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理想主義者!……再見!……”菲茨傑拉德說,“下午兩點鍾,到我辦公室裏來。”


    第11章 紙牌的秘密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離開了《洛杉磯獨立報》的大樓後,走進了一家商店,在裏麵停留了幾分鍾。隨後,她匆匆地走了出來,直奔市政監獄。瓦萊莉表明身份之後,周圍的人都表現出了壓抑著的激動情緒。瓦萊莉拿著一個包裹,裝作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目光。


    這裏的情況,比她想像的更加糟糕,不過,今天早上,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的心境已經完全不同了。她的腦子裏浮現出理察·洛夫萊斯1的詩句!在雅爾丹小姐小的時候,普倫蒂斯小姐莫名其妙地,堅持要求她背誦的詩句:“無辜的靈魂和明鏡之心,足以作為財富。”


    1理察·洛夫萊斯(ri插rd lovce,1618-1658〉,美國詩人,因為參與政治而被投入監獄。在監獄中寫下了著名的詩句。


    監獄!可怕的並不是石頭牆壁和鐵欄杆……


    一個穿製服的人對她說:“小姐,必須查看你的口袋和錢包。”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揚起了眉毛,服從了管理員的指令。那人沒有在化妝包裏麵,找到諸如手槍之類的危險物品,似乎心裏有些失望。


    “這個包裹裏麵藏有什麽?”警員警惕地問。


    “炸彈。”瓦萊莉·雅爾丹小姐誇張地說。


    警員打開包裹檢查,惡狠狠地瞪了瓦萊莉·雅爾丹小姐一眼。


    “行了!……”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把她買的東西,又好好地包了起來,狡黠地一笑,說道:“嘿,你必須提高警惕,以防備那些亡命徒,對嗎?”


    一名警員帶著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前往遙遠的牢房,還有一個穿著皺巴巴西服的人跟在後麵。走到牢房門口的時候,雅爾丹小姐再次揚起了眉毛。


    裏斯·雅爾丹並沒有注意到訪客的到來,他就坐在那裏——牢房的床板上——正在玩著一副破舊的紙牌,似乎已經有無數犯人,使用過那副紙牌。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站在那裏,朝裏麵看了一會兒,想找出最合適的表情。她看到父親裏斯·雅爾丹是如此的放鬆、冷靜——就好像他是在俱樂部裏玩紙牌。


    “你的女兒來看你了。”警員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牢房的門。裏斯·雅爾丹驚訝地抬起了頭。然後跳了起來,向瓦萊莉·雅爾丹小姐伸出了手臂。


    警員又鎖好牢房的門,對跟在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後邊的,那個衣著不整的人說:“走吧,喬,讓他們單獨待一會兒。他們有權利說幾句知心話,對嗎?”


    “當然。”喬毫不猶豫地說,“沒問題,格蘭迪。”


    在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看來,這兩個人都在毫無必要地,在提高嗓門說話。她看了—眼父親,裏斯·雅爾丹先生坦然一笑。警員和那個衣著不整的人,故意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遠了。


    “你覺得,”瓦萊莉·雅爾丹小姐說,“他們會不會……”


    “親愛的!……”裏斯·雅爾丹笑著說。他把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拉到了床板邊,讓她坐下;他把骯髒的紙牌推到了一邊,瓦萊莉把她帶來的包裹,放在了床板上。


    “我的乖女兒,最近怎麽樣?”


    “你怎麽樣,爸爸?……習慣這裏嗎?”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微笑著問道。


    “我不明白,那些喜歡寫回憶錄的罪犯,對這裏有什麽不滿意的。”裏斯·雅爾丹笑著說,“對於生意人來說,這裏是最佳的休憩場所。”


    “我認為那兩個人……”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又說道。


    裏斯·雅爾丹不以為然地說:“不過,我更願意用幹淨—些的紙牌。這副紙牌大概是跟隨印加人,來到加利福尼亞的。”


    “我給你買了一副新的撲克牌。”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拆開了她帶來的包裹。她突然明白了,她父親不想讓偷聽者,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瓦萊莉看了一眼父親,裏斯·雅爾丹若有所指地,望向背後的牆壁。這麽說,有人藏在隔壁的牢房裏,也許還有竊聽器。


    “謝謝你,親愛的。”裏斯·雅爾丹笑著說。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遞給他父親裏斯·雅爾丹,一副漂亮的紙牌,紙牌的藍色背麵,印著乘風破浪的雙桅帆船。


    “用五十二張破紙片兒,玩紙牌遊戲太沒意思了。這是什麽——雪茄!……”


    “我給你買了大號的,這樣,你就能夠多享受一段時間了,對嗎?”


    “你真是太體貼了。”裏斯·雅爾丹把紙牌歸攏在一起,弄成了整整齊齊的一摞牌,“我還以為,你已經把我拋棄了呢。我苦苦等了三十六個小時,一直沒見到你的影子!……”


    “昨天晚上,我就想來探望你了,但是,他們不讓我給你打電話。”


    “這群惡棍。給你,把這些破爛紙片拿走,燒了它們。”


    裏斯·雅爾丹把舊紙牌遞給了女兒,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悄悄地把紙牌塞進了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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