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得出來,那名俄國人無疑是位情報人員。他的車是從柏林租來的,明天我們把它開到馬德堡還車,這輛車停在離這裏有一段距離的街角,這顯然是職業情報員的做法,但如果被俘時這麽做反而不利。在他的車內我們發現一些人的名單,全是東德核能工業界裏的專家。看來我們的俄國同誌似乎突然對何內克的炸彈計劃感到興趣。我們沒有多幾年的時間繼續完成這件事,實在很可惜,對不對?對於將這件事變得如此複雜,我感到很抱歉,但我們花了幾天的時間才安排好棄屍的方式,而我們敲門的時候,一點也不知道芙蘿的房子內有‘訪客’。不過到那時候。當然時間已經太晚了。此外,選在雨天進行,有益於進行綁架。”此時有兩個人正在進行肢解的工作。他們穿著橡皮的防護衣,並已經戴上他們的手套以及麵罩,無疑地是為了不想聞到血腥味及掩飾自己的身分。此時屋內就像肉類屠宰場一樣,他們用電鋸肢解屍體時,弄得血流滿地。波克也有經驗,知道有些謀殺會弄得血淋淋的。當凱特爾在進行解說時,他們手腳俐落地利用電鋸進行工作。他們先將手及腳從軀體上切下來,然後割下頭舉在鏡頭前認證。沒有人能假造這一點。凱特爾及其一幫人真的已經謀殺了兩個人。在鏡頭前的肢解工作使得事情更為確實,無疑地也使棄屍的工作容易些。他們將屍塊用塑膠布包起來。其中一個人將血淋淋的電鋸洗刷幹淨後,塞入另外一個塑膠袋裏。


    “這些屍塊會分開在兩個不同的地點燒毀。在你拿到這卷帶子之前,應該早已完成。這一次的通訊就此結束。我們將等進一步的指示。”然後畫麵一變,又開始繼續播演火坦克裏1920年奧林匹克運動會的場景——還是1924年。波克也不確定。當然這無關緊要。


    “有何貴幹,上校?”


    “我的一名手下未能按時報到。”這位上校是國安會第一處技術組的官員。他擁有工程學的博士學位,他的個人專長是關於飛彈係統。他曾經在美國及法國工作過,偷取了這兩國多種飛彈武器的機密,然後才升到現在的職位。


    “詳細情況怎樣?”


    “失蹤的人員是費奧多羅佛上尉,三十歲,已婚,有一名小孩,是一名相當有希望升到少校的優秀年輕軍官。在您的指示下,他是我派出三名前往德國調查他們核能專家的幹員之一。他也是我手下最優異的軍官之一。”


    “你派他出去多久了?”葛洛佛科問道。


    “六天。他上周經由巴黎飛進柏林,他有我們偽照的德國證件,還有十名待調查的德國專家名單。他所收到的指示是,盡量保持低姿態,除非他發現重要的消息,才能跟我們的柏林站接觸——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柏林站所剩下的部分。當然我們也要求他們定期報到。他卻沒能做到,並且晚了二十四小時,所以我覺得事情不對了。”


    可不可能隻是他粗心罷了?”


    “這孩子不會,”上校平談地說道。“難道他的名字對你沒有任何意義嗎?”


    “費奧多羅佛……他父親是不是……”


    “遊裏耶夫,沒錯。費奧多羅佛是他最小的兒子。”


    “我的老天啊,遊裏耶夫曾經教過我,”葛洛佛科說道。“有沒有可能……?”


    “投誠?”這位上校憤怒地搖搖頭。“毫無可能。他的妻子是歌劇明星。不可能——他們在大學裏結識,並且不顧雙方家長的反對,很早就結婚了。他們是一對人人羨慕的情侶。他太太漂亮得令人驚艷,歌聲像是天使一般。隻有一名傻瓜才會拋棄這種太太。而且他們還有一個孩子,所有的報告都說,他是個好父親。”葛洛佛科覺得情形越來越不妙。


    “那麽是被捕了?”


    “我一點線索也沒有。也許你可以安排一下,設法查一查。我是怕最糟的情況。”這位上校皺著眉頭盯著地毯。他實在不想去通知那名可能已經成了寡婦的可憐妻子。


    “我實在難以相信。”葛洛佛科說道。


    “報告將軍,如果您的懷疑是正確的話,那麽我們奉命調查的這件計劃對他們是極為重要的,對不對?我們可能要不講代價才能查出點東西。”


    葛洛佛科將軍有幾秒鍾都不發一語。事情不應該變成這個樣子,他告訴自己。情報這一行應該越來越文明才對。殺害彼此的情報人員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們都不再做這種事了,起碼好幾年沒有殺過對方的情報人員……好幾十年……


    “已經沒有其他的可能性了,對不對?”


    這位上校搖搖他的頭。“沒有。最有可能的是,我們的費奧多羅佛可能查出一些極度敏感的情報。敏感得令他足以被殺害。機密的核武器計劃的敏感度應該有那麽高吧,對不對?”


    “多多少少是的。”葛洛佛科注意到,這位上校說話的語氣充分表現出對他屬下的信任感,正是國安會期望屬下的表現。同時他也想到其他的可能性,並且盡可能做出最佳的情況研判,呈現給上級。


    “你派技術人員到薩洛伐研究院調查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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