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走路來的嗎?”


    “不,騎著自行車。”


    “哦,是的,當然。他不可能從科爾庫布裏郡走過來。我說,弗格森,你覺得這件事與法倫夫人有多大關係?”


    “該死,如果你問我的話,我會說全都和她有關。坎貝爾以自己的方式喜歡她,而她品格高尚,不會給自己惹麻煩。她總是喜歡扮演慈母般的角色——試圖感召別人,你知道,‘一個純潔女人的感化’。她從來不管這個粗魯的世界怎麽說,隻會獨自去做她認為好的事情。甜美與美麗永存,其他所有的都將腐爛。哦該死!深藍色到哪裏去了?這個女人簡直讓人無法容忍,你知道,無法容忍。哦!我又把它放到口袋裏了,像平常一樣。是的,就像你知道的,我和我妻子不住在一起,吉爾達·法倫把這當成自己的事,還跑來教育我。最後,我幾乎要勒死她,可她居然還有勇氣和耐心再一次嚐試要‘讓我們倆在一起’。該死!她讓我們非常尷尬。雖然現在已經不成問題了。但是,我無法忍受這個善良的女人。現在,不管她什麽時候遇到我,都是滿臉的慈悲和憐憫,我真受不了這種人。”


    “十分可怕,”溫西同意,“就像那些為你做禱告的人。法倫是徹底離開了嗎,還是後來又回來過?”


    “我也不知道,我要說的就是這一點。後來又有人來過。”


    “什麽時候?”


    “大概是午夜時分,但是我沒有看到是誰。有人敲門,一會兒進去了,但是我懶得起床查看。接著我又睡著了。”


    “沒有聽到那個人離開嗎?”


    “沒有,我不知道他——或者她——待了多長時間。”


    “她?”


    “我說他或者她,是因為我不能確定來的是誰。我不認為是法倫,因為我想我聽到汽車聲。如果你用完了,把抹布遞給我。我恐怕對於這件事情的記憶比較模糊,說實話,我想這次應該是喬克·格雷厄姆又來玩他的老把戲。”


    “十分有可能。哈,弗格森,如果我是你,我想我會對警察說實話。”


    “什麽?你是說午夜的那個拜訪者?或者是法倫?”


    “包括法倫,尤其是那個午夜拜訪者。畢竟,他看起來是最後一個看到坎貝爾活著的人。”


    “你什麽意思?我在早上還看到過他。”


    “我指的是看到他,還跟他說話,”溫西說,“如果那個人真的見到他,說不定可以為警察提供十分有幫助的信息。”


    “他為什麽不主動出來?”


    “哦,天哪!一百個理由。有可能是違法推銷鮭魚,或者就像你說的,也有可能是個女人。沒有人知道真相。”


    “好的。就像他們說的那樣,我會澄清。我最好現在就做,否則他們會認為我又隱瞞了其他事情。”


    “是的,”溫西說,“我也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勳爵一點時間也沒耽誤,他直接驅車趕回科爾庫布裏郡,趕在麥克弗森巡官開車之前找到了他。


    第十三章


    彼得·溫西勳爵


    “你好—好—好啊!”溫西喊,“你要去哪裏啊?我給你帶來一些好消息。”


    巡官將車熄了火,誠摯地向溫西問好。


    “啊,”他說,“我也有一些事情要告訴你,我們到警察局裏去?”


    警官立刻將他的時間表拿了出來,勳爵慷慨地大聲拍手喝彩。“而且,”他說,“我還可以幫你填補一兩處空白。”


    溫西打開話匣子,巡官舔舔嘴唇坐下來。


    “是的,”後者說,“現在就像日光一樣清楚明了了。可憐的法倫——他肯定是走投無路了,才會做這樣的事情。真遺憾,我們浪費了這麽多時間。他極有可能已經跑出國了。”


    “跑出國或者跑出這個世界。”溫西糾正。


    “是的,確實是這樣。他說他要先解決坎貝爾,再解決自己。他們總是說了不做,但有時候也會言行一致。”


    “是的。”溫西贊同。


    “我想,”麥克弗森繼續說道,“派出一個小分隊在克裏鎮山間搜尋是不會錯的。你還記得一兩年前的那件悲傷往事嗎?一位可憐的婦女掉進了一個舊鉛礦。悲劇很有可能重演。如果這個可憐的人陳屍那裏而我們卻沒有發現,那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是的,你知道,閣下,我想這應該也是法倫夫人所擔心的事情,盡管她沒有這樣說。”


    “我絕對同意,”溫西說,“我想她相信自己的丈夫已經死亡,但是她不敢說,因為她懷疑他就是兇手。你最好立刻就讓你的警犬出發,巡官,然後我們也要去尋找那把大扳手。”


    “這裏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麥克弗森說,“我懷疑我們沒有足夠的人手去做調查。”


    “打起精神,”溫西說,“我們的搜索範圍已經縮小很多了,不是嗎?”


    “是的,”警官謹慎地回答,“但我還不敢太過樂觀,還沒有十拿九穩。不能放棄對那些嫌疑人的監視,至少目前還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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