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禦手洗在我耳邊說道,然後一把搶過我手中的滅火器,頭也不回就往火光出衝過去。


    我很擔心,但是體力實在是跟不上,等我趕上禦手洗,他已經進行滅火大業了。


    “怎麽樣?”


    我問道。


    滅完火的禦手洗像是什麽都沒聽見四處張望著,我也跟著看了看,但是什麽都沒發現。然而禦手洗卻看上去一副很滿意的樣子,對我指揮道:


    “把地上的這些燃燒物都收起來吧,小心點。”


    我隻好照搬,雖然一點也不知道禦手洗收集這些為了什麽。


    “還需要做什麽嗎?”


    我問他。


    “不需要。”禦手洗伸了個懶腰,“等著明天到來就好了。”


    ☆、五


    最終禦手洗什麽也沒有對我解釋,回到家後我們把在現場收集起來的被燃燒殆盡的保留披散開來。


    我弄不明白他對地上這一堆黑乎乎的碎紙片在哪一點上有興趣,在我眼裏看來那不過就是焚燒後的產物。


    和前幾次的案件一樣,我們除了在殘留物裏找到了蠟燭的保留,還看到了一些文件的邊角,不過大部分已經被燒的幹淨,具體內容寫了什麽估計除了兇手外誰也不知道了。


    我本以為在第二天就能得到一個解釋一切的答案,但是又是和前幾天同樣,一大早禦手洗就出門了,沒有通知我究竟去做什麽,也沒說什麽時候回來。


    扔下我一個人不知所蹤。雖然這種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但是總歸還是很失望的。


    但是和以往不同,這一次的失望持續時間很短,接踵而至的是另一件讓我無比開心的事。


    我下午出門買了菜,等我回來的時候禦手洗已經癱倒在自己的房間裏了。在我幫他收拾客廳殘留物的時候(他又把昨天從現場帶來的焚燒物鋪開,但是卻不收拾。),突然看到一件我見到過不止一次,卻又感覺到無比陌生的東西。


    那是張飛機票,我一瞬間像是被人用冰冷的涼水澆了個通透,沒能仔細查看機票上的文字就寒著聲連忙問向禦手洗:


    “你又要離開了嗎?”


    “這是什麽問題?我早晚會離開的。”禦手洗躲在房間裏悶聲回答,“不要把注意力放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上,石岡。比起在這鬱悶還不如真的去學學你的英語。”


    “所以你真的要離開了?”我不顧禦手洗的埋冤窮追不捨。


    “所以你看到了什麽?”禦手洗冷哼,“桌上的飛機票嗎?”


    聽到了禦手洗的反問,我突然意識到了剛才不正常的激動狀態,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不敢再去接話。


    “仔細看看,石岡,那不是給我的,是給你買的。”


    “給我的?”我很驚訝,連忙把機票舉到自己的眼前,“ishiokakazumi”,這確實是我的名字。


    “這個是……”


    “去義大利的機票,大後天起飛。”


    “你買給我的?”


    “我也去。”


    禦手洗幾乎是別扭的,換了個方式回答我的問題。


    不過當我想追問具體的理由時,禦手洗就開始拒絕回答我的問題了。


    我以為他昨晚說的今天會真相大白隻是一句戲言,如今要作廢了,沒想到臨近傍晚的時候,鬆本雅子小姐再一次找上了門。和前兩次不同,這一次雅子小姐臉上的愁容都不見了,整個人更加的開朗愉快。


    她一進門就徑直的朝著禦手洗奔過來,一時間讓我不由懷疑她想要撲進禦手洗懷裏。


    “禦手洗先生,您是怎麽發現的?”


    鬆本小姐很激動,甚至都換上了敬稱,然而禦手洗還是一副並不待見這個來客的樣子,用著和以前相同的敷衍態度回答:


    “巧合,不過既然你來了就請留下來吧,過一會竹越也到了,這更能說明問題。”


    “竹越?”我疑問,“是鬆本小姐的那件事情嗎?和竹越又有什麽關係?還有禦手洗你什麽時候幫鬆本小姐解決的這個問題?”


    “今天早上。”禦手洗從我的一連串問題中挑了一個回答,然後就沒有再回答的想法了。


    如今有客人在場,加上知道過不了多久竹越也要過來,我就去了廚房事先給他們沖了幾杯咖啡,等咖啡沖完出來,我發現竹越已經拿著他的記錄本坐在客廳了。


    “老師,太神奇了!你是怎麽一下子想到這些的?”


    我知道竹越有時候會稱呼禦手洗臉做老師,特別在一些激動的時候。


    “這件事情很簡單,我隻不過事先得到了足夠的消息,然後加以簡單的連結,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聽到禦手洗這麽說的我有些臉紅,明明我和他掌握著相同的消息,卻仍舊什麽都不知道。


    “什麽意思?”


    我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在西荻平白無故點火的人,就是鬆本家的那位秘書,吉本和彥先生。”


    我實在是摸不著頭腦,這個從未聽見過的名字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讓我們先來聊聊那場神奇的火災吧,”禦手洗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搓搓手,說道,“所有犯罪的背後都一定有一個必須而又不得不為之的理由,即使這場陰謀再詭異再不可思議。這件案子從一開始就十分的簡單,它唯一存在的問題無非就是為什麽會存在這樣一場火災。”


    “它的神奇之處一開始就是確定的,一個在無人角落點燃的火堆,表麵看上去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沒有財物損失,沒有人員傷亡,甚至除了在一開始造成的輕微轟動外,連想再次報案的人都沒有。沒錯,與其叫做火災,還不如說是更像是供人玩樂的篝火,每天點燃一場助助興。”


    “最簡單也是最常見的想法當然是利用火焰處理一些沒辦法正常處理的東西啦,於是昨晚我和石岡君昨晚就在現場去看了看,收集到了被點燃的殘留物。”


    我看見禦手洗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撇過了頭去。


    “老師,你昨晚就看見兇手了嗎?”


    “沒有,周圍沒有任何變化。”禦手洗說著,卻露出了愉快的語氣,“周圍的環境和別人家一樣,能看見別墅的主人在房間裏看書呢。”


    “老師,不是……”竹越瞠目結舌,“到底是什麽意思?”


    “回到剛才的問題,”禦手洗沒有再理會竹越文彥,說到,“我檢查了那些殘留物,真是從娛樂雜誌到新聞報紙什麽都有,再加上點燃時並沒有在場,所以基本可以排出有人想借過燒掉什麽的目的。”


    “那火焰出了燃燒的能力外還有什麽呢,答案簡直顯而易見,那就是那就是光。”


    “光?”


    “沒錯,把火光熄滅之後很容易就看到了答案,像我剛才說過的那樣,隱藏在火焰後的燈光很容易就暴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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