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裏來的電話,讓展大炮馬上歸隊,已經找到嫌疑人的落腳點。


    一幫人卯足了勁要抓人,先遣人馬已經遣散周圍居民。


    展大炮通紅著眼從一群白衣大褂裏看進去,看著池小冉難受的微微揪起的臉,呼嚕呼嚕自己的腦袋,跺了跺腳,走了。


    他穿戴防彈服,摸摸胸口,意難平,他要親手拿下那個該千刀萬剮的家夥。


    他跟小臉蛋們說:“你們嫂子還躺在醫院裏麵。”


    這時,他又是那個無所不能英勇善戰的池小冉喜歡的人民警察。


    他沒有了在醫院的脆弱,他手上拿著槍。


    一群昨晚去封鎖現場的人頓時黑了臉,咬牙切齒握拳頭,現場太慘烈,他們看著都心驚。


    池小冉在夢中一直喊著展大炮的名字,她發著氣音,床邊是陪伴的池柔。


    展大炮仿佛能聽見,他的耳朵一直能聽見。


    突破,展大炮衝在最前麵把人壓製住,這人晚上犯案早上還沒醒,穿著一條秋褲被生擒了。


    “嗚嗚嗚,放開我,你們是誰啊我要報警!”


    “老子特麽就是警察!”展大炮一腳踩在這人臉上,瘦長,看起來文弱,誰能想到正是轟動全市的連環殺人變態。


    那人被踩得不能再咋呼,雙手被拷,腦袋套個黑罩子被塞進警車,左右兩邊各夾著一個拿槍的小臉蛋。


    周圍居民都嘩然,哎呀,不會吧,看起來不像呢!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刑偵科從房內搜出幾把頭發一把刀帶回局裏做dna比對。


    展大炮摩拳擦掌等著人進了局裏好好好招待一番。


    ***


    文明執法透明辦案,如今問個口供都二十四小時有監控,特麽的犯人還有人權,所以警察們如今都不流行體罰,打得你滿身是傷留下證據,一不留神還得被兔崽子反咬一口事情搞大。


    他們有他們的辦法,體罰不行來精神折磨,耐著性子陪你耗,讓你不吃不喝問一百一千遍同樣的問題,讓你喝很多水就尿在褲子上,讓你超過四十八小時不能合眼,讓你背厚厚一本法律條例......我們可沒揍你的哦,我們在文明執法!


    展大炮穿著大皮靴進去,氣場明顯與之前的小臉蛋不同,太過凶猛的殺氣讓已經殺過人的犯人都打擺子。


    其實人家已經招供認罪了,但無奈展隊長非常不爽,就是要他玩一遍局子裏整人的把戲——什麽?你伏法了?好像沒有吧?不急不急,咱們玩兩把!哎呀別哭啊,哭什麽我又沒打你,這裏有攝像頭你賴不了我的,我是很文明的,咱好好說道說道那天你把一個善良可愛的幼兒園老師重傷破相的經過吧!什麽?你沒有?你再好好想想,想不出來?哦,那你今天也別睡了,等想明白了我再進來。


    可不論怎麽樣,這人都不承認自己昨天有作案,但他又沒有時間證人。


    展大炮挑著眉拳頭掰得哢哢響,犯人窩在椅子上哭嚎,說自己是受了情傷心裏扭曲起了殺心,他前女友就留著一頭漂亮的長頭發,他殺了人把頭發割了,還刮花臉,心裏就特別開心特別爽。


    展大炮哼哼,爽了吧?爽了爺讓你更爽一點!


    這時,陸寧給展大炮打了一個電話,她說:“炮炮你抓到人了不?小冉醒了,讓我跟你說她紮了那人一條腿!”


    展大炮的腦子裏風馳電掣般閃過什麽,呼啦一下拎起那人脫下他的褲子。


    “啊啊啊你幹什麽!”


    “給老子閉嘴!”


    ......這人的腿上沒有傷口!


    與此同時,報告連夜出來了,池小冉案發現場的血跡中混有另外一人的鮮血,但做了dna比對發現並不是他們現在抓到的這個人,可從這人家中搜出的頭發確實是被害人的頭發。


    這也就是說,要殺池小冉的,另有其人!


    ***


    一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展大炮覺得自己全身的血管都快要爆掉,大吼一聲:“不好!醫院!”


    來不及,什麽都來不及做,他隻身一人往醫院趕。


    已經是半夜的醫院走道上很安靜,池柔睡在旁邊的小床上,池小冉因為身上疼,睡得淺,迷迷糊糊,感覺有人進來。


    她稀裏糊塗的,喚了一聲:“大熊?”


    下一秒,她的手腳被壓住,一個塑料袋騰地罩上了她的腦袋。


    瞬間,稀薄的空氣讓池小冉驚恐的想要發出聲響求救,但池柔仿佛睡死了,沒有一點反應。


    她很難受,沒有空氣,窒息就是一瞬間,她的腦子因為缺氧開始迷糊,眼睛漸漸看不清楚,胸口疼痛的碾在一起,掙紮的手腳也漸漸無力垂下......


    “啪!”門被踹開,展大炮從後麵斜飛一腳,十分的腿力往來人脆弱的脖頸擊去。


    那人不得不鬆手自保,後退兩步與展大炮開始對打。


    來者是行家!


    伸手就知道有沒有。


    展大炮現在已經篤定這到底是誰搞的鬼,火焰冒出來想燒死這人,他下手快又狠,雖然右手不好使力氣不大,但他還有左手還有腿,踢踢打打,過幾招退回來,呼啦扯掉池小冉腦袋上的袋子,一個不留神被偷襲,右手格擋頓時痛的咬牙切齒。


    那人想逃,卻被斷了後路,跟著趕來的小臉蛋把醫院重重圍住,被逼急了狗都會跳牆,那人竄到窗邊縱身一跳。


    展大炮跟著攀著水管往下竄,緊緊咬死,步步逼近,動作快的像沒有進化完整爬樹特別拿手的猴兒。


    他往下跳,那人翻過來壓著他一拳下來,展大炮坑都不吭一聲再翻身壓在那人身上,同時感覺鼻管兩條濕熱的東西流下來,兩人滾作一團摔在醫院車場旁的草地上,扭打在一起,那人翻不了身,展露自己所有的弱點。


    展大炮含著恨一拳又一拳,打斷了那人的鼻梁骨,再一手肘下去,那人連著門牙的牙肉一整片都脫落,嘴巴變形凹陷下去濺出滿手血。


    周圍一個小圈是拿著槍圍堵的人民警察,全部向後轉留著自己的背影非禮勿視,展大炮很爽的把人揍到重傷,肋骨斷三根膀子卸下來,脫了褲子看到大腿上被利器紮傷的口子拿兩根手指戳進去攪一攪。


    醫院這片地界鬼哭狼嚎,出隊的小臉蛋都當沒看到,並且準備等他們隊長耍完了自己再上去補幾下,陸寧蹬蹬蹬的跑過來,滿臉興奮的鑽進小圈子裏,跟展大炮兩人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一起在大院玩打戰的時候,那時候他們倆就一起往俘虜衣服裏塞沙子,現在,他們倆一起揍得這人隻剩一口氣。


    最後,是展大炮拉住還不過癮的陸寧說:“你先上去幫我看著小冉。”


    陸寧哼哼的收了拳頭,不打擾他們辦事。


    展大炮轉身對手下說:“帶回去先別聲張。”


    ***


    說完,他垂著手往樓上跑,鼻管嘀嗒嘀嗒往下淌血打在樓梯一級一級往上,右手抖啊抖的像是抽了幾百年的煙控製不了的痙攣,左手撐著牆,看一幫白大褂圍在他女人床邊。


    展大炮萬分懊惱,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樣失敗,他居然差點錯了,差點放過的真正的凶手。


    醫生往池小冉的藥裏加了點安眠成分,讓她好好休息,池柔被下了藥,睡到自然醒就行,展大炮一雙眼熬得就要滴血了,他想留在這裏哪兒也不去就蹲在門口給這母女倆守門。


    可是不行,他還有事,這事沒辦成他都沒臉來見他女人。


    在門口轉兩圈,走的時候眼睛裏都是眼淚。


    他在半夜行動,封了吳天卓住的地方。


    他們現在已經從這座城市最高檔的酒店搬了出來,住進一間窄小的,破舊的月租房裏。


    吳天卓揉著眼睛被幾個槍口堵在床上,黎明前的天黑的特別純,樓下幾聲狗吠打破寧靜,吳天卓怕死的趴在床上,小聲嚅囁著:“警察同誌你們抓錯人了我是守法公民!”


    你給我閉嘴!展大炮拿槍指著吳天卓的腦袋,“說,吳思思在哪裏!”


    “我真的不知道啊!”吳天卓害怕的快要尿褲子。


    杜月華被綁著手從另外一間小屋子帶出來,頭發很整齊,像是知道今晚會有這麽一出,她說:“我也不知道。”


    她脖子上原本有一條鑲著藍鑽的項鏈,如今不見蹤影。


    把兩人帶到警局,分開來審,吳天卓說:“我們家思思好幾天沒回家了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杜月華說:“抓人要講證據,你們沒有證據不能抓我!”


    要殺池小冉的人是個幾進宮的老油條,身上本來就背了幾條人命,想著賺完這一筆拿了錢就偷渡到國外過逍遙日子,這回知道自己完了,想要主動坦白爭取自首的機會,問什麽什麽都說。


    展大炮從杜月華那間出來的時候說:“你先在這裏住著,玩著,這裏我說的算,我不放你你就得呆這裏一輩子,這裏的可怕你可以慢慢體會。”


    轉身,他進了吳天卓的那間,他說:“池小冉昨天差點死在自己家裏,有人買凶殺人,我現在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吳思思跑了你最好配合警方工作不然你就是幫凶!”


    吳天卓猛地抬頭,“不可能,思思不會這麽做的!”


    展大炮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不可能?你還是保自己吧。”


    然後,他開始痛哭不已,“冉冉怎麽樣了?能不能讓我見見她?她傷的重不重?嗚嗚嗚,我的冉冉啊!是爸爸對不起你!”


    作者有話要說:以小冉老絲的康複祝願高三黨們高考順利!學了十二年,你們辛苦了!


    那個。。。我算錯了,是明天甜。。。抱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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