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焉羽悠然和夏悠妍陪同夏正逸期間,金楠托人把葛遠山叫了來。夏悠妍來看她時,歡喜地告訴她母後會在府中多留幾日,如此一來,葛遠山和焉羽悠然難免會打照麵。


    “我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跟你講明,希望你聽了之後,能保持鎮定。”相互關心了傷勢,金楠鄭重說道。


    “你盡管說,沒什麽能嚇到我。”葛遠山拍著胸脯自信滿滿地回答。


    “我姐姐的真名叫焉羽悠然,是當朝的皇後娘娘,也就是平寧公主的母後。金羽,不過是我臨時給她取的名字。而我與她,也並不是什麽姐妹關係,頂多算是患難之交。葛遠山,關於金羽和我們在河穀村的一切,務必請你絕口不提。”


    “金羽姐姐是皇後?你,你真不是開玩笑的?”


    “我怎會拿這種事來說笑。皇後娘娘此刻就在公主府內,並且接下來的幾日,她都會住在府中,到時候你們必然會碰麵。”


    “這消息簡直太驚人了!金楠,不管怎麽說,恭喜你找到了你想找的人!”


    “葛遠山,如果說我要你就我剛才的要求發誓,你能答應嗎?你就當作從來沒有認識過金羽這個人,隻當她是皇後,是我們該尊重並擁戴的人。”


    “發個誓有什麽難的,隻要是你的要求,我葛遠山上刀山下火海也能為你做到。”葛遠山毫不猶豫,莊重地豎起三指,“葛遠山今日對天起誓,若將金羽即是皇後娘娘,並且在河穀村生活過的事情泄露一字半句,就將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好了,夠了。對了,你昨日遇到的那些人,確為作奸犯科的地痞流氓?事後報官了嗎?”


    “就偷了一個錢袋而已,用不著告到官府,我搶回錢袋就趕了回來。不是我自吹,若非我動作快,再晚那麽一下下,說不定你就在水裏沒命了。你呀,真是嚇死我了!”


    “可我回想了整個過程,總覺得事有蹊蹺,不像是什麽單純的意外。那對向我們求助的母子情況如何呢?錢一是怎麽復命的?”金楠對墜湖一事耿耿於懷,不信自己的運氣當真差到躲不過天災人禍。


    “你和公主都受了傷,整個府上的人都手忙腳亂雞飛狗跳的,哪兒還有閑工夫去管別人家的事。”葛遠山向床榻走近幾步。


    “你再仔細想想。”金楠看著蹲在床邊的人。


    “我在返回的途中好像看到了蔚懷江那個傢夥,但那時聽到公主在喊救命也就沒有留意。不過我記得他頭上那頂顯眼的玉冠,應該就是蔚懷江最常佩戴的那頂,而且他走的很匆忙。”


    “等會兒皇上走了,你去把這段話講給公主和皇後聽,她們若有安排,你就照做。”


    “你懷疑是蔚懷江搞的鬼?”葛遠山狠拍一下腦門,“行,我照你說的去做。這朝廷的波詭雲譎太複雜了,我腦子不夠用。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義不容辭。”


    第20章 初心不變


    午時,婢女端著食盤隨夏悠妍進了金楠的房間。夏悠妍揮退婢女,端了肉粥拿起湯匙準備餵給金楠。


    “公主,我自己來吧。”金楠推辭。


    “你的手都凍成那樣了,怎麽拿碗?我從沒把你看作下人,你也別把我當作公主。”


    “……”我確實沒把你當成是公主,我是不習慣。


    “這粥熬得很爛,裏麵有上等靈芝,對你的身體大有好處。你的嗓子也傷了,慢慢喝。”夏悠妍從出生到現在隻照顧過夏子睿,對金楠比以前對子睿更用心。


    舀了一勺肉粥送到金楠嘴邊,後者尷尬地吃了。金楠要是知道焉羽悠然正巧在門外,打死她也不願屈服於叫餓的肚子,隻可惜她不知道。


    “遠山都跟你說了吧?”吃完,金楠問。


    “嗯,都說了。”


    “那你和皇後娘娘怎麽看待此事?”


    “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隻管靜養。我可不是好惹的,不明不白遭此橫禍,總得有個說法。”


    “蔚家根基牢固,公主不可莽撞。”


    “你放心吧,母後也說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想置我於死地的人。”


    “妍兒,你是在說本宮心狠手辣嗎?”屋內兩人毫無違和感的友愛相處和對話,焉羽悠然看不下去了。


    “母後,兒臣不敢。”


    “草民金楠,參見皇後娘娘。”


    “你別行禮。”夏悠妍起身行了禮,又回頭按住金楠。


    “金楠姑娘有傷在身,就不必多禮了。坤王和王妃來了,妍兒你去見見吧。”


    “嫂嫂也來了?”


    “自然是來看望你的病情。你先去吧,本宮有些話想與金楠細談。”焉羽悠然這明擺著是以權謀私,想跟金楠獨處!


    “金楠的身子現如今還很虛弱,懇請母後能寬懷以待。”


    “公主殿下。”金楠出聲打斷。


    “你不用怕,母後不會為難於你。”夏悠妍用拇指擦了擦金楠的嘴角,“有飯粒。”


    “……”夏悠妍,你是故意的,金楠腹誹,“公主不必擔憂我,你還是趕快去前廳接待坤王殿下和王妃吧,別讓二位貴客久等了。”


    “皇兄性子極好,也不是外人。好,我走了。”


    夏悠妍一走,見屋裏也沒有婢女,金楠楚楚可憐地望著焉羽悠然,想叫她阿羽,卻又開不了口。


    焉羽悠然走了幾步坐在床沿,伸手探了探金楠的額頭,又碰了碰她的臉蛋。


    “一年光景,我和你都變了。”


    “哪裏,皇後娘娘風華絕代,美貌和智慧一如從前。”


    “你對著我隻剩阿諛奉承了嗎?”焉羽悠然冷笑道,“還是你見異思遷,在溧陽找到了更好的選擇。”


    “……”金楠捕捉到焉羽悠然的譏諷和不滿情緒,思考著見異思遷的含義。


    “妍兒要嫁的人是駙馬,你若真心對她,便該注意分寸保持距離。不要告訴我你聽不懂我在說什麽。”焉羽悠然一方麵是吃醋,一方麵也是極度不願讓夏悠妍步自己對金楠動情的後塵。


    “焉羽悠然,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金楠鬱結。


    “有些感情需得防患於未然。”


    “我喜歡她,由衷地想對她好,可我對她的喜歡和好皆因她是你的女兒。我是變了,一年前那個沒心沒肺,傻到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的金楠已經死了。但是這裏,卻仍在跳動。”金楠指著自己的心髒位置,“它在說,初心不變。”


    “金楠,妍兒不是我的替代品。如果讓她知道你對她的好是基於你對我的情意,後果會如何?”


    “你在警告我,留在你身邊不可以,留在她身邊也不可以嗎?”


    “我是怕妍兒在你身上越陷越深。”金楠,你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齊衡是個不錯的婚嫁對象,妍兒招他為駙馬,百利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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