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恩也不能被排除嗎?”


    “高恩去了英格蘭,這裏有巡官麥克弗森報告的要點——”


    “我還沒有聽說過這點。”


    “還沒有聽說吧。”局長將麥克弗森與高恩家僕人談話的要點告訴溫西,並且總結道:“毫無疑問,這裏麵也有幾個疑點需要調查,現在最可疑的是沃特斯。”


    “說出來吧,”溫西說,“有麻煩可以與人分擔,這樣麻煩就減半了。”


    “那麽,”馬克斯韋爾先生繼續說,“得知沃特斯今天沒有與年輕小姐們一起回來,麥克弗森就找到麥克勞德夫人做了深入的調查,看起來她確實誤導了你——盡管,我想她肯定不是故意的。這些調查帶來了一個十分複雜的狀況。”


    “沃特斯確實要求星期二早上早點叫他起床,而且也確實說過他想要去格拉斯哥。周一晚上,麥克勞德夫人聽到他與你一起進屋,上床睡覺。然後你又出去了。她說那時候大約是十點半,對嗎?”


    “我十點半離開的嗎?是的,時間差不多。”


    “很好,然後在十一點和午夜之間的某個時間,麥克勞德夫人聽到某人向沃特斯臥室窗戶扔石頭的聲音。她的房間就在他的隔壁,而且都麵朝鬧市區。她探頭去看,看到一個男人站在下麵。她沒有認出具體是誰,隻是他看起來又矮又壯,整個人被外套和圍巾包裹得嚴嚴實實。她剛要朝下麵喊讓他安靜點,這時候沃特斯的窗戶打開了。她聽到沃特斯生氣地說:‘該死,你要幹嗎?’


    街道上的男人不知道說了句什麽,然後沃特斯說:‘行了,別在這裏嚷嚷,我馬上就下去。’


    “她又把身子向外探了探,看到一輛四座汽車停在幾碼之外的大街上,沃特斯穿著外出的衣服——她認為應該是針織套衫和褲子——然後他和那個男人進了沃特斯的起居室。他們談了一會兒,同時麥克勞德夫人又上床了,就在這時她聽到某個人上樓到沃特斯的臥室然後又跑下來,接著聽到前門被打開又被關上的聲音。麥克勞德夫人再一次探頭出去,她看到兩個男人爬進汽車裏,然後離開了。大約過了三刻鍾——她再一次被吵醒了——她聽到門又被悄悄打開了,有人踮著腳進了沃特斯的臥室。”


    “從那時就一直平安無事,直到早上七點半,她按照約定時間敲開沃特斯的門,給他端來刮須水,八點鍾的時候她將早餐放在起居室,然後就去屋後做家務了。當八點二十分她再一次進來的時候,沃特斯已經匆匆吃過一點早餐離開了。”


    “現在,這裏麵有兩點比較有趣。首先,沃特斯出去——表麵上是要去格拉斯哥看畫展——穿著一件舊毛線衫、一條絨布褲子、網球鞋和舊柏帛麗大衣;其次,他帶走了他的自行車。”


    “什麽?”溫西大喊道。


    “他帶走了他的自行車。準確地說,他的自行車,原本停靠在前門內牆,周一晚上還在那裏,而第二天八點二十分的時候卻不見了。我們推斷是沃特斯帶走了它。”


    “天哪!”


    “你怎麽認為?”局長問。


    “你想讓我認為,”溫西慢慢地說,“那個在街上的人是坎貝爾,來找沃特斯繼續吵架。然後他們出去決鬥,在爭吵中,坎貝爾被打破了頭。然後沃特斯把屍體藏在了某個地方。為與平常保持一致他又回到屋裏,然後琢磨出了這個棄屍的計劃。第二天早上他按照約定的時間出門,將屍體和自行車藏在坎貝爾的車中,然後趕往米諾奇偽裝案發現場。”


    “那你還有其他的解釋嗎?”


    “我可以有五十種不同的解釋,”溫西說,“但是——關於藏屍那一段,我得承認確實比較符合犯罪環境。不過,還有一點需要注意。”


    “是的,我也想到了,他從午夜到早上八點這段時間對屍體是怎麽處理的?”


    “不,”溫西說,“我認為這沒什麽難的。他所要做的就是將屍體放入車中,然後運往畫室。那裏場地寬闊,人們經常將汽車和馬車放在那裏,沒有人會注意到有一輛舊車混在其中,裏麵還有一條毯子蓋著一堆東西。這不像是把它放在皮卡迪利廣場。這裏的人們經常整夜將車停在那裏,沒有人抱怨。這點不是讓我疑惑的地方。”


    “那麽?”


    “那麽!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麽沃特斯在哪裏?他昨天晚上就應該回來了,這樣才能表明他是無辜的。他精心製造了這樣一個假象,逃走不是更加讓人懷疑嗎?”


    “或許他做完就覺得害怕了。不管怎樣,你的反對意見對他們每個人都適用,除了斯特羅恩和……弗格森。”


    “是的,那麽局長,我想你最好布置人力追捕沃特斯吧。”


    “我會的,你認為這件事情需要蘇格蘭場幫忙嗎?”


    “啊,我想最好能請他們在全國調查這些人的行蹤,他們有可能在任何地方。我想這件事情當地人應該也能很好地解決,但是我沒有立場說這些話,你知道。”


    “當然,我相信我們能夠解決,麥克弗森和達爾齊爾都是箇中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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