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第二天禦手洗冒似已經將自己的事情都做完了,我們在樓下的餐廳隨意的解決了中午飯,出於習慣我特意的選擇了一家人少且安靜的地方。


    之後就和早上打電話約好時間的竹越在別處的一家咖啡館見麵。


    果然不出所料,竹越在這之前對這個點火的小事情完全不了解,在和我們見麵前才匆匆忙忙的從同事那裏收集了部分資料和消息。


    “從九月十二號,就是上周開始,連續五天都在西荻發生了相同規模的點火。”竹越翻出了他的本子,和往常的經常專用的不太一樣,似乎是他私人使用的記錄本。


    “因為都是在日落後點燃的,所以在黑夜裏光芒很大,附近的不少居民都注意到了。根據記錄,最早報案的是一對吃完晚飯散步的老夫妻,據他們說他們每天晚上都有著固定的路線。”


    “沒見到誰點的火?”我問道。


    “沒見到。”竹越回答,“因為火光雖然顯得亮,但是不大,周圍的不少人都以為是誰家自己在院子裏點的火。你也知道那種大院子,其他人也沒理由幹涉。”


    “而且雖然每天晚上都有,但是畢竟點火的時間不長就一直沒人真的特別注意這種事情。直到那一對夫妻散步時看見點火是在角落而不是在自己家裏進行的時候才去報了警。”


    “順帶提一下,那對夫妻前段日子出門旅遊去了,所以才一直沒能提前發現。”


    “警方和消防隊沒什麽行動嗎?”


    “聽他們說,我們派了人在固定地點堵人。”竹越偷偷瞧了禦手洗一眼,“但是那個人很聰明,那天他換了個地點。”


    “然後你們就放棄了?”


    禦手洗問出了這句話後,竹越一張臉憋得通紅。


    “當然沒有!”他反駁,“但是既然沒有人員傷亡,也沒有損失,就覺得沒必要花那麽大功夫,每天派個人去注意就可以了。”


    “周圍的人怎麽說?”我問道,“沒有抗議嗎?”


    “聽去過現場的人說,起火的地點真的再一個很偏的角落。”竹越往後一連翻了好幾頁,“真正影響到的其實隻有距離那裏最近的兩棟別墅,我們的人去問過,那兩家都已經沒人居住,人去樓空了。剩下居住的地方都離得比較遠,影響不到他們也就懶得再管了。”


    “那麽多年過去了,你們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禦手洗嘲諷了一句後就懶得再說,“比起這些顯而易見又毫無作用的消息外,你們什麽都沒查到。查到沒有影響後就鬆了口氣放棄了解決,等到事件真的發生時又手足無措。”


    “比起上麵那些信息,你們更應該查查那兩棟別墅裏住的什麽人又出於什麽原因搬走,還有被火燒掉的到底是一些什麽東西。”


    “這些消息很重要嗎?”


    “不然你以為點火人的目的是什麽?”


    我看出禦手洗原先好不容易表現出的一丁點興趣已經消磨殆盡。


    “這麽一個無聊的東西隻要你們調查清楚了就能萬事大吉趁著現在還沒發生什麽趕緊去查查吧。”


    “會發生些什麽嗎,禦手洗先生?”竹越有些焦急的詢問。


    “當然,”禦手洗不屑的哼了一聲,“記得先申請調查令,你們需要調查別墅的權限。”


    竹越把禦手洗的吩咐都乖乖的記錄了下來,我和這位警官都知道禦手洗那疏於解釋的慣性,既然時間結束後早晚會知道,也就懶得再去跟上他的思路。


    “石岡君要是下午有空就先去找個滅火器晚上帶上吧,還有塑膠袋或者文件夾。”


    我聽見禦手洗叫我,愣了一下。


    “你是要晚上去堵那個點火人嗎?不會很危險嗎?”


    “沒那個必要,那個人也不是什麽危險人物。”禦手洗反駁,“隻要破壞他的計劃就好了,要是讓他今晚成功那就不妙了。”


    聽起來我這個不安套路出牌的朋友對於作案人是誰已經很有把握,但可悲的是和他享用共同資料的我卻什麽都不知道。


    “快行動起來。”


    我看見禦手洗拋下這麽一句話,就想離開。


    “等下,禦手洗先生,您要去做什麽?”竹越問道。


    然而禦手洗理都沒理他就離開了,留下我和這位警官麵麵相覷。


    之後我就和竹越警官分開了,然後想辦法弄了一套能滅火的工具。這一切也不是很麻煩,做完了事情後就回了家,


    看橫濱馬車道家裏的樣子,似乎禦手洗已經回來過一次了。我來迴繞了幾圈也沒發現他究竟帶走了什麽,不過家裏的東西倒是被他翻得一團糟。


    我隻能放棄原來的打算,先把東西都收拾了一趟,然後又打掃了一遍衛生,再將禦手洗的衣物也給清洗了。


    從馬車道到西荻還是需要一段時間,於是我沒有在家裏帶上多久就再一次出發了。


    印象中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從橫濱出發去西荻了,和禦手洗第一次相遇時發生的那場悲劇還歷歷在目,可笑的是當時的我無論禦手洗說什麽也不願意相信他。


    但是就是那麽一件神奇的事情,在禦手洗甚至不知道我叫做什麽的情況下居然建立了友誼,然後這種奇妙的關係一直延續至今。


    現在來想像,禦手洗那種人能在日本一連待上二十年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據我所知禦手洗知道很多種語言,先不論理解到什麽地步,但光從家裏書架上的書就可以知道範圍的廣泛,除去英文、拉丁語、德語和西班牙語外,還有一些從中國和韓國寄來的書籍。


    相信我先前提到過,禦手洗在心裏似乎就從未把自己當做過日本人,他似乎一直就是那種在世界上到處遊蕩的人。


    之前好像還聽說過他有在美國教書的經歷,但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等我到達約定的地點時,太陽已經落山了,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這一片地區沒什麽路燈,也許是因為都是大型別墅區的緣故吧。


    禦手洗站在街角等我,他依舊是一種出於興奮的狀態,看見我手裏拎著滅火器似乎很開心。


    “發生什麽了嗎?”我問道。


    “什麽都沒有。”


    我有些疑問,看起來一無所獲就已經讓他很開心了。


    “好了,接下來我們慢慢等就可以了。”


    “萬一那個人沒來呢?”


    “他不敢不來。”禦手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件事是有期限的,時間到了就沒什麽用了。”


    我琢磨不透禦手洗究竟是個什麽意思,隻能陪他在黑暗裏等著。


    為了不被人發現,我們都貼在角落裏靠的很近。甚至連禦手洗的呼吸聲都能清楚的聽見,這讓我有一點稍微的不自在,不過被禦手洗一把按住後就沒有再亂動過。


    出於同樣理由沒有看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就見遠處突然傳來一陣亮光,十分的顯眼,一瞬間就吸引了我和禦手洗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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