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徐依懷不知道江譽行會過來,心情倒是愉悅得很。走出影樓,江譽行才問她:“你跟你姐過來試禮服,你怎麽都不告訴我?”


    徐依懷說:“告訴你幹嘛?”


    用遙控把防盜鎖打開後,江譽行替她將副駕駛室的車門打開:“讓我過來幫你選選禮服。”


    關上車門後,江譽行繞到另一端,他上車以後,徐依懷問:“怎麽,不相信我的眼光?”


    江譽行看向她,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很坦白地說:“看人的眼光倒是不錯,但挑禮服的眼光是不是同樣的水準,我可不敢確定。”


    “你這是在變相誇自己嗎?”徐依懷笑起來,“我告訴你哦。禮服是秦征幫我挑的,可適合我了。”


    “你怎麽知道我挑的不會更適合你呢?”江譽行說。


    “因為他比較懂我呀。”徐依懷回答。


    “哦?”江譽行挑眉,“那秦征給你了件什麽樣的禮服?”


    徐依懷故意騙他:“深v露背的小短裙。”


    聞言,江譽行眯了眯眼:“明天就去換一件。”


    她明知故問:“為什麽呀,我穿起來可漂亮了。”


    江譽行冷颼颼地說:“為什麽要在別人麵前漂亮?”


    徐依懷得意洋洋地問他:“幹嘛,你擔心別人對我有非分之想呀?”


    江譽行微微抿著唇,沒有說話。


    徐依懷氣定神閑地跟他翻舊賬:“別擔心,那些不喜歡我的人,就算我穿在比堅尼在他們麵前晃來晃去,他們也不會有感覺的。”


    江譽行哭笑不得,趁著紅燈,他伸手捏徐依懷的臉蛋:“真記仇。”


    晚餐是在一家環境清幽的餐廳吃的,平時徐依懷都吃很多,但今晚卻一反常態,每道菜都吃了一點就放下了餐具。江譽行奇怪地看著她:“不合胃口,還是味道不好了?”


    徐依懷搖頭,她將身體前傾,低聲告訴他:“今天試禮服的時候,我發現我胖了很多,差點拉鏈也拉不上去。”


    不顧她的推搪,江譽行把菜和肉都夾到她碗裏:“所以呢?”


    “從今天開始,我得有計劃地甩掉那些贅肉,不然穿起禮服好難看。”徐依懷說得很認真,那模樣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


    在她身上掃了圈,江譽行說:“有什麽好甩的,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徐依懷托著下巴看著坐在對麵的男人,她說:“這你又不懂了,我姐結婚那天,我一定要豔壓全場。”


    “不怕搶你姐的風頭?”江譽行笑問。


    她聳了聳肩:“怕什麽,她都嫁人了,然而我還沒有呢。”


    江譽行的眼裏也帶著笑意,他半是認真半是調戲地說:“你好像很急著嫁人,要不你現在跟我求個婚,說不定我心情好就答應你了。”


    徐依懷很配合地說:“對哦對哦,說不定還能跟我姐一起辦婚禮,可熱鬧了。”


    江譽行點頭:“那趕緊行動。”


    徐依懷一臉微笑,她說:“你想得美!”


    時光匆匆而過,轉眼間便轉入寒冬。徐依嵐出嫁那天,天氣晴好,連溫度都上升了好幾攝氏度。


    當天清早,徐依懷天色還沒亮透就被連婉琪叫了起床,吃過早餐忙了一會兒,她就被化妝師摁在梳妝椅上妝。那化妝師很耐心,光是給她上眼妝就上了很久,她坐得腰都僵直了。


    徐依嵐那邊更是忙碌,她連早餐也顧不上吃,隻用吸管喝了幾口水。徐依懷光看著就覺得辛苦,她坐到姐姐身旁,很感慨地說:“原來結婚這麽累。”


    在旁的化妝師笑了,他說:“辛苦是辛苦,但結婚也很幸福呀。”


    徐依嵐也說:“到你結婚那天,你就不會覺得辛苦了。”


    化妝師說:“你妹妹年輕,還不懂。”


    在梳妝鏡裏看了她一眼,徐依嵐笑著說:“不呢,她的這天也快來了。”


    徐依懷有點嬌羞,光想到穿上婚紗在閨中等著心愛的男人來迎娶自己,她的臉就發燙:“誰說的!”


    徐依嵐但笑不語,那笑容甜蜜而安寧。


    婚車抵達得相當準時,嘈雜的喧鬧聲、高分貝的嬉笑聲、禮花喜炮的悶響聲皆此起彼伏。徐依懷不覺得這些聲音刺耳,她全程都笑逐顏開的,就連被那些搶新娘的男人擠到角落,差點摔到時,她也沒有半點怒氣。


    秦征雖然肩負要務,但看見這番狀況,他還是拋下顧邦,一個箭步走過去扶了徐依懷一把。


    腳下還踩著細跟高跟鞋,徐依懷的身體晃了晃,緊接著,她的手臂就被人捉住了。抬頭看見秦征的臉,她甜甜地揚起了微笑。


    盡管秦征見慣了徐依懷,但今天還是被她精致的妝容驚豔了一下。他隻怔了怔,隨後便恢複過來,他說:“你就站在這裏,別過去湊熱鬧了。”


    就在他們說話間,徐依嵐閨房門前突然爆發一陣相當熱烈的起哄聲。徐依懷攀著秦征的肩膀,踮著腳張望,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群男人長驅直入,根本沒想到他們這麽輕易就過了關。她問秦征:“他們是怎麽把門打開的?”


    秦征神秘一笑,隻說:“反正是你想不到的方法。”


    江譽行在晚上的自助婚宴時才出現,與他一同出席的,還是一個外貌俊朗的男人。他們一到場,顧邦立即帶著徐依嵐過去跟他們握手,感謝他們賞臉出席自己的婚宴。


    跟顧邦握手以後,江譽行的視線落到徐依嵐身上,他禮貌地朝她點頭,並說:“恭喜。”


    麵對這個極有可能成為自己妹夫的男人,徐依嵐倒是很熱情,道謝後,她便對他說:“懷懷應該在西區招呼客人。”


    江譽行說了句“謝了”,隨後就舉步前往宴會廳的西區。


    聚集在西區的多是後輩,現場的氣氛活躍得很。江譽行遠遠就看見跟秦征站在一起的徐依懷,她穿上的禮服十分保守,肩上還披著一條很典雅的披肩,並不是那天所說的深v露背小短裙。他不自覺地揚起微笑,而站在他身旁的宋知瑾問:“在看誰看得這麽入迷?”


    意識到自己失態,江譽行虛咳了聲,繼而告訴他:“女朋友,待會兒介紹給你認識。”


    順著江譽行的視線,宋知瑾看見那方隻有兩個女性,其中一位抱著一個粉嫩嫩的小女孩,他大概能猜到江譽行注視的人是誰。那位穿著香檳色長禮服的年輕女子側身向著他們,宋知瑾看不清她的樣子,反倒是那位抱著孩子的女人,眼睛往他們這方一掃,旋即露出了一抹深奧的笑容。


    那個女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聚在那邊的人突然起哄。宋知瑾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很快,穿著香檳色禮服的女孩子就被她身旁的英俊男人邀舞。


    在眾人的鬧哄下,她大大方方地將手搭在那男人的手裏,隨後就在那片小角落翩然起舞。他們身上的禮服十分匹配,而他們的舞步也配合得很好,宋知瑾看得出來,他們之間那種默契,並不是一朝半夕就能培養出來的。


    他們所在的方位比較隱蔽,左前方有一根纏著粉紅綢帶的柱子,若非留心張望,定必很難發現他們的存在。


    江譽行還是第一次看徐依懷跳舞,盡管場內沒有響起舞曲,但絲毫不減她的風采。隨著她的旋轉,那襲長禮服的下擺揚起優美的弧度,他不得不承認徐依懷的看法,秦征確實很了解她,就連挑選禮服都能選出一襲這麽襯她的身材與氣質。


    隻跳了半段,徐依懷和秦征就停了下來。周遭的親友再次起哄,有人給徐依懷遞了杯洋酒,她應該不想掃大家的興,於是亦高興地與他們碰杯,然後一飲而盡。當第二杯再遞過去時,秦征不假思索就替她擋了,這番舉動又惹得大家起哄。


    宋知瑾微微笑著,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江譽行一眼:“你的女朋友好像很受歡迎。”


    江譽行的聲音繃得很緊,他說:“可不是。”


    那邊的祝潼看見江譽行的臉色已經變得差不多了,於是就捅了捅徐依懷的腰,低聲告訴她:“江譽行來了。”


    徐依懷“啊”了聲,轉頭那後方看了看,果然發現江譽行的蹤影。她放下酒杯,隨即朝他走過去。


    剛喝了杯洋酒,徐依懷的臉頰有點紅,江譽行將手伸出來,而她高高興興地挽住。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沉聲問:“玩得開心嗎?”


    徐依懷知道他肯定在這裏站了很久了,她討好地對他笑著,並沒有表態。


    江譽行霸道地摟住她的腰,接著對她說:“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這位是宋知瑾,這家酒店是他公司旗下的產業,而今晚婚宴上的菜式,全是他幫忙張羅的。”


    宋知瑾紳士地朝她微笑,並讚美:“幸會,你的舞跳得很好。”


    他的相貌十分討人歡心,徐依懷將手伸出去,眼睛不由自主地黏在他的臉上:“我叫徐依懷,很高興認識你。”


    宋知瑾的手用力地跟她交握了一下,沉穩而不失風度。他對徐依懷說:“以前我跟阿行經常去潛水登山,下次我帶上我太太,我們可以同行到外麵走走。”


    徐依懷有點惋惜地說:“原來你已經結婚了呀。”


    話畢,徐依懷就覺得腰間一緊。她不滿地看了江譽行一眼,卻發現他的臉色似乎不怎麽好。


    在旁的宋知瑾不動聲色地將一切收入眼底,看著吃了一整晚醋的江譽行,臉上全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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