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興衝衝地入宮時,皇帝朱允剛拿到大理寺送來的口供,這是程尚書的親筆交代,沒等到他額心的跳動平複,丁公公就在外麵傳告了:“陛下,老侯爺求見!”


    朱允扶扶額頭,這也來得太快了。


    老侯爺一進來就行禮,二話不說將那屬於倭人的玉牌奉上,將情況大致說了說。


    “老臣讓府裏的丫鬟幫忙去江南探望了一下老常尚書,返程時她們發現有一幫商販不太正常,恰好其中一個丫頭手快,摸了這玉牌,這一看就是倭人的東西。”


    “事情涉及倭國,老臣這才入宮與陛下講一講,發現他們的地方是驛站,應該讓各處驛站留留心,防止倭國人再在本朝生亂,還請陛下定奪。”


    朱允鬆了口氣,不是入宮找麻煩的就好,他被這醜聞弄得心情低沉,大楚官員管不住褲腰帶便罷了,玩樂玩到尼姑庵,太過荒唐。


    可惜他這口氣還是鬆得太快了,老侯爺咧開嘴道:“聽聞程尚書摻了大瘺子?”


    丁公公在邊上一整個呆住,這話可不好講的啊,老侯爺。


    “陛下莫要心慌,這也是件好事嘛,若不暴露,誰知道那地方都淪為暗探的窩了,對了,陛下,程尚書人呢?”老侯爺歎氣道:“老臣可以倚老賣老好生教訓教訓他。”


    果然還是來看熱鬧的,朱允暗自倒吸了一口氣,道:“人移交到大理寺了。”


    “哦,這事情還要勞煩大理寺啊,看來他惹的事不小了。”老侯爺一拍大腿直歎息。


    “與他一般還去那靜安寺的仍有一幫人,他都如數交代,朕已經著他們自動前往大理寺交代詳情,以往在榻上與那些女尼聊過哪些國事政事家事,一個字都不準漏!”


    老侯爺眼尖,掃過皇帝案前的那張紙,眼珠子一轉:“老臣有個不請之請……”


    “您就莫要看笑話了,”朱允打斷了他的說話:“此事並不光彩,雖說是他們自己搞出來的醜事,朕身為一國之君,也覺得管束不力,才鬧出這等笑話。”


    “這怎麽能是陛下的錯?”老侯爺義正嚴辭道:“他們自己管不住褲腰帶,難道要陛下十二個時辰不斷地盯著他們,與他們同吃同住才行,又不是不知事的少年郎了。”


    “這事說穿了就是他們圖刺激,尋常的花樣滿足不了他們了,非得在佛門靜地來一出才顯得痛快,這下好,自投賊窩,惹下笑話!”


    “陛下千萬想開一些,這次及時拔除這個鬼地方是件大好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老侯爺想了想,引用了曾在蕭天洛那裏聽來的一個詞匯:“也算是及時止損了。”


    止損兩個字讓朱允心裏舒坦了不少,此時就算知道老侯爺看熱鬧的興致更高些,心下也覺得舒暢,事發到現在,除了被揪出來去過尼姑庵尋歡的這些臣子,就全是來求情的。


    有自家姑娘送入後宮的,後宮的妃嬪也動起來,比如麗貴妃,她就在為她的侄兒求情。


    唯有老侯爺過來寬慰了他,他心頭的那點防備也就卸下來,說道:“還是老侯爺清明。”


    “嗨,我們侯府從來都不重女色,要說重,也隻重自己女人的,又不是沒嚐過肉味兒,何至於見到一點新鮮的就撲上去,吃相忒難看了些。”


    “侯爺說得極是,不過這次一口氣逮了不少大齊的探子,個個都是百花閣送進來的精英。”提到此事,朱允臉上才現出了一份笑意:“也是那假寧華公主招供的結果。”


    既然說到這了,老侯爺就挺了挺胸膛,假寧華公主落網全是孫女和孫婿的功勞,他也與榮共焉:“的確,這假寧華公主雖然可惡,但也算立下大功了。”


    他隻字不提祝久兒和蕭天洛,眉眼裏全是得色,朱允看著也樂了,這老東西!


    “是啊,蕭天洛和祝大小姐有功,能有今日的發現多虧他們以身涉險,還有那烏雲其,,出手果斷,毫不留情,如今是真有了大楚良臣之相。”


    老侯爺嗯嗯兩聲,又道:“那陛下準備如何處置這幫不像話的?”


    事情都傳出去了,程夫人臊得連門都不敢出,還有那些位的夫人都想藏著捂著呢,奈何程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想著大家一起沉淪,她索性把消息全放出去,要羞大家一起羞。


    想到這裏,朱允對程家的不喜更上一層樓,皺眉道:“此事朕還要思量思量。”


    要說現在缺人嗎?怎麽可能缺,科考結束後大量的進士進入朝堂,有新人進,就得有老人讓出位置,現在大幫的官員隻愁沒有上進的機會,這幫人也是大氣,給後輩讓道呢。


    老侯爺也是見好就收,與皇帝聊了一陣子家裏的三個曾孫兒,笑得眼睛都要瞧不見。


    或許是想到那三個奶娃娃,朱允聯想到公主有孕的事,心情也好了不少,對老侯爺如此明顯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行為輕輕揭過。


    等老侯爺走後,朱允召來了隱衛統領,將那玉牌交到他手上:“是在驛站發現的,你帶人去查一查,這幫倭人偽裝成商販意欲何為。”


    “是,陛下。”


    此人正要退出去,朱允又道:“這次假寧華公主雖然被抓,但真正重要的人物卻消失無蹤,那叫安瑤的女子仍逍遙在外,你敗在她手上兩次,可是甘心?”


    此人蒙著麵,隻露出一雙幽深的雙眼,他拱手說道:“陛下,是屬下無能,低估了女子。”


    “驕兵必敗,長些記性吧。”朱允揮手,這人立馬離開,行走時步伐如風,腰杆板正。


    丁公公看著這人離開,這才說道:“欸,誰能料到這幫女子還有這等本事呢,也是敢做的呢,老奴活了這麽些年,第一次見到把尼姑庵變成淫窟的。”


    “最可氣的難道不是那些進了淫窟的淫賊嗎?”朱允的語氣清冷:“一個個不成體統。”


    大理寺裏,沈渡已經忙成一團,進來“自首”的官員一個接著一個,還非指名讓他來審。


    沈渡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與程尚書交談的過程就不順利,都被逮到當場了還要找借口。


    硬說自己是被自家夫人帶過去的,陪夫人去就罷了,怎麽就他被勾搭了嗎?不僅自己中了招,還把這件事情分享給同僚,讓旁人與自己一道去尼姑庵裏尋歡作樂。


    現在顏麵無存,怨誰?叫冤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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