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麽做呢?”真循循善誘,她必須引導影自己去看清自己的內心。


    以前的影,不也相當依賴她嗎?


    這次的事情也讓她明白,或許她也應該讓影學著去批改公文以及治理國家了。


    影雖善武,在一些方麵稍加遲鈍,但也不能再對這方麵一點都不清楚了。


    “我.......”


    影微微蹙眉,她應該怎麽辦呢?去補償浮傾嗎?


    那又該如何去補償呢?


    “我會讓他留在稻妻,去補償我這些年的錯誤......”


    這是她僅僅能想到的,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補償。


    她本就是武將,也不擅長應對情感這方麵的問題。


    如果是敵人,她完全能夠一刀斬之。


    但浮傾,卻是她虧欠了無數的........


    孩子。


    “不對。”


    真搖了搖頭,如果影真的這麽做了的話,恐怕隻會加劇兩人之間的矛盾。


    她就不應該指望影這個知道隻練武的腦袋,能夠給她一個好的答複。


    “影,聽我說。”


    真拉住了影,有些頭疼地說道。


    “你向他道歉,然後,就放手吧。”


    雖然浮傾在治理國家上,確實是和她學的,但她總覺得,浮傾還是更像影一些。


    兩個人有些偏執的思考方式,簡直如出一轍。


    浮傾早就過了需要人去保護的階段,一個人在外野蠻地生長成為了現在這樣。


    影的做法,無非就是建立了一個牢籠,將他困於其中。


    “不是你之前完全不加幹涉的那種,而是讓他自己選擇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他早就有了自己的思想,在你不在的時間裏,他也建立了屬於自己的羈絆,須彌的草神是個很包容的神明,他在那邊有了很多朋友。”


    “你在他心中留下的創口早就無法複原了,隻能等時間流逝,傷口在未來的某一天才有可能被撫平,但也依舊存在。”


    “你要做的,便是告知他,稻妻會是他的後盾,隻要未來他還需要稻妻的力量,我們之間的聯係便不會斷絕。”


    浮傾的敵人,是愚人眾中的人,據說實力已經到了神明的層次。


    既然如此,在未來的某一天,浮傾說不定會需要她們的幫助。


    丹羽的殘魂留在了這片土地,她便助對方不會消亡,這樣一來,就算是為了回來看看丹羽,浮傾也會回到這裏。


    浮傾切不斷他們之間的聯係,她們要做的,便是不讓這聯係成為對方的阻礙,而是助力。


    真的手微微抬起,有些發冷的掌心貼在影的臉上。


    “影,他選擇做那自由肆意的風,我們便給他留一個可以稍作休息的地方,好嗎?”


    畢竟,這份虧欠,早就無法挽回了。


    過去已經成為過去,她們隻能用未來,來填滿過去留下的傷痕。


    影隻是點了點頭,感受著真輕撫她的臉頰,隻寥寥幾句話,便為她苦惱的問題,給出了答案。


    這便是真,她的姐姐,她的伴身。


    真的計謀向來算無遺漏,又偏偏帶著她的溫柔。


    若不是巴巴托斯帶她到了真的麵前,她甚至會認為那不過是個虛影。


    但或許,到了這一刻,她才真正認識到。


    那是真。


    貨真價實的真。


    影將真緊緊地抱住,生怕下一秒,懷中的姐姐便會消失。


    真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安撫著她的後背。


    以前,影不需要考慮太多,不善人際交往,她本就是影武者,這一點完全沒關係。


    甚至這樣的木訥,有時候反而會讓人有逗她的興趣。


    但她,必須引導著影自己去想這些了。


    如何治理國家,將國家的蛀蟲除去,完善國家製度.......


    她這是在以防萬一。


    如果未來的某一天,她最終還是消散了的話。


    ——————————————


    “啊,終於聯係上了呢。”


    年幼的神明朝著眼前的人笑了笑,有些開心地說道。


    “你怎麽來了?”


    浮傾看著眼前的納西妲,有些無奈地說道。


    一般來說,納西妲是不會隨便進他夢境的,所以,是須彌那邊出了什麽問題?


    “沒出什麽事哦。”


    納西妲搖了搖頭,目光卻好奇地在浮傾的身上打量著。


    “準確地說,是目前還沒有。”


    “最近不隻是須彌,根據世界樹的反饋,提瓦特大陸各地的魔神殘渣,都比往常要活躍的多,已經讓傭兵們加強巡邏了。”


    “魔神殘渣異常活躍嗎?”


    浮傾聽著她的話,立刻就聯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上。


    “嗯,這也是進到你夢境來的原因,之前稻妻這邊有很強烈的魔神殘渣活躍,我也無法聯係到你。”納西妲點了點頭。


    “不過,你這一次來稻妻,看上去倒是收獲頗豐呢。”


    納西妲看了出來,雖然浮傾現在元素力極度虧空,但之前一直阻止他繼續提升的阻礙,已經消失了。


    看來讓浮傾回一趟稻妻的決定果然沒錯。


    “不過是又遇上了一堆麻煩事罷了。”


    這次的麻煩事,倒是他自己找上的。


    不過,能再見丹羽一麵,倒是也值得了。


    “是嗎?”


    納西妲偏了偏頭,總感覺浮傾的情緒有些低落?


    算了,見到外麵那個在守候著他的那個人,應該就不會再低落了。


    她在博士,還有浮傾的記憶中,都見過對方。


    倒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還能存在於世。


    這是個奇跡,也是對浮傾來說,最好的禮物。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外麵的那個人,已經等你很久了呢。”


    納西妲衝浮傾招了招手,算是告別。


    “注意安全,記得按時吃飯。”


    走之前,納西妲還不忘叮囑道。


    “........你也是。”


    浮傾的話音落下,有些小聲,也不清楚納西妲是否聽見了。


    不過,看納西妲剛剛笑得更開心了,應該是聽到了。


    所以,外麵誰在等他?


    真嗎?


    她們姐妹倆談完了?


    還是魈,覺得他很脆弱,所以追上來了?


    他睜開眼,眼前的是一襲布衣的衣角。


    總感覺這身衣服有些眼熟,但卻不是那幾個人的。


    他向上看去,那棕色帶著些許微翹的碎發,還有那熟悉的布衣,上麵有幾個地方,甚至還是他親手縫補過的。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不受控製地脫口而出。


    “.......丹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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