。”


    沈琛自顧自脫衣服。


    “你幹……幹什麽?”君子卿雙手護胸,“我可沒打算跟你洗鴛鴦浴啊。”


    他哼笑一聲:“這麽愛幹淨,就一起洗吧?”


    “…………你蛇精病。”君子卿忙從浴缸裏躥出去,落荒而逃。


    這時門外響起門鈴聲,她抓著門垣往回跑,把半個腦袋伸進浴室提醒沈琛:“有人來了,沒穿好衣服不許出來。”


    “啪”一下,一條毛巾被扔在了她的臉上。


    沈琛毫無波瀾的聲音響起:“把臉擦擦,別感冒了。”


    君子卿抓著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走向玄關。


    顯示器上顯示出熟悉的麵孔,啊啊啊是她的男神。


    想到答應他卻又把他一個人丟在宴會上,君子卿就覺得特別對不起他,忙給開了門。


    肖敬文見遲遲沒人開門正打算立刻,聽到開門聲又回過頭,在看到君子卿的瞬間微怔了一下。


    君子卿滿臉笑容:“不好意思,剛有急事,就先自己回來了。”


    “沒事。”他遲疑地問,“你這是……”


    她低頭看了眼此時落湯雞般的自己,訕笑答:“哦,剛才洗手間漏水,物業電話打不通,我隻好自己先維修一下。”


    肖敬文點點頭:“修好了麽?要不要我幫你一起?”


    她忙擺手:“不用不用,已經修好了。”側身將他讓進屋:“你先進來坐一下,我進去換身衣服。”


    肖敬文點點頭,進門換鞋時特別留意了一下鞋櫃上的另一雙女款拖鞋,君子卿忙解釋:“我妹妹有時候會來這兒坐坐,所以備了一雙。”


    肖敬文笑笑,在客廳裏坐下。


    她快步進房間,把門鎖上,敲了敲浴室的門:“沈總,那個,肖總來了,我讓他進來了,如果你不想見就別出去了。”頓了頓:“不對,想見也不要出來。”


    浴室的門霍的被打開,某人□□地出現在她麵前,身上還帶著沐浴泡泡。


    握草!


    君子卿忙拿手裏擦過的毛巾去遮擋他的身體,“你暴露狂麽?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再出來,你怎麽能這麽隨便地對待我的身體。”


    沈琛站在台階上低頭打量她一眼:“去換身幹淨的衣服。”


    她“哦”了一聲,轉身進衣帽間,找了身t恤休閑褲換上,回頭沈琛已經穿上浴袍,靠在牆壁看著她。


    “你別出去啊。”君子卿穿好衣服走到門口又警告他一遍。


    他看著她,嘴角慢慢上翹:“要是我現在出去了呢?”


    君子卿剛打開門,聞言,重重將門又“嘭”地關上,回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臉色陰沉下來。


    “讓他知道我們兩人同居了,他是不是就不會對你有任何想法?”


    君子卿暗自咬牙:“沈總,我跟你沒仇吧?”


    他不緊不慢道:“可能上輩子有。”


    你大爺——


    君子卿默了一下:“你敢出去,我就……”


    “就怎麽樣?”


    她立刻弱下氣勢,可憐地說:“我就求你手下留情。”


    沈琛斂了笑容,聲音也冷下來:“你就這點出息。”


    她不吭聲,默認。


    “我要睡覺了,滾出去吧。”沈琛對她擺擺手,徑直往內室走去。


    然後,君子卿滾了出去,順便把門給他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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