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蕊·肯因拿起電話,撥了一四。


    “我是剛才的那位記者,通常情況下,瓦萊夫斯基應該在,六點五分接班對嗎?”


    “那又怎麽樣?”警員的聲音相當刺耳。


    “我要跟他說話。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戴維·格林伯格。我說,聽著,夥計,如果……”


    “我會記住你的名字的,戴維·格林伯格先生。我現在要和瓦萊夫斯鯰說話。”他在等看門人過來接電話時,低聲說道,“這種事後的調查,簡直糟糕透了,如果這個房間裏,還留著什麽線索,也都被警察毀掉了……”


    埃勒裏·奎因正說著,那個門衛瓦萊夫斯基過來接電話了。


    “瓦萊夫斯基嗎?我是一名記者。你是否記得在星期一下午,六點過幾分的時候,魯伊希先生開車來到了大門口?”


    “是的,先生,是的。”電話裏傳來了瓦萊夫斯基顫悠悠的聲音。


    “他一個人在車裏?還是有另外兩個人,跟他在一起?”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聽到了這句話,馬上跳了起來,跑到桌子旁邊,傾聽對方的回答。


    “不是的,先生,”瓦萊夫斯基說,“他是獨自一人!……”


    “謝謝你了!……”埃勒裏·奎因滿意地掛上了電話,沒有理會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的目光。他站了起來,輕鬆地說:“外麵是什麽?……啊,一個露台。讓我們去呼吸一點新鮮空氣吧。”


    麵向露台的整麵牆壁,都是玻璃落地窗。他們穿過玻璃門,來到了外麵。露台上空無一人,色彩明快的遮陽篷,暖色的桌子、靠墊、藤椅、鐵藝的椅子和彩色的石板,看起來都有一種遭到遺棄的感覺。


    埃勒裏·奎因先生彬彬有禮地,把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安排到了休閑椅裏麵,自己則在一張躺椅上躺了下來。


    “我認為,我勇敢的夥伴。”埃勒裏·奎因舒舒服服地躺在那裏,俯視著假山花園,和沒有水的遊泳池。


    “我們已經看透了安納托爾·魯伊希先生的鬼把戲!……”埃勒裏·奎因笑著說。


    “他回來的時候是獨自一人,瓦萊夫斯基是這麽說的。”


    “沒錯。讓我們來分析一下。潘克發現安納托爾·魯伊希,在星期一的下午的四點三十分的時候,離開了他的辦公室,他開著車子,帶著兩名助手——這種做法和一個星期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幾乎完全一樣——他帶著助手去找了所羅門·斯佩思,簽署新的遺囑,剝奪了沃爾特·斯佩思先生的繼承權,一個星期之前,他也帶著兩名助手——按照他自己的說法,是作為簽署遺囑的證人。”


    “你怎麽知道的?”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皺起了眉頭,“星期一晚上,他告訴警官這些事的時候,你當時並不在場。”


    “我嘛……啊哈,我是在報紙上讀到的。好了,從安納托爾·魯伊希的辦公室到桑蘇斯的別墅,需要四十分鍾的時間,尤其是在交通堵塞的情況下。安那托爾·魯伊希大概說的是真話,他五點十五分左右到達這裏——請注意,他當時帶著兩個助手。魯伊希說他進不了大門,;就開車走了。然後,六點零五分他又回來了,他是這麽說的,對吧。為什麽?……很顯然,五點十五分他沒有進房子,但是,他必須處理所羅門·斯佩思先生的遺囑問題。可是,當他在六點零五分回來的時候,如果仍然要處理斯佩思的遺囑,為什麽他的兩個助手不見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皺緊了眉頭,搖著頭說:“我想不出來。”


    “很顯然,他不再需要兩個證人了。他最初為什麽要帶上兩個助手?顯然是為了成為簽署遺囑時的證人。”希拉蕊·肯因先生冷靜地分析著“六點零五分的時候,那兩個助手不見了,我認為:很可能是,他們已經完成了使命,因此,六點零五分的時候,就不再需要他們過來了。換句話說,他們已經目睹了簽署遺囑的過程——在五點十五分,也就是安納托爾·魯伊希第一次,來到桑蘇斯的別墅的時候。然後,在五點三十二分的時候,所羅門·斯佩思先生就遭到了謀殺!……”


    “一份新的遺囑!……”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激動地喊了起來,“哦,上帝啊。這就是說……”


    “噓,你給我小點兒聲!……我可不想讓維尼·摩恩知道這件事。至於遺囑,我們還不清楚具體的內容。”希拉蕊·肯因先生笑著說,“但是,基本上能夠肯定,斯佩思在死之前,簽署了另一份遺囑,就在謀殺發生之前,當時安納托爾·魯伊希和他的助手,都在這間書房裏。”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坐在那裏,凝神思考著:希拉蕊·肯因的分析,聽起來符合邏輯。這個新的發現,推翻了他們之前所有的判斷。如果當時真的有一份新的遺囑,那就會影響到維尼·摩恩的巨額遺產。


    那麽,沃爾特·斯佩思又是怎麽一回事?他發現那份遺囑了嗎?還是說他……難道他在保護維尼·摩恩?老奸巨猾的安納托爾·魯伊希先生,到底在耍什麽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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