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何處!”


    女子的話音方落,李牧的身影便已然出現在女子身旁。


    驚的女子連連退後了數步。


    “愣著幹嘛?說話!”


    這時,跟著出門的蝶夢,看向自己弟子,麵色明顯有些不喜。


    “在大殿…”


    聞言,李牧不作遲疑,閃身奔向大殿。


    …


    天宗,大殿中。


    幾名道姑圍著中間的女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五長老,這姑娘怎麽樣?”


    “這姑娘應是和世子認識,要是死在咱們天宗…”


    “世子會不會遷怒我們,嗚嗚,我不想再吃樹皮了。”


    五長老緋音,把了把地上女子的脈搏,皺眉看向幾名天宗弟子:


    “都閉嘴!之前醫家的師妹來,讓你們學些簡單的醫術,就學的這些?”


    幾名弟子麵色一滯,皆低下頭,不敢再吭聲。


    這時,一道黑色身影,出現在大殿內。


    “凝兒姐…嗯?”李牧麵色焦急的看向躺在地上的女子,正要伸手去抱。


    但當看清女子容貌時,表情確是一僵,伸到一半的手,當即頓在了半空。


    “世子,這姑娘沒事,隻是過於疲累,暈了過去。”


    緋音被突然出現的李牧,驚的半晌才回過神來,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逝,見李牧的神情,從焦急變成了古怪,想了想,還是提醒道。


    李牧點了點頭,開口問道:“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緋音皺了皺眉,思索片刻,有些不確定道:“搖一搖,應該就醒了…”


    這時,蝶夢和趙楚依也趕來了大殿,看到地上躺著的女子,也皆是一愣,


    “她是誰?”


    “豆豆?”


    李牧稍作猶豫,便蹲下了身子,伸手在許豆豆的臉上拍了拍,出聲喚道:


    “許姑娘!”


    旋即,許豆豆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見到麵前的李牧,眼中明顯多出了些許慌亂,趕忙又將眼睛閉了起來。


    李牧不解的看了眼緋音,這時,便聽許豆豆聲若蚊蠅道:


    “我什麽都不懂,還請殿下自行,自行…療傷。”


    “哈?”李牧頓時滿頭黑線,尷尬的看了眼蝶夢。


    心說,這都是什麽虎狼之詞,你好歹,好歹,吃碗麻辣燙…


    “豆豆,你怎麽來天宗了?”


    見看李牧的表情,趙楚依強忍住笑意,上前兩步,開口問道。


    聽到趙楚依的聲音,滿臉通紅的許豆豆緩緩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周圍的其他人。


    臉上的紅暈,瞬間從脖頸蔓到了耳根,急促的呼氣,即便是平躺著,也讓整個身子晃晃悠悠。


    猶豫半晌,咬著牙問道:“能不能…不要這麽多人看著。”


    李牧被許豆豆晃的有點眼暈,見這姑娘半天搞不清狀況,伸手抓住許豆豆的雙肩,直接將人提著站了起來。


    許豆豆驚呼一聲,卻是沒有反抗,抱在胸口的雙手,猶豫片刻,緩緩垂下,探向了自己的腰帶。


    “站著別動,回答我的問題!”李牧一把按住許豆豆解腰帶的手,聲音略帶凶狠。


    許豆豆一愣,抬眼望向李牧,似是也察覺到了不對,微微點頭,眼中帶著些許茫然。


    “是不是凝兒姐讓你來的,她現在在哪?”


    “應該是去了玲瓏水榭吧…”


    李牧皺了皺眉,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是不是遇到了麻煩?”


    許豆豆搖了搖頭,有些好奇道:“沒有啊?世子為何這樣問?”


    “沒有?那凝兒姐為何沒與你一同來?”


    李牧的目光死死盯著許豆豆,像是要將她看穿。


    見到李牧的眼神,許豆豆抿了抿嘴,似是有些委屈,開口道:


    “我是來天宗的路上,碰到的葛師叔,我向她打聽來天宗的路,這才知道她是要尋人救你…”


    李牧的眼睛眯了眯,狐疑道:“凝兒姐為何要和你說這些事?”


    聞言,許豆豆的臉上閃過一抹紅暈,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李牧眉頭一皺,聲音變得有些陰冷:


    “許姑娘,我再問一次,希望你能如實相告。”


    聽到李牧的話,許豆豆臉色微微一白,說話的聲音中也帶上了幾分哭腔:


    “我,我是來救你的…你,你憑什麽像審犯人一樣審我!”


    見狀,李牧頓時失去了耐心,伸手便要去掐許豆豆的脖子。


    一旁的趙楚依連忙上前攔住李牧,開口問道:


    “豆豆,那個…凝,凝兒姐你們之前認識?她都和你說了什麽,你又是怎麽和她說的,你之前說要救公子,還…”


    說著,伸手指了指許豆豆腰間的位置,認真說道:


    “公子也是擔心那位姐姐的安危,你之前不是說有事情要做,提前離開了車隊,又怎麽會來這裏?”


    許豆豆感激的看了趙楚依一眼,隨後又斜眼瞪向李牧,猶豫片刻道:


    “之前在封陽縣,我發現有農家的弟子被人欺負,就暫時離開了車隊…”


    當日,許豆豆本是跟著燕王妃一同去都城。


    隻是路上聽聞有農人被當地惡商欺淩,這才離開車隊。


    事後趕去燕山城的路上,又是各種路見不平行俠仗義,導致每每趕到時,都剛好晚了一步。


    於是乎,許豆豆一人,先是從燕山城去了都城,隨後得知丘州的事情,又趕去了聖人居。


    誰知剛到聖人居,又發現李牧等人來了天宗...


    許豆豆越說越激動,越講越委屈,目光惡狠狠的瞪向李牧,恨不得撲上來將其咬死。


    “我在路上遇到葛師叔,隻是向她打聽了一下天宗的方向,她便問我來天宗做什麽。”


    許豆豆抿了抿嘴,長長的吸了口氣,


    “我告訴她,我現在投效了燕王府,跟在王妃身邊當丫…侍衛!”


    “結果她就問我,還是不是處子…有沒有心上人,有沒有婚配什麽的…”


    許豆豆臉頰微微發紅,眸子狠狠挽了李牧一眼,咬牙道,


    “我許豆豆,言出必行,答應過的事,就不會反悔,我告訴葛師叔,我已經是…世子的人…”


    聽到此處,李牧已經大概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想到之前許豆豆的表現。


    即使李牧臉皮再厚,也多少生出些尷尬,麵帶愧意的看向許豆豆,開口道:


    “許姑娘,之前是我不對,我…”


    “世子不用解釋,我知道世子覺得我不知廉恥,不配得到世子信任。”


    不等李牧說完,許豆豆便直接打斷道。


    聲音冷厲,語氣卻十分平淡。


    “豆豆,公子不是那個意思,師父這會也在穀外,你們就先一同回去吧。”


    趙楚依連忙出來打圓場,將許豆豆向李牧身邊推了推,同時還拚命的給李牧使著眼色。


    許豆豆白了李牧一眼,冷哼一聲道:“看來是我自作多情,我這就離開。”


    說完,便轉身朝著穀外走去。


    趙楚依連忙走到李牧身邊,語氣焦急道:“公子快去,豆豆很好說話的。”


    李牧奇怪的看了趙楚依一眼,卻沒過多解釋。


    與趙楚依蝶夢二人道別後,也轉身朝著穀外走去。


    然而剛走幾步,卻又是轉頭看向蝶夢,總感覺好像忘了什麽。


    蝶夢見到李牧的眼神,使勁給他使眼色,示意李牧千萬不要亂來。


    李牧疑惑的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天宗中的一間柴房中。


    手腳都被反綁著的珊珊,有氣無力的低聲念叨著:“救命…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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