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卿驚愕:“靠, 你特麽別嚇我啊!要真是這樣, 我幹脆回d市好了。”


    “要不要這麽決絕啊?被這樣一個帥氣又多金的男人愛著你也不吃虧啊,說不定哪一天你就被感化了,什麽心理病都不治而愈了呢?”蘇晴說。


    君子卿嗬嗬:“我又沒有斯德哥爾摩症, 會喜歡上一個成天把我囚禁著一直對我進行精神虐待的人麽?不是有個電影裏放的,那心理變態對女主愛得越瘋狂越是極盡虐待她,但每次虐待她,最痛苦的卻是自己, 如果沈琛是這樣的人, 那麽我希望他趕緊去喜歡別人吧, 別來禍害我。”


    蘇晴沉吟:“沒你說得那麽恐怖吧……我聽著隻是對你有些不可思議的占有欲罷了, 那都是愛你的表現, 我覺得像他這樣深沉的男人, 若是真愛上一個女人,一定把對她掏心窩子, 屬於那種背地默默送關懷麵上卻依舊帝王式冷漠的那種人,哪怕心裏的小鹿快把肺撞爛了都泰山崩於前而不動。”


    “喝喝,那麽那個不幸的女人一定不會是我,因為我從來沒有感受到他默默在背後給我送過什麽關懷。”我有些不耐煩, “哎哎,我幹嘛浪費口水跟你討論這個變態的愛情觀啊,說不定人家喜歡的是男人。”


    蘇晴瞥了她一眼:“冥頑不靈,活該你注孤生。”


    君子卿苦笑了一聲,眼睛慢慢往她碗裏瞟:“你在吃什麽?”


    跟沈琛大鬧了一場, 全身的細胞都支配調動起來,體力消耗得特別快。


    “排骨麵。”蘇晴悠悠地收起了碗,“別看了,一口吃完就沒了,我一會兒給你再叫一份。”


    “要三鮮的,把小黃魚換成雞蛋,謝謝。”


    “…………”蘇晴默了一下,“這樣就不叫三鮮麵了。”


    “那你叫他小黃魚也加,多給幾塊錢。”


    “你真壕,一條小黃魚得五塊錢。”


    君子卿叫苦:“我這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咋變這麽摳了?”


    蘇晴毫不退縮地向她伸出手:“我賬戶快透支了,想吃麵拿錢來。”


    她無語地掃了一眼門口堆砌成山的快遞盒:“快透支了還有錢網購?”


    “你不知道,沒有男人的日子是很空虛的,我隻好以怒拆包裹的方式來填充內心的空虛感,你能明白麽?”


    “並不能,我隻知道我現在很餓,快去買麵吧。”君子卿拽緊了包包,不到萬不得已決不鬆口掏錢。


    蘇晴:“…………給錢啊!姐姐!”


    “我沒錢了,全部家當五張毛爺爺因為我的一時衝動被扔進湖裏了。”


    蘇晴難以置信:“你特麽腦子進屎了?”


    “你不知道麽?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裏,我的腦子裏全是你。”


    “————你媽!”


    吃完麵,君子卿滿意地打了個飽嗝,接著長歎一聲氣,對蘇晴說:“哎,你說咱倆咋那麽窮呢?吃個麵的錢還得從儲蓄罐裏湊。”


    蘇晴哀怨地瞅了她一眼:“所以讓你別加小黃魚啊。”她繼而說:“既然沈老板沒騷擾你,你幹脆這工作也別辭了,否則你不僅要打光棍,還得喝西北風。”


    “……”君子卿怒懟她,“你做人能不能有點原則了,剛還說要把人抓去吃牢飯呢。”


    “你不要知道,現在全國經濟不景氣,連到我店裏吃甜品的人都少了很多,當然還是你這種有五險一金保障的正式工作最吃香了,你個傻缺還身在福中不知福。”


    “最恨你這種掙錢掙得盆滿缽滿還成天哭窮的不守富道之人。”


    蘇晴:“……”


    君子卿完全聽不進去她勸,岔開話題:“對了,我的身份證是不是在你哪啊?不見好久了。”


    蘇晴想了想:“我又不是變態,藏著你身份證做什麽?”


    --


    回到自己房間,君子卿葛優躺地攤在座椅上,有些困倦地閉上眼,腦子裏卻反複循環播放著沈琛那張含笑的臉,呈立體播放模式,唇上似乎還殘餘著他的氣息,他低頭輕笑,眉眼深深凝視她的模樣………


    呸呸!特麽她在想什麽?中毒了吧?


    鼻子還隱隱作痛呢。他長得再帥毒掩飾不了他惡劣的行徑。


    今天交辭呈時,君子卿的意向還堅定不移,可現在靜思下來,她卻很迷惘。


    難道真的要收拾行李回d市,然後努力考個三四年甚至幾十年都未必成功的公務員,同時反複相親,走在相親失敗、相親成功、然後戀愛失敗、婚姻失敗的一條無盡循環的死胡同上?


    對於未來,她從來都像是一隻趴在玻璃上的蒼蠅,看到的前路狀似光明,卻從來找不著出路。


    她知道自己的未來生死未卜,卻總是得過且過,看似認真在享受當前的每一天,說難聽就是逃避現實。


    她從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這些傷感的話題,打心裏卻自認是個自卑的懦夫。


    如今她呈一時匹夫之勇,終於勇敢了一回,舉動是真壯烈,其實不過是年少輕狂十分幼稚的表現,做事不考慮後果,現在有那麽一絲後悔的情緒縈繞心頭。


    她簡直兼備了懦夫和莽夫的標誌性特點。


    可轉念一想,以後不用再麵對沈琛這個變態上司,君子卿又瞬間覺得特解氣。


    啊,對了,辭職信還得重寫呢。


    這次君子卿學聰明了,再怎麽憤慨世事的不公,那些沒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是不會理解一個憤青的心聲的,還不如老實地從網上弄個範文下來。


    寫完辭職信,她把信塞進包包裏,等明早再去人事部一趟,這次我寫得字字正能量,字裏行間充滿了對領導的敬佩和感恩之情,總不至於再被退回來吧。


    完成一項任務後,她在手機記事本裏寫下關於今天發生的事情,打算到時投稿給現在微博上很紅的一名網文大神“一顆大檸檬”,以期哪天有幸能在女神的書裏看到關於她的事跡,雖然近日發生的事著實匪夷所思,但是拿來當小說題材的話,還是值得一用的參考題材。


    寫完記事,君子卿想到辭職不久後她將賦閑在家,委實提不起勁上直播,當然遊戲更不想上,再這樣下去,她估計得從鑽二掉到鉑金去了。


    意外的是,肖敬文卻主動發微信給她:有空麽?


    君子卿猶豫了良久,答非所問:沒網。


    有空,但是不想跟你聯絡網絡感情。


    既然肖敬文都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她就該識相一點早日脫坑,免得日後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手機“叮咚”一響,屏幕上又跳出一條微信。


    sean先發來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然後:不是找你開黑,我在你家樓下,有空下來一趟。


    君子卿渾身的血液驟然凝固。


    肖敬文為什麽突然要找沈琛?可是她現在又不是沈琛,怎麽下來見他。


    隻祈禱他千萬不要打電話給沈琛,否則全都露餡兒了。


    君子卿忙發微信過去:我現在人在外麵,找我有什麽事麽?


    sean:有東西給你。


    她腦筋急轉彎:改天行麽?


    sean:沒事,我在大堂等你。


    她嚇得都快尿崩了。


    深沉的銀:別別,我晚上可能回不去了,是什麽東西這麽急?


    sean:不重要的東西,就是有事要見你一麵。


    ??


    什麽事需要這麽迫切地見到沈琛,明天上班不就見著了麽?


    君子卿正想發過去問他,手機又響了一下。


    sean:行了,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君子卿鬆了一口氣,放下手機後,又長長地歎了一聲。


    恐怕這輩子我都注定跟男神無緣了,雖然心有不甘,從未相戀就已失戀的單向思總會讓人留有遺憾,可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如果最終看到他能夠追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她應該覺得幸福吧?


    心裏的答案卻是——no!


    隻消一秒鍾,她的念頭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君子卿認為,至少應該讓肖敬文明白她的心意,否則她這場在自個兒心裏演繹得轟轟烈烈的單戀就這麽無疾而終了,豈不是都白戀了?


    最終在肖敬文的心裏,她什麽都沒留下。以後他回憶起來——哦,這姑娘好像是沈琛的助理,姓君,因為姓氏特別,名字啥的一概不記得了。


    君子卿盯著手機上的電話號碼,躊躇了良久,做了一番的良心拷問和天人交戰,最終撥通了那個電話。


    電話“嘟嘟”響了連聲就被接了起來:“喂?”


    熟悉的溫潤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亦是聲聲悅耳,話來卻隱著笑意。


    君子卿沒察覺到。


    “是……我。”她訥訥地開口,不知道他能否從電話裏辨認出她的聲音。


    “嗯。”肖敬文笑了一下,很微弱,“我知道,你是君子卿。”


    君子卿被他這句話說得瞬間心花怒放。


    他知道是她,他居然記得她的聲音,這是不是意味著,她的聲音在他聽來是特別的,已經熟悉到一聽就能辨認出來?盡管他們平時甚少有聊天的機會,而她的聲音辨識度並不算高。


    君子卿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根,臉開始熱起來,一時之間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心中有萬千隻鹿蹄在蹬著她的小心髒。


    電話裏的男人笑著說:“我在手機裏存了你的號碼。”


    一句話將她從雲端打入人間。


    不過他有心存她的號碼,她也挺開心的,至少說明她是他認為值得在通訊錄裏占據一個位置的人,而不是悲催的路人甲。


    見電話那頭長久不說話,肖敬文問:“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麽?”


    依舊是讓人無法拒絕的謙遜態度和溫文的口吻,簡直要將人溺死在他的溫柔裏。


    “我……我有話跟你說。”君子卿深吸一口氣,揪著自己的衣擺在心裏給自己加油鼓勁,終於還是將那句在心中演練了將近一年的獨白宣之於口。


    “肖總,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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