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伊阿古的情緒稍好了一些。他點了點頭，甚至還笑了笑。但他還是不去看黛安娜的眼睛，“還有個更大的問題，我想，比起你雙親的藏身處來。”他停了停，又繼續說道，“那就是整個體製的問題——革命。歷史上，我想革命都是由絕望驅動的，如果人民已經沉淪到底，再沒有什麽可失去，那麽革命就會發生。不過菌塊和太空居住體已經讓人很難沉淪到那麽低的水平了。問題就是：我們如何能讓人們將他們自己的生活過得更好?”
“希望。”黛安娜說。
“正是如此。”伊阿古說，“當然，我明白其中的危險。風險巨大都是保守的說法。如果超光速手槍落入烏蘭諾夫手中——或者落入你的moh姐姐之手，或者被其他派別得到，那很容易就會導致災難，而且是最大的災難。也許直接把這東西毀掉在政治上會更安全些。但我不會這麽做，我不會。因為它代表了希望的種子——人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體係，去他們自己選擇的地方。”
“自由。”黛安娜說，他們喝著自己球體裏的酒，黛安娜感覺激動而又哀傷，對於自己那未知的未來，既驚懼又興奮。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是這樣的吧。
“如果我們要把希望散播到整個太陽係，那麽給你散播一點希望肯定也是非常必要的嘛，你不覺得嗎?”她說。
伊阿古又笑了笑，但還是沒有看她的眼睛，“那樣不錯。”
“你說你沒有心。”黛安娜字斟句酌道，“我不相信。你有一顆偉大的心。你足智多謀、思維敏捷，你讓我真正體會到了生命的意義。這可能也是希望產生的原因之一。你不覺得嗎?”
“我不覺得嗎?”傑克重複道，“這個假沒條件用得更好，這個‘不覺得’。”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你理解——”黛安娜頓了頓，“我為什麽要離開吧?”
“我接受。”伊阿古回答，他還是沒有看黛安娜，“這樣更好。”
尾聲
不過，薩芙拒絕和黛安娜·阿金特一起走。這讓黛安娜很是吃驚，但其實她根本沒有吃驚的必要。薩芙——應該說，是我(一直為你們充當華生醫生角色的就是我，我想你也許早就已經猜到了吧)——更願意和傑克·格拉斯一起走，作為他的伴侶和助手。他和我有很多共同點，血液內的crf濃度越低，我那種對黛安娜和她的家族的忠誠感就越低。倒不是說我希望她出事。相反，我幫助傑克盡可能地為她的旅途作好了準備：我們雇了一個保鏢——當然，這是必不可少的——然後在一艘貿易飛船上訂了艙位。最後，她終於走了，帶著那個合同書記機器人(以防萬一，傑克是這麽說的);分別的時候我還哭了，她也哭了，隻有傑克沒有，不過我覺得他是希望自己能哭的。但我已經作了決定，那就是待在傑克的身旁。去聽他講述他豐富的經歷，講述他自己的故事。
去把他的故事講給你聽。
術語表
廢法論者：各種反烏蘭諾夫法係或反烏蘭諾夫統治的團體的總稱。
bid：生物數據接口，能夠連結各種大規模的人工智慧資料庫。
美肉酒：一種肉基酒精飲料。
球體/泡泡：在繞日軌道上運行的人造聚居地，規模大小、奢侈程度各不相同。通常使用矽酸鹽一碳基織物製造(原材料采自小行星或月球，並用太空軌道工廠生產的經過基因改造的海藻衍生分子進行增強)。圍繞太陽運轉的軌道上，運行著幾億個這種透明或半透明的球體。
腦皮質烏托邦：一個廣泛存在的藥物誘導性“心靈公民”社團。這一理想主義社區的成員很少關注他們的物理生存狀況，他們相信人類社會的和諧隻能通過特定的大腦改造方案來實現。腦皮質烏托邦中的不同派別對改造方案的具體實質存在爭議。
crf：改性促腎上腺皮質激素釋放因子。一種改性藥物，經常由各種組織分發給其成員，用於維持成員對組織的忠誠度。在需要對某個特定的家族或(最好是)特定的人忠誠時，藥物的效果最好;不過即使是低劑量的crf也會大幅度降低人的主動性和獨立情感。
公司：達到一定規模、擁有一定財富，通常在某一領域具有壟斷性的商業組織。任何商貿機構或製造業組織，隻要達到一定經營規模，都可以被稱作“公司”。(參見“商業行會”)
ip：思維宮殿的簡寫。一種數據模擬環境或虛擬實景，在ip中，用戶可以建立模型方程、進行試驗模擬、發送書麵或語言交流、進行遊戲，或模擬任何他感興趣的東西。ip與一般虛擬實景的不同之處在於，它是一個封閉的安全環境，隻有用戶本人才能接入。
烏蘭諾夫法係：三年戰爭結束後，烏蘭諾夫家族在體製內取得了絕對優勢，建立了一套新的法律規範，稱作烏蘭諾夫的法律或烏蘭諾夫法係。這套法律體係取代了過去數以百計的地方法律法規，而且比以往的絕大多數法律都要嚴格：執行法律，懲治犯罪，成為了一項主要產業，很多第三層組織正是因此才崛起的。
商業行會：moh個人與公司商業組織的戰略聯盟。最早烏蘭諾夫家族就是一個商業行會，不過在商人戰爭後，他們獲得了統治權，打破了舊有的社會秩序。
“希望。”黛安娜說。
“正是如此。”伊阿古說，“當然，我明白其中的危險。風險巨大都是保守的說法。如果超光速手槍落入烏蘭諾夫手中——或者落入你的moh姐姐之手，或者被其他派別得到，那很容易就會導致災難，而且是最大的災難。也許直接把這東西毀掉在政治上會更安全些。但我不會這麽做，我不會。因為它代表了希望的種子——人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體係，去他們自己選擇的地方。”
“自由。”黛安娜說，他們喝著自己球體裏的酒，黛安娜感覺激動而又哀傷，對於自己那未知的未來，既驚懼又興奮。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是這樣的吧。
“如果我們要把希望散播到整個太陽係，那麽給你散播一點希望肯定也是非常必要的嘛，你不覺得嗎?”她說。
伊阿古又笑了笑，但還是沒有看她的眼睛，“那樣不錯。”
“你說你沒有心。”黛安娜字斟句酌道，“我不相信。你有一顆偉大的心。你足智多謀、思維敏捷，你讓我真正體會到了生命的意義。這可能也是希望產生的原因之一。你不覺得嗎?”
“我不覺得嗎?”傑克重複道，“這個假沒條件用得更好，這個‘不覺得’。”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你理解——”黛安娜頓了頓，“我為什麽要離開吧?”
“我接受。”伊阿古回答，他還是沒有看黛安娜，“這樣更好。”
尾聲
不過，薩芙拒絕和黛安娜·阿金特一起走。這讓黛安娜很是吃驚，但其實她根本沒有吃驚的必要。薩芙——應該說，是我(一直為你們充當華生醫生角色的就是我，我想你也許早就已經猜到了吧)——更願意和傑克·格拉斯一起走，作為他的伴侶和助手。他和我有很多共同點，血液內的crf濃度越低，我那種對黛安娜和她的家族的忠誠感就越低。倒不是說我希望她出事。相反，我幫助傑克盡可能地為她的旅途作好了準備：我們雇了一個保鏢——當然，這是必不可少的——然後在一艘貿易飛船上訂了艙位。最後，她終於走了，帶著那個合同書記機器人(以防萬一，傑克是這麽說的);分別的時候我還哭了，她也哭了，隻有傑克沒有，不過我覺得他是希望自己能哭的。但我已經作了決定，那就是待在傑克的身旁。去聽他講述他豐富的經歷，講述他自己的故事。
去把他的故事講給你聽。
術語表
廢法論者：各種反烏蘭諾夫法係或反烏蘭諾夫統治的團體的總稱。
bid：生物數據接口，能夠連結各種大規模的人工智慧資料庫。
美肉酒：一種肉基酒精飲料。
球體/泡泡：在繞日軌道上運行的人造聚居地，規模大小、奢侈程度各不相同。通常使用矽酸鹽一碳基織物製造(原材料采自小行星或月球，並用太空軌道工廠生產的經過基因改造的海藻衍生分子進行增強)。圍繞太陽運轉的軌道上，運行著幾億個這種透明或半透明的球體。
腦皮質烏托邦：一個廣泛存在的藥物誘導性“心靈公民”社團。這一理想主義社區的成員很少關注他們的物理生存狀況，他們相信人類社會的和諧隻能通過特定的大腦改造方案來實現。腦皮質烏托邦中的不同派別對改造方案的具體實質存在爭議。
crf：改性促腎上腺皮質激素釋放因子。一種改性藥物，經常由各種組織分發給其成員，用於維持成員對組織的忠誠度。在需要對某個特定的家族或(最好是)特定的人忠誠時，藥物的效果最好;不過即使是低劑量的crf也會大幅度降低人的主動性和獨立情感。
公司：達到一定規模、擁有一定財富，通常在某一領域具有壟斷性的商業組織。任何商貿機構或製造業組織，隻要達到一定經營規模，都可以被稱作“公司”。(參見“商業行會”)
ip：思維宮殿的簡寫。一種數據模擬環境或虛擬實景，在ip中，用戶可以建立模型方程、進行試驗模擬、發送書麵或語言交流、進行遊戲，或模擬任何他感興趣的東西。ip與一般虛擬實景的不同之處在於，它是一個封閉的安全環境，隻有用戶本人才能接入。
烏蘭諾夫法係：三年戰爭結束後，烏蘭諾夫家族在體製內取得了絕對優勢，建立了一套新的法律規範，稱作烏蘭諾夫的法律或烏蘭諾夫法係。這套法律體係取代了過去數以百計的地方法律法規，而且比以往的絕大多數法律都要嚴格：執行法律，懲治犯罪，成為了一項主要產業，很多第三層組織正是因此才崛起的。
商業行會：moh個人與公司商業組織的戰略聯盟。最早烏蘭諾夫家族就是一個商業行會，不過在商人戰爭後，他們獲得了統治權，打破了舊有的社會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