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的母親去世之後,父親就一直堅持一個人居住,特別是在我們分別成年了以後,我並不否認他是一個不錯的父親,為我們支付了一切並且安排好了工作。但在感情方麵我不得不說他做的不算好。”


    鬆本小姐再說這番話的時候不禁帶上了抱怨的口氣。


    “相比我和大我一歲的哥哥鬆本和介,我們的大哥介人可能和父親的關係更好一些,因為我父親把他當做事業的繼承人的緣故吧,至少在工作方麵他們有些交流。”


    禦手洗點點頭,在我眼裏看上去他似乎已經要睡了過去。


    聽到鬆本小姐說了這麽多還沒到主題的話,我知道禦手洗潔一定無聊到不耐煩了,能忍到現在已經是遠遠地超出了我的想像。


    然而鬆本雅子似乎沒有注意到禦手洗的不耐煩,還是自顧自的說著話。


    “抱歉說了那麽久的家事,但我認為讓你們了解這些是必要的事情。”


    禦手洗已經沒有什麽聽下去的興趣了,我也隱隱的覺得可能有些不妙,鬆本小姐說的遺產方向的問題本來就是禦手洗所厭煩的方向,我這個被世人定義為怪人的摯友一直以來都視金錢為糞土,他不能理解為什麽那麽多人都為金錢這種物品拚搏一生,更是對這種行為棄之以鼻。


    當然我也從未見過這個朋友對錢發過愁。


    “鬆本小姐,我更希望你直接說重點。”禦手洗插起他修長的雙手,“推理過程和詭計的推導往往比找出兇手本身重要得多,我對你們家族裏恩怨沒有太大的興趣。”


    “好的。”


    我看出鬆本雅子被禦手洗那麽一打斷有著明顯的不悅,也許是覺得禦手洗那隨意的口氣衝撞了她。


    “我想向禦手洗先生諮詢的是有關我們家族遺產的問題,當然不是遺產的具體分配,要是哪方麵的問題我們回去諮詢律師。”


    “相信您一定有所了解,我父親的公司中盈利本應該最多的那一個瀕臨著破產,事實上主要都是因為商業對手的攻擊才導致了現在的結果。抱歉出於機密問題我沒法告訴你們全部。”


    “啊,是的是的。”


    我聽見禦手洗嘲諷。


    “人們總是因為一點利益就不斷地懷疑這懷疑那,失去了最基本的原則和信任。比如說號稱著為人民服務的警察,也不過是一群拿著錢結果好吃懶做罷了,然而他們並不在意怎麽更好的努力,而是想盡辦法利用手中的權利謀取更多的義務,就像我先前提起過的吊車問題,現在在執法者的手裏已經變成了填充自己荷包的最好的工具。按照我的想法,與其給那些愚笨的傢夥們發工資,還不如想盡辦法提升一下他們的智商,這樣更有利於日本警察的發展。”


    禦手洗潔像一隻好鬥的公雞突然地興致高昂了起來,侃侃而談,而鬆本小姐則被禦手洗一百八十度轉變的態度嚇了一跳。


    “日本的有限公司也是一樣,專注於眼前的利益,產品的質量和用處都是次要的,他們更願意收斂一大筆錢財甚至是權利為自己謀取更大的利益。當然不止這些,有些人為了金錢什麽都願意做。可是為了這種東西有什麽意義,人類的生命很寶貴,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一張印了數字紙片上那真是一件浪費時間的事。”


    “禦手洗潔先生。”


    鬆本小姐的臉上表現出了明顯的憤怒:“我希望你能在聽完後在發表意見。”


    禦手洗坐回到了原先的姿勢,我看得出來他事實上一個字都沒能聽進去。在某些方麵我不得不說,他確實是一個無與倫比的自大狂。


    “我的父親是因為心髒病突然去世的,這一點醫生明確的開出了證明,我想沒有什麽疑問的地方。在他去世之前,我從大哥那裏得到過消息,說是父親想到了一個天才般的好主意可以調整市場並且對對手進行打擊。”


    “我從小對經銷商沒什麽概念,所以說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簡單來說的理解就是我父親死前留下了一個對公司很重要的資料,並且他已經按照資料上的一些步驟進行了實施。”


    “但是就在這個需要父親力挽狂瀾的時刻,他去世了,然而悲劇的事情是我的哥哥並不知道父親究竟是在布局些什麽,他誰也沒有告訴,包括他的秘書。”


    “哈,那還真是一個尷尬的時刻。”


    “但是事情本來沒有那麽絕望。”鬆本小姐焦急的像是在辯解,“我們,主要是我哥哥想方設法去找父親留下來的那些資料,可是,”


    “我們翻遍了父親所有可能接觸過的地方,什麽都找不到!”


    聽到這裏,禦手洗稍微猶豫了一下開口:“事情沒那麽絕對,你們應該是錯過了什麽。”


    “什麽意思?”


    “一個人的生活圈子那麽大,更何況是一位年齡不小卻又頭腦聰慧的人,你父親見識過的一定比你們兄妹三個人見識過的多,不難想像,他可以把東西藏在各式各樣的地方,甚至有可能是他的老朋友。”


    “我們問過了,最近父親沒有聯繫任何人”


    “但是你們並不了解你們的父親。”禦手洗整個人都靠在了沙發背上。


    這個習慣和以往一樣,我了解到他現在十分的無聊和失望。


    “他可能在哪個銀行擁有一個你們誰也不知道的帳戶,也有可能在世界的哪個角落擁有一套你們誰都不知道的房產。”


    “不,禦手洗先生,你根本不了解我父親,在這種大事麵前他不是那種會掩藏的人!”


    我看著鬆本雅子的表情,暗中覺得如果不是因為她從小養成的良好教養,那一定會對禦手洗大吼大叫起來。


    “更何況我的父親沒有你想像中的那種上天入地的能力,更何況他是一位盲人!”


    ☆、三


    最後禦手洗有沒有想接下鬆本雅子小姐的這個案子,他沒有告訴我。


    不過自從那天將鬆本小姐送出門後的接連好幾天內我都沒找到功夫和禦手洗認認真真的談論一下這件事。


    禦手洗這段時間裏一直看上去很忙碌,我常常一大早起來就看見他自己做完煎雞蛋後離開,然而一直到夜晚才回來。


    我很少見到禦手洗如此忙碌的狀態,可見他需要回國處理的工作真的十分棘手,我就沒在過多去打擾他,在這期間也沒見到鬆本雅子小姐再來造訪過。


    等禦手洗漸漸休閑下來的時候,已經經過了大約一周左右的時間。


    那天早上看見禦手洗蜷縮在沙發上翻弄著之前留在家中的各種曲譜和cd我還是比較驚訝的,畢竟這幾年在信裏我已經很少再聽聞他聊起一些這方麵的事情了。


    “想彈一曲嗎?”我問道。


    禦手洗微微哼哼了一下,但是沒有給我正麵的回答,明顯是沒有一大早彈吉他的想法。我不經有些失望,畢竟已經很久沒聽到過禦手洗那驚為天人的歌曲了。


    我無奈之下隻能換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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