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讓我必須原地等著,他走開了。一會兒,他帶著那個外國青年,一起逃走。他是怎麽把他解放而沒有被發現,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爬行,輕輕地把禦林軍總監三頭最好的駱駝備好鞍。之後,我們牽著牲口走了一段路。我必須與他們在一起。但是,這兩個人又回了一次營地,進到帳篷裏。”


    “你怎麽知道?”


    “他們說的。”


    “是的。他們本想謀殺我們,可是沒有成功,因為有一個衛兵坐在我的帳篷前麵。”


    “我是這麽想的,因為我聽到幾聲呼叫。然後,他們趕緊回來,騎著牲口逃走。我也很快坐到鞍子上。我們跑出來了。”


    “他們相互用阿拉伯語說話?”


    “是的。開始用的是阿拉伯語。這是他們的一個疏忽,因為我聽到了我不應該聽到的情況。然後,他們就用外語,我一個字也不懂。”


    “你知道他們往哪兒去?”


    “到突尼西亞。”


    “我不相信。他們不會去突尼西亞,就像你得不到那筆錢一樣。”


    “錢我當然是得不到的。他們無恥地欺騙我。到了離這兒不遠的地方,他們下來,要求我也下來。我腳剛剛落地,他們就向我撲過來,奪了我的武器,完全控製了我。我不得不躲避他們令人恐懼的槍膛。然後,他們又上了駱駝,牽著我的駱駝的籠頭,一邊嘲笑,一邊離去。噢,長官,我不該對上尉那麽信任!”


    “你最好是喊叫!要是我,我會忠於職守。你犯了兩種嚴重罪行。你打算怎麽辦?”


    “你不逮捕我?”他驚慌地問。


    “不。我不是你的上司。你可以走,愛到哪兒到哪兒。”


    “謝謝,長官!可是,我上哪兒?我既沒有水,也沒有吃的,更沒有錢,沒有武器。我也沒有馬或者駱駝。誰會收留我?所有的部落都在君主的保護下,會很不歡迎我,他們寧願把我引渡給總監,而不願讓我在他們那兒。上尉把我變成了一個不幸的人。”


    “上尉不會承擔罪責,你自食其果。不過,你對你的行為感到後悔,我從你口裏知道了一點情況,這些情況對我是重要的。因此,我給你指一條路,回到禦林軍總監身邊去。我給你個條子,在上麵寫幾行字,建議他對你仁慈些。我想,對你的懲罰會減輕。”


    “寫吧,長官!你的話使我的心情輕鬆了些,使我的靈魂復甦了。”


    這時,埃默裏轉身用英語對我說:


    “胡鬧!我們要麽不幫,要麽全幫。這傢夥如果回到克呂格爾拜身邊去,由於你的囑咐,他不會被處死。但是,人們會割掉他的鼻子或耳朵,至少挨笞刑,然後把他捧走。此外,你的求情使禦林軍總監與他的義務陷入矛盾。為了使你高興,他要讓罪犯離開,他所有的士兵都知道,這是不容許的。從這兒到阿爾及利亞邊界有多遠?”


    “如果不接觸村子和水井,很快可以到達。如果走商旅大道,經常找水,在村子裏購買食品,步行者要走二十小時。”


    “那邊有沒有法國兵營?”


    “有,在泰貝薩。從這兒過去,二十四小時路程。”


    “那就送他到那兒去!我給他路費。到了泰貝薩,可以向法國人要點錢。”


    他從他鼓鼓的錢包裹掏出幾個錢,扔給他。


    “你認識從這兒到萊斯的路嗎?”我問這個士兵。


    “認識。”


    “你往那邊走!經過塔勒、許德拉到凱法,那就是阿爾及利亞了。然後走不了多遠,就是法屬小鎮泰貝薩,有駐軍。到那兒以後,你可以去應徵。如果你有興趣,也可以試試別的。凡是當過兵,都有人願意招收。你從這兒到泰貝薩一直走商旅大道,既不會挨餓,也不要忍渴。”


    這個人的臉色變得像陽光一樣明亮,不斷表示衷心的感謝。我們可沒有時間聽他的感激之詞,而是繼續趕路。


    足跡非常清晰,很快就稍微朝西拐。


    “奇怪!”埃默裏嘟囔著,“我們以為,這兩個傢夥會向東拐彎,現在卻是向西。”


    “肯定不是沒有意圖的。”我回答,“上尉大概知道那邊有一個地方,多石頭,不留足跡。他想從那兒銷聲匿跡。”


    “這樣一個頭腦簡單的人是不會成功的。”


    “梅爾頓父子朝西拐,然後向東拐。因此,我們必然再遇到他們的足跡,如果我們一直朝前走的話。”


    “對!這樣,我們就贏得了一段寶貴的時間。”


    溫內圖稍微走在前麵一點,沒有聽見我們的交談。不過,我很了解他,相信他不會有與我們不同的打算。果然他勒住駱駝,下來仔細觀察著足跡,又上去,趕緊向前奔跑,沒有回頭看我們。


    我們行進了兩個鍾頭。埃默裏好像有點沉不住氣,因為他開始覺得,我們失算了。但是,我注意到,遠遠走在我們前麵的溫內圖又下來觀察地麵。我們趕上去,看見三頭駱駝的足跡,是從西邊,即橫向過來的,然後仍然沿著我們所走的方向向東行進。


    我們朝東走去。是重新發現的足跡把我們引到這個方向來的。我們跟著足跡整整走了一天。天黑以後,足跡看不見了,我們就停下來,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過夜。第二天早上,我們繼續前進。足跡不像昨天那麽清楚了。埃默裏認為,它們還會清晰的,因為逃亡者們肯定是在夜間休息。我的看法不同。梅爾頓父子肯定連夜拚命趕路,以便把我們拉下一大段距離。溫內圖同意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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