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上所述,小陽同誌覺得自己撈回銀子的希望是有了的。他也相信隻要自己把這烤全羊做出來大夥兒都愛吃,自家大壯就有能力把這個價格固定在兩百兩左右。多點兒自然更好,少些也可以接受。做人不能太貪心是吧!(--)


    不過烤全羊在這裏有沒有呢?這個問題得去問“專業人士”,而這個專業人士自然不可能是朱大壯和王二寶了。在他們中最吃過見過的現在儼然不是牛大千,而是那位身份讓人懷疑的田靖岩同誌。通過買磚買石頭這些事,朱海可以相信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省城藥鋪的“夥計”。而且如果就算他是那個藥鋪的掌櫃的也有點兒說不過去,難道他們家藥鋪還帶賣磚頭的?可見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而小陽看中這個測試的對象,則是因為他好歹是省城來的。如果他沒吃過,或者是他吃過的沒自己做的好吃,那也算是自己成功了。他才不相信這貨是窮苦人家的子孫……


    製作烤全羊首先需要的就是烤爐。以前用來烤肉的那個小爐子完全不能用。在第二天朱海進城買羊的時候,二寶同誌興致頗高地開始了在朱家大院兒壘爐子的愉快工程。關鍵是一想到又要吃到美味的肉食,他就渾身每一個汗毛孔都舒坦得不行。沒辦法,被完全徹底全麵地開發出來的吃貨,麵對吃的就是這個樣子滴。


    小陽對這個爐子的要求並沒有多高。首先就一天的時間,也弄不了多複雜,這還得多虧自家蓋房子剩了一些石板的餘料和磚頭。其次就是烤全羊這個東西擱多富貴的家也不可能月月吃,不膩也得上火。何況他們這樣的家庭還沒有富貴到能動不動就買一隻羊回來聚餐的地步。至少小陽是這麽認為的。


    於是乎這個爐子被設計得非常簡單。一米高的爐壁,長一米五,款八十厘米這樣一個三麵半圍著的磚牆。在距離地麵四十厘米左右的高度在三麵立起一塊磚,那上麵用來放鐵網,下麵用來放炭火。這樣一來,炭沒有明火的時候這個還可以用來做普通的烤肉,而且鐵網可以自由拆卸,搭兩根鐵棍還能當傳統羊肉串爐子用。當然烤全羊的高度不可能那麽矮,更不能直接放鐵網上。所以在兩麵窄的爐壁上小陽讓二寶弄了四個倒f形的豁口。為的就是可以把固定羊的鐵條放置不同高度,也更容易拿起來翻麵,兩根鐵棍也可以起到固定的作用。反正簡陋了一點兒,實用就好。而這些活計對房子都能蓋出來的村兒裏漢子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還沒到傍晚,爐子就被弄得妥妥噹噹的。


    小陽十分感慨。這些事事處處都要自己動手的莊家人果然是十分厲害的。動手能力比起大多生活在都市的現代人實在是強了太多。當然這也不是現代人的錯,而是時代發展得太快,沒什麽是能夠自己動手的了。除了每日三餐,有些人還不見得在家裏吃。


    晌午飯是為明天的烤全羊做了一次簡單的測試。小陽在村兒裏買了一隻公雞然後親手宰殺之。準備試一下上午做的烤肉醬料。


    這個醬料是用辣椒麵、花椒麵、薑汁、蔥水、醬油、孜然麵、小茴香、桂皮、肉桂、香葉熬製的醬汁。當然在這之中,辣椒麵和孜然的分量是最多的。其他幾位香料隻是放了少許。在熬製的過程中,小陽又放入了少許用麻椒油、白酒、少量的醋和白糖。最後才是熟製過後的大豆油。


    這個醬汁跟小陽之前熬出來的醬汁比其實少了一些香料。但是多放了辣椒麵和孜然麵,這兩樣是小陽覺得最適合羊肉的調味品了。如果哪個人說他吃烤羊肉不想放辣椒麵他還能理解,要是不放孜然小陽就覺得奇怪了。當然人人口味不同,大家喜好不一嘛。反正小陽自己是最愛這一口的。而至於減少了五香粉裏其他的香料,還有其他香料的分量,也是為了保持羊肉本身的鮮美味道,對這一點小陽同誌是相當堅持的。


    因為烤爐還沒有做好,即便有鐵棍子鐵鉗子有木炭也白扯,反正是試醬料味道,就直接用煎的好了。把雞胸肉片成一厘米左右厚的肉片,然後用醬料醃製一會兒。雞肉十分容易入味,因此也不用醃製太久。這些肉片是小陽用來夾在餅裏吃的,而這個餅自然就是木木童鞋的拿手強項了。


    剩下的雞頭和雞爪子小陽放到了一邊。他知道大壯同誌買羊回來的時候肯定還會帶這些便宜的零碎,到時候一起做了,可以給二寶兄和趙大叔這些人當下酒菜。至少頭幾天田靖岩同誌嚐過小陽做的滷雞爪子之後,瘋狂的迷戀上了這種味道和口感。由此可見零嘴還是很有它的生存空間的。


    剩下的雞翅和雞腿,小陽給剁成塊之後也用醬汁醃上。但是這個他是打算裹上饅頭渣做炸雞塊的。權且就當作是餅夾肉的配菜了。


    至於雞架子肯定是拿來熬湯無疑了。反正一隻十來斤的公雞,刨去給大壯同誌留的那份之外,被三個人吃了個盆幹碗淨。尤其是炸雞塊,這種外蘇裏嫩,一咬開肉汁在口中肆意的滋味兒,讓木木愛不釋口。本來就沒有太多,二寶見媳婦兒愛吃自然都是讓著媳婦兒,小陽見兄弟喜歡肯定也是緊著兄弟,所以除了給朱海同誌留出來還沒炸的那幾塊。基本都是木木給吃了。


    看著木木穩步上升的適量和逐漸壯士的體格,小陽十分欣慰。這證明木木童鞋的心理問題基本消除,身心健康可不就能吃能喝麽。


    但是有一點也讓小陽童鞋十分不平衡。在自己長個的同時,木木童鞋也長個了。自己和他之間的高度還是差了那麽多,追不上朱大壯也就罷了,自己明明飯沒少吃活沒少幹心沒少操,怎麽這個頭就不能突飛猛漲呢?好在身子骨兒的確是比剛來的時候結實多了。捏捏胳膊也有點兒小硬疙瘩肉了,這一點他還是很滿意的。


    按照小陽的吩咐,朱海買的是一隻活羊。當然拿回家之前已經去周泰那裏宰殺過了。頭和蹄子下水什麽的還有羊皮都被朱海帶了回來。剩下的就是沖洗幹淨的整羊身了。


    其實回家殺羊也一樣,但小陽讓朱海去找周泰的“屠宰廠”那可是有目的的。至於目的是啥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雖然小陽沒跟朱海說什麽,但是大壯同誌也多少猜出了自家媳婦兒的心思。心疼小陽太操心是真的,但有錢他是不會不賺的。難道說那兩百兩銀子他朱大壯就一點兒都不肉疼了麽?為了媳婦兒過好日子他是心甘情願,可能趕緊把錢給賺回來他跟小陽一樣十分樂意。所以自家燎鍋底的這頓飯,他可是請了這位有錢的周大叔的。


    羊被拿回來之後,小陽立刻就把其放到了大盆裏用溫水浸泡。這樣不但可以泡出血水,也能去除一部分羊膻味兒。


    第二天一大早,木木和二寶就趕緊跑了過來。四口人簡單的吃了頓早飯。小陽和朱海就挎著筐挨家送“禮”去了。而木木同學的任務就是把鹽熬成鹽水,然後把昨天泡好的羊放到鹽水裏再泡上,提前入點味兒。本來小陽是想做完就醃的,但考慮到萬一醃得太久,羊肉就緊了,口感就不會那麽嫩,所以才想到提前半個時辰左右就成了。這時間就不算短了,所以鹽水裏鹽的分量是很講究的。因為在醬料裏除了醬油小陽沒有放鹽,所以這鹽水就是羊肉的底味兒了。如果最後烤出來真不鹹可以放鹽,但以下就做鹹了就損失美味了。


    繞了小半天,小陽和大壯這才拎著空筐回了家。而此時老朱家的院子裏已經來了好幾口子的人。本來以為最活躍的應該是“歧視期”早就過去了的趙西小盆友。但是一個意外的人物出現了。那便是牛莊至二,牛百萬。


    跟大傢夥兒打了招呼,小陽就開始了烤羊的過程。


    是先二寶兄已經把炭火燒好了,所以隻要把羊從鹽水裏拿出來,用兩根鐵棍子串上,再放到烤爐上烤製就算是開始了。


    在把表麵的水分烤幹之後,小陽第一遍刷的是油。不一會兒羊本身的脂肪也開始逐漸融化,整個院子都瀰漫出了一種難以形容的炭火味兒。相信問過羊油低落在炭火裏是什麽味道的人都能理解。這香氣可不是一般的誘人。但等小陽開始刷調料汁的時候,這味道就又不一樣了。因為比起烤肉的時候多出了幾位辛香料,所以味道更加香醇,孜然和辣椒麵在被炭火烤製的時候散發出更佳濃鬱的味道,使得所有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烤肉的時候火候最重要,過了就糊了味道,不夠內力還不太熟。同理,烤全羊隻能更加小心炭火的強弱了。好在小陽同學的確是第一次烤全羊,邊上又有這麽多人瞧著,想不仔細去溜號都是不可能的。


    時間在一點點兒的過去,烤肉的香味兒幾乎飄了半個村子。晌午的飯口也已經過了。不過眾人還是很耐心的等著,就連一向上躥下跳的牛三也被這香味兒給鎮住了。現在正蹲在爐子邊上,就快流下哈喇子了。關於熱不熱的,已經不在他的感知範圍之內了。


    雖說是烤全羊,但是那也不能隻吃烤的。小陽的目的是全羊席,把這些羊下貨除了羊頭和羊蹄兒都做出菜來。而且沒有蔬菜搭配,光吃烤羊肉絕對會卸口。因此小陽把看火,擱一會兒一翻羊的工作都交給了二寶和大壯。然後他就進了正屋的廚房,開始了新居的第一次烹調過程。頭一道菜:蒜苗羊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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