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設博士三人,正七品上;助教三人,從八品上;學生一般為五百人。學生主要是七品以上文武官員和侯伯子男的兒子;平民的孩子有學業突出者,也可入太學。律學設博士一人,從八品下;助教一人,從九品上;學生一般為五十人。學生來源為八品以下文武官員以及平民的孩子,主要學習律令和一些格式法則。


    書學設博士二人,從九品下;學生為三十人,學生來源於八品以下文武官員和平民的家庭。主要學習《石經》、《說文》、《字林》等其他字書。


    算學設博士二人,從九品下;學生為三十人,來自八品以下文武官員和平民家庭。學生分為兩班,一班學《九章》、《海島》、《孫子》、《王曹》、《張邱建》、《夏侯陽》、《周髀》。另一班學習《綴術》、《緝古》、《紀遺》、《三等數》等書。


    地方學校學生人數為:京都八十人,大都督府、中都督府、上州各六十人,下都督府、中州各五十人,下州四十人,京縣五十人,上縣四十人,中縣、中下縣各三十五人,下縣二十人。


    京都和大都督府設經學博士一人,從八品上,助教二人;中都督府設經學博士一人,從八品下,助教二人;下都督府設經學博士一人,從八品下,助教一人;上州設經學博士一人,從八品下,助教二人;中州設經學博士一人,正九品上,助教一人;下州設經學博士一人,正九品下,助教一人;其餘各縣均設經學博士一人,助教一人。


    國子監學生的入學,由尚書省批準,國子祭酒掌管。州縣學的學生,由州縣長官批準,長史掌管。


    學生年齡限製在十四歲以上,十九歲以下,律學學生在十八歲以上,二十五歲以下。


    值得一提的是,弘文館設立後,所招收的學生非一般子弟,這些學生分別是皇室緦麻以上的親屬,皇太後、皇後大功以上的親屬,宰相和散官一品、身食實封的功臣、從三品以上的京官職事官、中書、黃門侍郎等達官顯貴的兒子。


    太宗是個明白人,知道一人再能,但憑一己之力也難以治理好天下,早年創業憑武功,如今打理天下要靠文治。有事沒事,太宗就拿起書來,向書本學習;有事沒事,太宗就召有才德的大臣,一起談經論道,探討治理天下的法子。


    這天在弘文殿召見魏徵,太宗從龍案上拿起一本書,搖搖頭,有些不解地問魏徵:


    “朕觀《隋煬帝集》,文詞淵博,辭意深奧,亦知崇敬是堯舜而詬非桀紂,然其行事,何其相反?”


    說的也是,隋煬帝文章寫得比誰都好,壞事幹的比誰都絕,一個人為什麽有這麽大的兩麵性呢?且看魏徵怎麽回答——


    “陛下曾於文學館,與我等深夜論詩文,說隋煬帝恃才傲物,自負才學,每驕天下士。常對侍臣說‘天下之人皆謂朕承先皇餘緒而有四海。設若朕與士大夫高選,亦當為天子’。隋煬帝深忌士之詩文出其右,薛道衡死,隋煬帝道‘尚能作:空梁落燕泥否?’王胄死,隋煬帝又道‘庭草無人隨意綠’,復能作此語耶?由此觀之,隋煬帝恃其俊才,驕矜自用,故口誦堯舜之言,而身為桀紂之行,沒有自知之明,以致覆滅。人君雖聖哲,猶當虛己以愛人,天下人方能智者獻其謀,勇者竭其力。”太宗聽了,深有感觸地說:“前事不遠,吾屬之師也。”


    太宗把《隋煬帝集》扔到一邊,又問:“前代君主,有明君,有昏君。君主為何而明,又為何而暗?”


    魏徵笑笑,看了看空茶杯,太宗忙命人續茶,魏徵抖了抖袖子,方才說道:“兼聽則明,偏聽則暗,帝堯問於下民,有苗氏之惡,方得上聞。舜明目達聰,故共鯀之罪不能蔽。秦二世偏信趙高,致有望夷宮被逼而死之禍;梁武帝偏信朱異,以取餓死台城之辱;隋煬帝偏信虞世基,以有彭城閣之變。由此觀之,人君兼聽廣納,則貴臣不蔽,下情可得上達。”


    太宗聽了,暗暗佩服魏徵博古通今,言之在理,言之有物,覺得自己大有收穫,點點頭說:“人言天子至尊,無所畏憚,朕則不然。上畏皇天鑒臨,中畏群臣之瞻仰,下懼黎庶之不安。兢兢業業,猶恐未合天意,未符人望。”


    聽太宗說完,魏徵便起身行禮道:“陛下之言,實致政之要。願陛下慎始如終,始終如一,則至善矣!”


    談了半天,獲益非淺,太宗非常高興,對魏徵說:“天氣漸漸暖和了,蟄伏了一冬,你隨朕到後苑海池看看水吧,叫上弘文館的學士們。朕這些天累了,想和你們這些文人雅士飲酒作詩啊……”


    這些要求不為過,飲酒作詩也是高雅的事。有張有弛,太宗也該有歇歇的時候了。魏徵表示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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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部分 什麽?朕的愛妃被害死了


    ◎一


    春天還沒有真正地來到,但天已變得出奇地暖和了。經過漫長冬天洗濯的西海池,沉靜而碧綠,一些耐冬的水禽在輕輕地遊弋。聽說太宗有難得的興致,要和弘文館的學士們來海池邊遊玩。宮人們急忙把暖屋裏的花花草草搬來,擺在臨湖殿旁的海池邊,這些各式各樣的花朵枝葉,點綴著末冬蕭索的禦花苑。


    太宗在魏徵以及弘文館虞世南、褚亮、姚思廉、歐陽詢、蔡允恭、蕭德言等眾學士的陪同下,來到臨湖殿旁的水亭上。宦官們的動作就是快,早在太宗來前的空兒,把亭台收拾得利利索索,擺上酒席。


    太宗在當中龍椅上一坐,麵朝一池碧水,對那些學士們說:“朕剛才在弘文殿與魏徵談論,獲益良多,人慾自見其形貌,必資明鏡;君臨天下欲自知其過,必賴忠臣。若君主剛愎自任,自以為賢,臣下且復阿諛順旨,君主失國,臣亦不能自全。如虞世基等人,以諂媚為能事,皆欲自保其身之富貴,隋煬帝既弒,世基等亦被誅。公等應引以為戒!政有得失,朕有過錯,各希盡言!”學士們也不知魏徵和皇帝都談了些什麽,聽話音反正都是些議諫的事,於是眾人拱手道:“當竭愚誠,盡盲瞽。”


    眾人紛紛表態,隻有虞世南,一言不發。其中原由鮮為人知。


    原來,虞世南字伯施,越州餘姚人,太宗提到的虞世基是他的親哥哥。兄弟倆從小刻苦讀書,好學不倦,文章寫得很好。陳朝滅亡後,兄弟倆來到長安,都很出名。隋煬帝為晉王時,聽到兄弟倆的好名聲,和秦王楊俊寫信爭著要他們。虞世南以母親年老為名,推辭不去。大業初年,始任秘書郎,後遷起居舍人。而哥哥虞世基卻青雲直上,成了隋煬帝的寵臣,大權在握,吆五喝六,衣著車馬比王公們毫不遜色,虞世南雖然和哥哥在一起,卻衣著儉樸,清廉自持。宇文化及殺死隋煬帝後,接著要殺虞世基,虞世南抱著哥哥號哭,請求替兄長去死。宇文化及不聽,殺死了虞世基,卻提拔虞世南當了高官,虞世南欲替哥哥去死,表現了兄弟情義,為時人所稱道。如今太宗當著虞世南的麵罵虞世基是大佞臣,虞世南當然不大高興。太宗也看出虞世南的不自在,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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