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輛好自行車報銷了。”溫西說。


    “怎麽會。”麥克弗森接話道,“我跟在你身後盯著呢。我告訴搬運工一定要把它送回門城。它是治安官的,還要還給他。”


    “棒極了。我說——目前為止一切順利,是不是?”


    “很讓人高興。”檢察官說,“不過,溫西勳爵,如果你沒忘記的話,這輛火車直到兩點五十五分才會到達聖·伊諾克。但是根據那些修發動機的人——呃——斯帕克斯-克裏斯普——的說法,弗格森先生是在差十分三點的時候到達他們店裏的。”


    “那是他們說的。”溫西回答,“弗格森並沒有這樣說。他說:‘大約三點。’我想,幸運的話,我們可能同時符合這兩種情況。”


    “那麽關於你到達那裏的車票呢?”馬克斯韋爾先生提問,“這是一直困惑我的問題,從門城到格拉斯哥的票。”


    “這我可一點也不擔心。”溫西自信滿滿地說。


    “哦,好吧。”局長說,“你滿意,我們就滿意了。”


    “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投入一件事了。”檢察官看起來還沒從這趟短途旅行的興奮中恢復過來,“我應該很遺憾地看到我們的網逐漸鎖定了可憐的弗格森先生,但我不得不承認,自己也很興奮。”


    “是的,我也為弗格森感到遺憾。”溫西回答,“我真希望你沒提醒我這一點,先生。但這也沒有任何幫助。如果是法倫,我會更遺憾。可憐的傢夥!我恐怕這件事會影響他一輩子。不,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這輛火車會不會晚點。”


    然而,火車準時到達,在兩點五十五分駛進聖·伊諾克。溫西馬上下車,帶領著他的大隊人馬快速穿過月台。


    當他們穿過車站入口進入旅館時,他轉向馬克斯韋爾先生。


    “我想,”他說,“盡管我也不是特別確定,但應該就在這時候,弗格森看到了科克倫小姐、塞爾比小姐和她們的同伴。她們可能剛吃完午飯出來,然後他猜測她們的朋友來格拉斯哥接她們。”


    他停下來瘋狂地向一輛計程車招手。車停下了,五個大漢擠進去,溫西要求司機沿著大街加速行駛,直到斯帕克斯-克裏斯普工廠。


    “要快。”他強調。


    三點五分的時候,他敲了敲玻璃。司機停下車,男人們爬出來登上人行道。溫西交了車費,帶著他們快速向幾碼外的機動車修理廠奔去。


    “我們不要一窩蜂地過去。”他說,“馬克斯韋爾先生,你和我一起走,其他人跟著。”


    斯帕克斯-克裏斯普工廠的設施很平常。屋裏擺滿了高大的陳列櫃,裏麵陳列著發動機的各種配件。右邊是櫃檯,一個小夥子正在與顧客認真討論兩種不同品牌減震器的優缺點。穿過一道拱門,出現了一排閃閃發光的普通摩托車和帶側鬥的摩托車。左邊的磨砂玻璃門後似乎是一間內部辦公室。


    溫西和馬克斯韋爾先生靜悄悄地閃進來,消失在一列陳列櫃後麵。小夥子和那個消費者還在繼續著他們的討論。過了大約一分鍾,溫西再次出現,憤怒地走向櫃檯。


    “聽著,小子!”他專橫地說,“你今天還想不想做生意了?我已經預約了,我沒時間整個下午都待在這裏。”他看看表:“這十分鍾我一直被晾在一邊。”


    “非常抱歉,先生。有什麽能幫忙的?”


    溫西從他的手提箱裏拿出棕色紙包裹的小包。


    “你們是不是代理這種磁發電機?”


    “是的,先生。您可以詢問我們的桑德斯先生。稍等一會兒,先生。我喊他下來,先生。”


    年輕人匆忙走進磨砂玻璃門,留下溫西獨自忍受減震器專家狂怒的眼神。


    “請您到這邊來,先生!”


    溫西用眼神招呼他的夥伴之後,跳進門裏,被引到一個小辦公室。“我們的桑德斯先生”和一個打字員坐在那裏。


    桑德斯先生是一個容光煥發的年輕人,有著伊頓公學和牛津大學的派頭。他像遇到多年未見的同窗好友般問候了勳爵,然後眼神飄過了達爾齊爾警官——這讓他輕鬆的熱忱冷淡了下來。


    “聽我說,老兄。”溫西說,“我想你以前見過這個磁發電機,是不是?”


    桑德斯先生無助地看了看這個磁發電機和它的編號,然後說:“是的,是的。哦,是的,我確定。記得很清楚,xx/47302。是的。我們什麽時候經手的xx/47302,馬登小姐?”


    馬登小姐翻了翻卡片索引文件。


    “兩周前過來修理過,桑德斯先生。是門城的弗格森先生。他親自帶過來的。電樞繞組有點問題。前天還給他的。”


    “是的——就是這樣。我們的店員報告說電樞繞組出了毛病。沒錯。我相信現在已經好了。那麽,先生——呃——”


    “這之後,”溫西說,“你可能還記得我的朋友,達爾齊爾警官拜訪過這裏。”


    “哦,當然。”桑德斯先生說,“沒錯,你肯定過得不錯,是不是,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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